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鸿轩大诗师是如何与天仙姐姐扯上关系的呢?
在陈成看来,他俩一个是写诗的,一个是唱歌的;
一个是城里的,一个是乡下的;
一个是垂垂老矣的,一个是青春少艾的;
各方面都截然相反!
这样看起来,还真的是——
互补互助,天造地设的一双呢……
啊呸!
陈成摇晃着脑袋,也不是吃醋,就是很不舒服。
而且,不说这二人不般配,冷不丁就说要“成亲”“终生大事”云云,也太突然了吧!
“嗯,我们几个同样觉得很突然。”窦明说道:“‘歌仙’刘三姑,陈兄弟知道吗?”
只问陈成,那是因为在岭南,刘仙姑就是仙女下凡的存在,对本地人纯熟多此一问,哪怕在始安也一样。
“自是如雷贯耳。”陈成连连点头,其实他很想说,在后世,“刘三姐”的名气才叫大,起码在大唐的此时,出了岭南,就没有人知道她老人家了吧?
“仙姑月初的时候广发邀函,召集诗人雅士、歌坛高手,齐聚宜州,以诗会友,比歌招亲!”
“比……歌,”众人齐齐咋舌:“招亲?”
刘仙姑自然不会为自己招亲,而是为她那掌上明珠的女儿了。
“不可能!”莫炎连连摇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
不光是我不知道,我们庄上也没有人知道?
反而是远在始安的你们,知道?
梅窦二位大诗师尴尬地对视一眼,道:“那是因为,刘仙姑的邀请函,只递交给诗榜段位诗师五段以上的。”
莫炎:“……”
陈成等人:“……”
是啊,在座的不要说废柴莫炎,压根没有一个人是诗师五段以上的!
陶李罗三个占了第一届诗榜评比便宜的“水火诗师”也没有达到!
别说实际段位了,东横西宰,南尊北动,中破天几个“自评段位”时,也没有一个人敢给自己上“诗师”段位的。
所以“在座的都是垃圾”,能收到刘仙姑的邀请函就有鬼了……
莫炎大受打击,第一次感觉到段位差距带来的巨大鸿沟!
莫炎,在这头;
天仙姐姐,在那头!
“刘仙姑的要求,也太绝对了吧!”说话的是莫动,莫炎没戏,他当然也没戏,但他又不敢让自家公子察觉出他的“非分之想”,道:“诗师五段,如此之高,可就把陈兄弟、钟氏兄弟等青年才俊都给排除在外了!”
陈成连连摆手:“不妨碍,不妨碍。”
我没有非分之想。
但钟氏兄弟对视一眼之后,又其其懊恼:“早知道会是这样,说什么也不能压低段位啊!”
说是他俩努努力,说不定也能收到邀请函了。
陈成:“……”
莫炎:“……”
果然!我就知道钟规钟矩这俩人与我道不同不相为谋!
不能把他们还留在庄园,睡我的屋子,吃我的猪!
“即便刘仙姑发出了邀请函,”陈成寻思着:“可也没说就与平大诗师的‘终身大事’捆绑在一块了吧。”
毕竟这俩人看起来不是一个画风的啊!
梅窦二人相视一笑,梅英卫道:“这陈郎君就有所不知了。平某人对仙姑家的女子可是心仪已久了。”
哈?
陈成一呆,平鸿轩二十七,人家妹子十五六,他已经觉得很不合适了。
结果这老色批早就看上了人家,“心仪”特么还“已久”?
那指定未满十四周岁啊!
这等流氓,不枪毙他,枪毙谁?
“那是好几年前了!”梅英卫感慨道:“刘仙姑到始安城中传歌,她那女子还是小姑娘,也带在身旁。姜有望先生做东宴饮,我们几个小辈作陪。”
陈成心想:还能到城里传歌,姜先生这样的文化名流请客,刘三姐果然有牌面。
陈成的赞赏让两位大诗师很不以为然,姜先生能请刘仙姑,那是姜先生有牌面好不好!
“早在开元十八年,张文献公任桂州刺史时,也曾宴请过刘仙姑夫妇俩呢。”
陈成:“……”
张九龄也见过刘三姐,这两人的画风差异恐怕还更大……
开元十八年张九龄任桂州刺史、岭南道按察使,但时间很短,开元十九年三月便被召入京,擢秘书少监,很快就升任宰相了。
所以他在桂州虽然风评很好,但还是属于“打开到此一游”类型。
“总之,在那宴席之上,平某人对仙姑爱女一见倾心,并作七律诗,起句曰‘十二婷婷愈袅袅,譬如桃李动春风’,垂青不已。”窦明回忆那一日的情景道。
梅英卫点点头:“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陈成咂咂嘴,感觉不大对味:平鸿轩的诗,听起来怎么感觉似曾相识的样子?
擦!
这特么不就是杜牧的嘛!
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
卷上珠帘总不如。
杜牧在太和九年调任监察御史离扬州赴长安时,与某位幼年歌伎分别时所作,着重写其美丽,赞扬她是扬州歌女中美艳第一。一二句描摹少女身姿体态,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