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不由头疼,这和冠倒行同行的人也必定是魔教中人无疑,看气势就知武功不弱,楚烟虽也是七大神捕之一,但绝技都是些沧浪之水、烟雾缭绕这些辅助武功,若是让他们知道对方身份,冲突起来自己的实难护楚烟周全,当下急忙岔开话题,一拱手:“这……。”哪知冠倒行打断他的话道:“两位伉俪难道与我们这等商人同样是来凭吊镇江六和将军塔吗,不如同游如何。”梁缘虽被冠倒行打断话语,心中却释然,这冠倒行自称商人,看来是不准备点破他与自己认识这一节。
楚烟闻言在旁拍手道:“好啊,我没来过江南,在东京听别人都说六和塔毁于方腊手上,看来都是假的啊,你们商人走南闯北,见多识闻,一同游寺,正好请教了。”梁缘心道人家冠倒行称呼自己二人为伉俪,这楚烟倒是听得心安理得,看来她对自己应该恶感全无,但是凭自己和她的身份这伉俪恐怕实难担当,想到这眼前又无来由的浮起小水和魏紫那倾城的容颜,心中不由呸了一声,暗道:“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老瞎想,自己和魏紫那是更不可能,至于小水,那可是小伙子啊。”
两年前的刀兵之灾不光毁了六和寺,也毁了六和塔,四人站在几十米宽的塔基处不由皆是肃穆之情,楚烟叹了一声道:“六和塔取意六合,义为天地四方,以镇江潮,没了六和将军塔相镇,谁来护卫这两岸庄田,谁来保佑江内渔船。”却见那和冠倒行同来的青面汉子面上却更是悲愤,手抚塔基半晌无语。
冠倒行见梁缘看青面汉子眼光诧异,在旁解释道:“这位贺兄弟家就在六和寺外,小时在这玩耍惯了,所以对此塔甚有感情。”那姓贺的青面汉子朝冠倒行道:“你们不知道,此塔高有近六十余米,共九级,有梯盘旋而上,壁上饰有‘须弥座’,人物花卉,鸟兽图案等雕刻,非常精致。塔内有楹联我至今记得‘俯嘱桑乾滚滚波涛萦似带,遥临恒岳苍苍岫嶂屹如屏’,可惜现在……,怎不令人心悲。”
冠倒行笑道:“好了老贺,人家六和塔还取佛门‘六和敬’之义,戒和同修,见和同解,身和同住,利和同均,口和无争,意和同悦,是为六和;体现了佛门不争不求,清静无欲的淡泊心境,你平日说什么要修佛心,这样悲天愤地,哪还能修什么佛心。”
贺姓汉子鼻孔“哼”了一声道:“我修佛心是为了掩饰我至烈的刀气,你看看现在的此情此景,在想想那杭州知府徐铸打着重修六和塔之名横征暴敛,却没为六和塔添一砖一瓦,怎不令人悲天愤地。”
冠倒行一听此话,像想起了什么事,忽浑身充满了凌洌杀气:“老贺,你也别感叹了,我们先去办正事在说。”说着不在理会梁缘和楚烟二人,回身向峰下走去,贺姓青面汉子急跟身后,梁缘有些犹豫,冠倒行怎么忽改了神色,他们口中的正事是什么事,自己要不要跟去,楚烟在一旁道:“这两个人不是一般人,倒是蛮有趣,走,我们跟着瞧瞧去。”楚烟乃天下神捕之一,世上让她顾忌之事恐怕甚少,想起这里是六和寺,冠倒行别是来找武松的晦气吧,想到这当下也跟着楚烟远远的缀着冠倒行而去。
冠倒行当先一人下得峰来,向六和寺最里边行去,六和寺到处都是搭着的棚子住着僧侣,有的殿庙正在修缮,但最多的还是大殿废墟,行到深处,远处豁然一座殿宇保存无整的耸立在一处不高的山坡处,走到近处,却见那庙殿乃是一个钟楼,底座的阁子长宽均有十来米,楼上有一亭,亭中挂着一口直径五尺左右的铜钟,钟楼大门虚掩,里边传来阵阵“嘿”“嗬”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