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带刺儿的河豚一般。
沈墨鱼等人见从未见过白星泪如此异样,故而也凑上前将目光汇聚在了那张纸条上,纸条上躺着四行娟秀的字,写的正是:“三日之后乌云飘,爪牙尽现子时遥。蔡府惊变机偶现,狐狸师爷心计昭。提线傀儡藏玄策,蛛丝马迹请君瞧。莫等青天坠落时,空流遗泪在空巢。”
“三日之后三日之后,乌云,子时”沈墨鱼一遍遍的念着这首楔子,拍桌惊叹道,“此人莫不是在通风报信这不正是告诉我们三日之后的夜半子时有大事发生么!”此言一出,又遭来白星泪的白眼,瞪着他没好气的说道:“废话!你也不看看后几句,简直快把真相贴在你脸上了!”
裴镜年面色严峻,语重心长的说道:“此人究竟是谁为何知晓我们还藏身在喜来客栈,又送来如此重要的线索机密,分明是在提示我等。言语之间,真相分明呼之欲出,却又不肯坦然相告。莫不是高人在暗中相助”
白星泪则是分析道:“我们的行踪一直十分隐蔽,就连府衙现在都不知道我们的下落。整个燕平府城恐怕只有胡掌柜知晓,就连小五他都瞒着。在我看来,此人能找到此处,多半是误打误撞,不知道我们一早便假装离开。而且,此人我们一定认识。”
“照白姑娘这么说,这个报信之人很可能藏身在城外。而且如此熟知蔡府动静和计划的,多半就是蔡府家中之人!”裴镜年接话道。三人连连点头,唯独那沈墨鱼还满头雾水,不解其意,挠着头说道:“就这么一张纸条你们就能分析出这么多线索来,我怎么看不明白?”
白星泪一脸鄙夷的看着他,抱着双臂长叹一口气:“哎,说你不学无术,你还真就不学无术。这么明白的事都看不明白。”可她并未明说这楔子想要传达的线索,而是将目光抛给了一直沉默的明觉。明觉双掌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便为沈墨鱼解释道:“沈公子且看,正如你方才所说,这头一句里,说的乃是未来案发的时间,正是三日之后的子时左右。而这第二句,则是点明了先前出现的王吉尸偶乃是机关驱动的机关木偶,且乃是出自蔡府之手,而狐狸师爷,说的恐怕就是燕平府衙门的师爷,方定。”
“哼,只可惜那方定方寸大乱,自露马脚,我们已然看到了他的狐狸尾巴,正巧这个纸条又坐实了我们的想法。而王吉尸偶,也果然是蔡府所为。那也能由此推断,王吉的死亡和失踪,鲁大娘之死,蔡府都脱不了干系!”白星泪满脸杀气,环抱着双臂,怒气冲冲的说道。
裴镜年点头赞同,若有所思。沈墨鱼也终于听懂,点头如捣蒜。故而明觉继续为他解释道:“这第三句么,说的还是那木偶,天下竟有如此玄妙的木偶术,能使金石木块,行动自如,死人复生,化作傀儡。真是无奇不有。”明觉如此感叹。众人也陷入了沉默,严格来说,他们的江湖经验都不算多,裴镜年常年在外办案,也只能说是见多识广,对于很多江湖传闻,还是有所不知。
更何况王家机关术本就是鲜有人知,四人自然并不知晓。可一提到木偶,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想起一个人。白星泪的眼神在其余三人身上流转,紧张的直咬指甲,轻声问道:“你们在想甚么?”“为蔡府制作机关木偶之人,一定精通操控木偶之术。但怎会如此之巧,我们这几日偏偏就认识了一个技艺高超的木偶术者。”
“王戏才!”四人几乎同时说出这个名字,但声音却都不大。又岂是白星泪,她自认识王戏才与韩霜眉二人之时,只觉二人朴实真诚,绝不会想到如今她竟然会怀疑王戏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即便她不愿相信,所有的线索也都指向了这个唯一的特定人。“可他们不是早已离开燕平府?”沈墨鱼皱着眉头问道。
裴镜年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只怕,这只是迷惑我们的障眼法。但这毕竟只是猜测和推断,单凭一个木偶,难以断定就是他所为,只是说他的嫌疑比较大。”白星泪则是也叹一口气,说道:“倘若能进蔡府搜寻一番,看看王戏才二人是否藏身蔡府,一切就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