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定生怕她此时进去惹是生非,慌忙将她拦住说道:“哎哎哎,白姑娘,休要鲁莽。大人一夜未歇,又引发旧症,如今正卧床休息。你若是此时进去打扰大人,岂不是太过无礼?”沈墨鱼深觉此言有理,急忙将白星泪拉住。
可白星泪却忿忿不平的说道:“方师爷,你也是个聪明人。你难道还看不出这分明是蔡氏与常达设下的奸计,为的就是要让单大人自断臂膀,收押金大人么?我想大人也该知晓此理,待我与他讲明,他定会重新判决此案!”沈墨鱼怕她太过激动,持剑冲进府衙犯下重罪,便揽住她的肩膀。纵使白星泪如何挣扎,也不肯放手。
一旁的裴镜年开口劝慰道:“白姑娘,你且冷静些。即便你此时见到了大人,恐怕他也不会从你之言。单大人办案素来讲究证据,口说无凭,没有足够能证明蔡氏与常达与此事有关的证据,大人也回天无力。”方定急忙附和道:“还是这位裴姑娘说的在理。”
“那怎么办?金大人如今身陷囹圄,我们又无法见到单大人。难道就坐等蔡氏与常达继续为非作歹么?”说罢,白星泪的眼神又落在一旁马车上那残破不堪的尸偶王吉,咬牙切齿的说道:“依我看,王吉之死和为何会成为这副模样,多半也与蔡家有关!”
方定闻听此言打了个寒颤,眉角止不住的颤动。这微末的变化与异样的反应被裴镜年看在眼中,不禁开始怀疑方定为何如此。谁知那方定突然说道:“诸位莫要担心,不妨将你们相对大人说的话告知老朽,由老朽转告大人。还有这王吉的尸首,倘若诸位信得过我方定,也由我转交给大人,大人定会从这尸首着手,彻查此案,如何?”
裴镜年一边听方定的建议,一边暗中观察他的神态动作。只见他神情慌张,眼神乱窜,极为不自然,还不停的摇着手指,说完又抹了抹鼻子,此分明是心虚说谎之兆,心中对方定愈发不信任。适逢此时沈墨鱼拱手拜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话还未说完,便被裴镜年拦住,顺势拒绝方定道:“多谢方师爷美意。既然今日见不到大人,那我们便改日再来。”
说罢便辞别方定,寻了个借口,催促众人早些离开此处。方定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马车,一手背到身后,冷笑一声,心里想道:“看来这安淮府来的小捕头还有些本事,不能小觑他们四个啊。”看了一阵,不再逗留,又匆匆往医馆赶去。至于沈墨鱼一行四人,则是驱车回到了喜来客栈,还是白星泪机灵些,她一下便察觉出了裴镜年绝不会无的放矢,故而问道:“裴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有甚么地方不对劲。”
裴镜年点了点头,但并未多说,待回了喜来客栈后,四人又合力将那王吉的尸首藏了起来。回到楼上,围坐在桌旁,裴镜年解释道:“城中人多眼杂,不便多说。如今我也好将我的猜想告知诸位了。”白星泪凑上前挨着她坐,机敏的说道:“裴姑娘莫不是觉得那方师爷有些不对劲?”
“不错。”裴镜年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不过也只是我的猜想。我总觉得,金铎被收押,绝非蔡府之人所能为也。定是有甚么他信任的人从中教唆,才致使金铎中计。但为何金铎大哥没有供出方定,单大人又为何没有察觉?”白星泪急忙表态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单大人与金铎大哥都没想到这一点,可以理解!”
明觉也点头附和道:“小僧有一言,不知当讲否。”
其余三人见常达好不容易说一句话,自然愿意倾听。明觉遂不紧不慢地从容说道:“小僧方才见那方师爷,言语不接,神情紧张,眼神慌乱,手脚皆不自然。颇有心虚胆怯之状。非是做了甚么亏心事,不足以至此。裴姑娘的怀疑不无道理,只怕这喜来客栈,也不能久留了。”
白星泪闻言噌的站起身来,欢喜的拍掌道:“原来大家都以看出来了!”唯独那沈墨鱼闻言木讷的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道:“可我没看出来啊。”此言一出,脑袋上又挨了白星泪一巴掌,笑骂道:“你除了吃喝玩乐闹,还会甚么?”沈墨鱼遂不再多言。裴镜年于是说道:“明觉此言甚是在理。只怕我们要离开此处,以防不测。”
众人又商议一阵,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