疯狗见野狗,分外眼红。
石桥上,丁青将那柄定南刀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笑嘻嘻地看着严白狼。
而严白狼则是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胸口,将长刀夹在自己臂弯,就这么写着眼睛看着,绕了自己两圈后,站在侧前方的丁青,似乎根本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桥上明明飘荡着一股连河道两旁看热闹的游客百姓,都能感觉出来的杀气,可这两人却是从对上之后,已经过去大半炷香了,还是一直就这么对视着。
一个笑嘻嘻的,一个面带微笑的。
气氛显得异常诡异。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瞅着,这两人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慕容林纳闷地说道,这两人除了早年有过些许摩擦之外,应该没见过了才对,怎么都是笑呵呵地看着对方,好歹说句话才是。
李坏哭笑不得地说道:“我早年还叫你跟我学点武艺,你倒好,每次都跑得飞快,现在好了吧,连那么浓烈的杀气都感觉不到,你瞅瞅,连那么些个老百姓都能看出来,小林子啊,我现在真的觉得,你小子能从江南活着走到淮南,真是祖上冒了青烟,连老天都要保你啊。”
慕容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这些东西他向来都不感兴趣,连打听都懒得打听,这江湖上的事儿,也就那么几个名号响亮的,诸如身边的那名老剑仙,他才听过些许,其余的一向连打听都懒得打听。
这或许和自己自小就在老师身边耳读目染有关,在慕容林看来,江湖归江湖,庙堂是庙堂,军帐又是军帐,完全没有半点关系,后两者在慕容林的心中,可比前面的来的有点用处多了。
李坏眼见慕容林的表情,呵呵一下,“就这般剑拔弩张的姿态,都能让你觉得是多年不见的老友相会,你小子怎么不觉得他俩那是‘含情脉脉’的眼神,下一刻便要抱着啃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坐在位子上正手把手教着不怎么接触这些吃食的明月,如何使用那些各色调料的慕容晴,‘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巧笑盼兮地看了一眼李坏,似乎再说这个‘啃’字用得相当好。
而不明就里地明月有些好奇地看着突然就露出笑脸的慕容晴,看得慕容晴脸色微微发红,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写着些什么。
街道上,一名从昨夜就开始醉酒的年轻游侠,将手中的酒壶,自一处酒楼内砸在街道上,一只手搭在酒楼的栏杆上,随意地晃动着,另一只手指着石桥上的两人,醉醺醺喊道:“诶!你们到底打不打?老子等得尿都快憋不住了。”
宿醉一宿至今的年轻游侠,好像根本没听到方才两人的对话,就算是听到了,一他这般醉醺醺的模样,估计也是一瞬间就抛诸脑后,只当是与往常淮南与江南道军士的寻常斗殴而已,不管是那些慕名而来的老饕,还是中途落脚的小商,抑或是像他这般的江湖游侠,在玉洲城喝着小酒,吃着羊肉,再看看热闹,这不就是玉洲城那些络绎不绝奔赴此地的游客们期待的吗?
再说了,往年那些缠斗的军士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看热闹的行人侠客,该打的还是打,打完了就走,毫不介意一脸鼻青脸肿的模样叫他们看见,也不觉得丢人,反倒是隔个两三天就来一出,好像双方都对此乐此不疲似的。
只是今天这名游侠应该真的是酒虫攻心,酒气上脑,要是让他知道,这石桥上那两名剑拔弩张的年轻人,便是那一只驰骋江南的‘疯狗’,一只是那游荡淮南的‘野狗’,估计这小子就不敢这般放肆了。
那些或在街道上,或在酒楼内,还有那么几个站在湖中飘荡着的小船上的行人们,都吃惊地看着那名出言不逊的年轻游侠,只是眼神中又纷纷带着怜悯,这小子真是胆大,桥上这两位,平日里,那个捡了不是绕道就走,生怕惹了这两位行事向来不可捉摸的主儿,要是一不小心开罪了,那有一口咬上去,那真是求神拜佛都没有半点用。
严白狼听着这一声显得有些不耐烦的喊声,并不为其所动,冲着丁青扬了扬脑袋,说道:“怎么?不敢动手?”
丁青嘿嘿笑道:“入了一品,说话就这么有底气?”说完便瞟向那名喝得五迷三道的年轻游侠,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诡异地看着他。
一句话出口的游侠,瞧见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而身旁的那名清醒无比的同伴,一把捂住这个只要一喝点酒,就口无遮拦,何况昨夜已经宿醉一宿的游侠那张臭嘴,小声说着什么,便要将他拉离酒楼。
年轻游侠却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