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了大半天才将挂在马肚上上的水壶拿到手中,李子‘咕咚咕咚’就是两大口,将那口卡在喉咙之中的大饼咽了下去,仿若逃过一命般,哈出一口带着白雾的热气,心满意足地轻轻拍着胸口,直到看见李坏和老白那有些郁郁的眼神,才不好意思地将手里还剩着的半张大饼递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李坏,说道:“世子要吗,就剩这一个了。”
李坏看了看手中的剑匣,在再看了看李子手中那张被啃得乱七八糟的大饼,冲着老白说道:“你来还是我来?”
老白嘴唇上两道胡子,此刻无风自动般地飘了两下,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傻小子已经这般了,你再拍上去,更傻了怎么办?”
“唉!还是您老人家说得在理,现在想来,以前在武当山动不动就拍这傻子,兴许就是那会儿给他打傻了。”李坏话语中包含着点点愧疚,看着李子手里头的大饼离自己越来越近,赶忙挥了挥手,一脸嫌弃地说道:“你还是自己吃吧,那上面口水都快滴下来了,也好意思拿给我?”
李子呵呵一笑,也不介意,缩回左手,接着就是一口,津津有味地啃着大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世子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大听清楚。”
李坏顿时没好气地说道:“我说前面玉州的羊肉最为有名,想着先带你去瞧瞧!”
李子听到李坏的这话,看了看手中的大饼,皱着眉头,似乎很难决定一般,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将那小半张大饼塞进怀中,又有些犹豫地看了眼马车,说道:“那老先生他们”
“啪!”刚刚还有些于心不忍的老白,在看见李子的这一通动作之后,便毫不留情地一掌拍了下去,有些恼火地说道:“老夫怎地会应了大真人,陪你这憨货下山!”
这一带着些许罡风的巴掌,在空旷的官道上久久回荡,隐隐约约之间,还能传回一道回声出来,可想老白这一掌的未威力如何。
吃痛的李子立马搓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委屈的目光中,竟然有两道泪花,可怜兮兮地看着老白,这又怎么了嘛?难道老先生知道我怀里还有一张大饼不成?那也不至于这般用力嘛?
若是让老白知道李子此刻内心的第一反应,只怕下一掌就不是带着罡风了,应该是带着剑气,削向李子那个饱受折磨的后脑勺了。
李坏幸灾乐祸地看着捂着脑袋的李子,哈哈大笑:“你这傻子,成天里除了吃就是吃,我刚刚还想着把这柄当年你师兄斩龙的‘小雪’送给你,现在倒是觉得送给你也是暴遣天物,不过老白,你这一掌比那剑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掌小子就先学了,哈哈哈!”
老白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委屈的李子,又转头看向笑的前仰后翻,快要掉下车架的李坏,失望地摇了摇头,拿起酒壶便有些烦闷的喝了起来。
李子听到李坏的这一句,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刚刚世子是要送我那柄长剑,看了看身后的桃符木剑,说道:“我已经有桃符木剑了,这柄‘小雪’既是师兄当年的佩剑,那就理当是世子的,世子还是不要这般轻言送人的好。”
李坏没有太大的意外,随意地说道:“虽说是有着浪费,但是你小子要是将来能出一剑了,用一把破桃符木剑怎么说得过去,这剑说送你就送你,你要是什么时候想要了,来取就是,我说话算话!”
李子见李坏如此不打折扣的言语,也不再拒绝,而是接着揉着自己的小脑袋瓜。
“我说李子,老白说你现在的境界可是已经快追上那游海龙了,怎么样?要不要试试能不能出一剑?”李坏接着问道。
李子闻言,瞬间将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不行的,要是当日是我与游海龙打一架,肯定是必败无疑的,老先生高赞了。”
李坏有些好奇地说道:“那日杀陈松明的那一剑,老白可是说我看的是起剑,你看的是出剑,怎么我一个光顾着看起剑的都能使个三分出来,你看了半天出剑却还是递不出来?”
李子嘴唇蠕动着,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老白,却见老白好像只顾着喝自己的酒,松了一口气,小声说道:“不知怎么回事,我总共见老先生三次出剑,第一次是杀陈松明的那一剑,初看时,总觉得胸中有股气息在不断冲撞,好似要冲出胸口一般,第二次看老先生在随州城外的那一剑,又感觉那股气息平静了许多,开始游离在桃木剑和手臂上,至于第三次……”
说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