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都束手无策,沈墨鱼却忽然计上心头,狡黠一笑,低声说道:“我倒思得一计,不知可行否?”白星泪闻言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呵,你能有甚么好办法?”沈墨鱼遂说道:“你休要小看人。此时恐怕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行了!”
“沈公子快快讲来。”裴镜年急忙问道。
沈墨鱼神秘兮兮的开口说道:“你我难入蔡府,今夜却要去府衙见单徵单大人。才单大人绝对不会没去过蔡府调查,不如我们直接问问他,看他是否在府中见过王戏才与韩霜眉,如何?”
“这”其余三人皆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沈墨鱼见状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这,不行么?”白星泪尴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我终于知道甚么叫大智若愚了。我们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简单的办法都没想到。”沈墨鱼见白星泪难得夸奖他,一开始还很高兴。可下一刻便回过神来,笑容僵在脸上,转过头去问道:“你是说我,长得笨?”
白星泪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今晚等见到单大人后,一定要问个清楚。”裴镜年见二人又小打小闹起来,轻笑一声便说道。待他二人消停,沈墨鱼忙问道:“哎,这纸条上不还有最后一句话么?明觉,你再解释解释,这最后一句话,说的是甚么?”明觉扫了一眼,面色凝重,自言自语道:“莫等青天坠落时,空流遗泪在空巢青天坠落”
“整个燕平府,只有一人被称作青天。”白星泪掐着指头,黛眉凝聚,咬牙切齿的说道。沈墨鱼恍然大悟,徐徐问道:“莫非是指单大人?”裴镜年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看来这才是蔡府最终的目的,他们费尽周折,挖空心思,布了一个大局,先设计除掉金铎大哥,再拿下大人,他们就能彻底掌控燕平府!”
白星泪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杀入蔡府,手刃蔡氏与常达:“到那时燕平府的百姓将终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青天颠覆,乌云将至。他们没有想到计划屡遭破坏,就连王吉都落入我们手中,方定也露出了马脚,更是有这告密之人泄露了他们的计划,以致于他们想孤注一掷,与单大人一决死战。”
“但如今金大哥被大人收押入狱,单大人的安危又谁来保障?”沈墨鱼问道。白星泪拍桌而起,提起云溪剑,抽出剑身,徐徐说道:“当然是我们!今夜我们夜探府衙之时,就要将此事禀明大人,三日之后,就由我们来和那些所为的机关木偶轰轰烈烈的打一场,我就不信,蔡府真有通天彻地之能!倘若蔡氏与常达胆敢来送死,我定要他们有来无回!”
这话说的提气,但毕竟有些意气用事。谨慎小心的裴镜年望着那封密信,还在心中琢磨,这告密者的身份。白星泪见只有她一人表态,且裴镜年仍若有所思,故而便问她道:“裴姑娘,你还有甚么顾忌么?”裴镜年则是用两指捻起那张纸条,徐徐说道:“我在想,这个千辛万苦,隐瞒身份来告密的人,他的情报真的可靠么?倘若他故意设计,欺骗我们,或是搞错了时间,又当如何?”
“此事万不可草率,须小心谨慎才是。”明觉也附和道。
沈墨鱼却不以为意:“我以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风平浪静,自然是最好。若是真有人想刺杀大人,没人保护他,岂不是天大的罪过?”白星泪闻听此言,颇为欣喜的拍了拍沈墨鱼的肩膀,笑道:“难得你也开窍一次。我与小沈子想法一致!”
裴镜年见他二人已然下定决心保护单徵,也不再反对:“既然如此,我们便与大人明说,从今夜开始便留我四人在他身边暗中保护他的安危,以防不测。”众人一拍即合,又商议了些许琐碎之事,其余暂且不提。
待到夜深,街上已没了行人。四人换上夜行衣,小心翼翼的翻出了喜来客栈,往府衙而去。趁着浓浓夜色,避开巡街打更之人,便逐一闪入府衙院墙之内。看来这方定是果真相信四人已然离开燕平府,为了三日之后的刺杀行动,竟将府内的衙役调走大半,故意制造防卫空洞。可这却为快蔡府一步来到府衙寻找单徵的沈墨鱼四人,提供了可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