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只知道冲阵杀敌,根本没有攒下任何财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严维旭硬生生地将自己从主将位置上顶下来,却没有任何办法。
可大感快意的中年副将,此刻却根本笑不出来,一方主将被阵前斩杀,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奇耻大辱,更别说还有现在小溪当中依旧躺着的,被那一剑直接洞穿的一千余骑。
短刀,轻甲。
这是小刀骑,有百余骑小刀骑在这里,再加上严维旭的头颅,就说明身后那原本应该包夹过来的以前骑军,恐怕已经来不了了,更说明身后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小刀骑,正在赶往此地。
对岸的李坏去根本不管中年副将心中在想些什么,而是伸出手指,冲着已经裤裆失禁,双目惊恐的严维鼎勾了勾,笑嘻嘻地说道:“我说严公子,严小将军,怎地还不过来?你不是想着亲手将我碎尸万段吗?”
又指了指剩下的一千淮南游骑,说道:“本世子再给你个机会,你要敢亲自拿着刀过来,本世子眼睛都不带眨的,任由你出刀如何?”
严维鼎听着这句话,如同见了鬼一般,指着李坏,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你敢杀我二哥你你”
话都说不清楚,看着已经开始胡言乱语的严维鼎,李坏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严公子,你敢来杀本世子,本世子就杀不得你严家了?”
已经极度敏感的严维鼎,在听到李坏话里的杀字之后,当下便大喊大叫起来,“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我是严家嫡子,你敢杀我,我爹我爹”却根本想不出什么有威慑力的话语来。
“你爹当如任何啊?”李坏笑眯眯地问着。
已经语塞的严维鼎突然怪叫一声,爬起身形,扭头便向身后的树林中跑去,连自己哥哥的头颅都顾不上,似乎只想着快点跑出这个杀伐之地。
中年副将根本不想理会身后踉踉跄跄逃命的严维鼎,面露讥讽地看了眼那颗停止滴血的头颅。
你严家能丢下这千骑,自己逃命,我可做不到,不过看在这么多年身为你的副将的份上,我便替你严家挡一挡,若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还跑不出去,就怨不得我了。
大步走上前去,单刀直指刚才扔出严维鼎头颅的那道年轻身影,眼神凌厉。
年轻骑军歪了歪脑袋,便翻身下马,抽出短刀,正想走上前去,身侧的李坏却喊住了他,说道:“不用着急送死,你先看看你家小王爷怎么说,不对,应该是已经是王爷了,对吧,雄哥儿?”说着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的树林之中。
中年副将闻言猛然转头看向那处,双眼中泛着不可思议和迷茫之色。
一道看着有些温文儒雅的身影走出树林。
淮南王嫡长子,赵雄。
笑眯眯地走向这里,只身一人。
“小坏真是好气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