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肋,让人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呢,又觉得可惜。”
说完,毛文龙自得地冲向子侄们哈哈一笑。
说是子侄们,其实,毛文龙真正的子侄并不多,多数都是他逼人家改的姓。不过,被逼改姓的这些人并无怨言,因为在东江要想活下去离了他毛文龙还真的不行。
显然地,他的这些子侄们都知道,当此时,他最需要恭维。因此,大家一齐上前,几乎异口同声地道:“大帅毕竟历经四朝,见识高远不凡,我等自愧不如,还望大帅就当今辽东大势指点一二。”
毛文龙最喜欢人称呼他大帅,闻言,愈发自得,但还是故作沉吟着道:“好,就说说咱们辽东。应该说,历经各朝各代,特别是孙承宗、袁崇焕,当然还有咱们的经营,敌对的双方暂时形成了一种平衡。唉,要不是孙承宗、袁崇焕不会做人,遭了魏忠贤的算计,形势肯定比现在还要好。
说孙承宗、袁崇焕不会做人,一点儿都不假。孙承宗辞官回家养老去了,咱不屑再说他。就说这个袁崇焕吧,有能力人也好,却就是不懂得朝廷,建了一点儿功,不抓紧去弄点儿好处,非要不识时务地去跟正气焰冲天的魏忠贤争,能落得了好?哼,还不得乖乖地辞官回家?以本帅看,这还算是好的了,没弄死他就不错了。
魏忠贤倒台后,他竟又仗着在处理魏忠贤的时候帮过皇上一点儿忙,口出狂言,说什么‘五年复辽’,可能吗?根本不可能。本帅料定,他说过之后,立马就后悔了。所以,他刚到宁远就叫嚷着与后金决战。
别当真,千万别当真,他不过是做给皇上看的。本帅之所以没有跟诸将那样忙着去见他,就是要告诉他,他能骗得了他人,唯独骗不了本帅。”
说着,稍顿了顿,众子侄忙又要恭维,他却抬手制止了他们,问道:“有没有关于他的消息传来?”
其子毛承祚道:“有消息说,继宁远士兵哗变后,昨夜,锦州等地也先后发生了规模不等的士兵哗变,他于今日午后开始亲赴各地视察。”
毛文龙“哦”了一声,道:“他必将建成一支铁骑,但他也会因此惹起皇上不满。为啥呢?他这一番视察,不可避免地要深陷其中,从而忽略了他的目标的实现,而且他的这一番视察没有八个月至一年的时间根本完不成。
皇上哪里有耐心等他这么久?不要说皇上没有耐心,单是他此行必然要触及的利益集团,必要联合了他的那些死对头,一齐弹劾他。等着瞧吧,皇上最长不会超过一年还会召对他。哼,这可不是加分,而是大大地减分,待减分到一定程度,他就死期不远了。”
毛承祚等纷纷道:“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
他道:“大家拭目以待吧。”
听他说的肯定,毛承祚等不好再说,他又道:“我还是要去见他的,他毕竟是现时的辽东大帅,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在他视察之后。”
毛承祚奇道:“他难道不会来东江?”
他道:“他不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