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知道你要说甚么,无需多言,照做便是”
方定无奈,只得领命而去,临走前看了一眼跪在堂中的金铎,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那眼神似乎在说非我不愿帮你,奈何大人不允。可他并未如自己所言与金铎一起承担如此罪责,金铎见他想为自己求情,仍未察觉此乃方定与蔡氏之计策,只觉此乃蔡氏狡猾,老谋深算之故。心中不愿供出指使之人乃是方定,所有罪责自己一肩承担的想法也愈发坚定。
蔡氏见状大喜,冷笑一声又说道:“希望大人能大公无私,明日升堂之时,妾身自会来旁观。常达,我们走!”常达不敢冒犯,亦不敢多言,对单徵躬身行礼:,道了声:“属下告退。”便随蔡氏一同回到了蔡府。
待众人走后,独留单徵一人撑着满是血丝,眼皮眼睑已然有些红肿的双眼望着窗外的一轮皎月,被乌云徐徐遮蔽,一言不发,一夜未眠。
再说那蔡氏与常达回到蔡府后不久,方定也寻了个借口溜到蔡府,三人大办宴席庆祝将金铎除掉,令单徵自断臂膀。三人围坐在圆桌旁,虽是深夜,桌上却摆满了精致美味的菜肴。三人把酒言欢,推杯换盏,好不快活。蔡氏双颊酡红,举杯说道:“今夜切莫饮醉,莫如明日一早,于公堂之上亲眼见那单徵问罪金铎,待定了死罪,你我再痛饮不迟”
“姐姐此言甚是在理!我先饮三大杯”常达早已喝的头晕目眩,却还带着沉醉的笑意连喝了三大杯烈酒。一旁的方定却只是打打哈哈,附和附和,并不饮酒,若有所思,暗藏心事。蔡氏见状,遂开口问道:“方师爷为何如此拘谨?为何不饮酒啊?”方定闻言推辞道:“多谢夫人美意,只是金铎方才入狱,老朽若是满身酒气,酩酊大醉回府衙,不好解释。”
蔡氏却笑道:“哈哈哈,如何不好解释。你只说是为你那金铎兄弟,借酒浇愁不就行了?我看你啊,分明有其他心事。”方定见谎言被拆穿,只得苦笑着如实说道:“不瞒夫人,老朽却有心事。若是那金铎在伏法之前,将我抖出,又当如何?”
“你且放宽心,本夫人岂是过河拆桥之人,怎会弃你于不顾?”蔡氏亲自起身为方定斟酒压惊,又亲手捧给了他,方定自然不敢不受。蔡氏见他接过酒盏仍愁云满面不敢畅饮,便为他宽心道:“那金铎素来讲究义气,他本来就说了要一肩承担,你又有何所惧?且今日他见你欲求情,却被单徵驳回,自然是愈发信任你。若他当真将你供出,你便一口咬死乃是他的一面之词,单徵按证据说话,绝不会对你如何。再说,还有本夫人为你撑腰,莫要慌张。”
方定闻听此言,终于宽心,小小的抿了几口后,终于放开手脚,畅饮起来。蔡氏与常达见状皆大笑,常达又说道:“如今单徵自折一臂,这还有一臂,又当如何?”说罢,便将目光移向方定,这分明是见方定摇摆不定,生怕他露出马脚,故而逼方定表态,其中也夹杂着些许个人恩怨,想要恐吓方定一番。方定是何等聪明之人,闻言当即起身拜道:“老朽可是诚心诚意辅佐夫人,绝无二心的呀!”
“哈哈哈,方师爷不必如此。本夫人自然信任你。”蔡氏说罢瞪了一眼常达,示意他休要胡乱说话。常达也大笑着说道:“哈哈,方才乃戏言尔。方师爷乃除掉金铎第一功,自然忠心无二。来来来,我自罚三杯。方师爷,请!”说罢,自己又连饮三大杯。方定无奈,也只得赔着笑饮了一杯。三人的欢笑声充斥着整个内厅,与寂静深远的黑夜格格不入。
而此时在王戏才的卧房之中,韩霜眉已然坐了好几个时辰,仍不见王戏才归来。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遂回房歇息。至于那王戏才还站在工坊前掐算着时辰,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的表情也愈发沉重,不觉屏住呼吸,耳畔只剩下心跳声响。纵使王戏才乃是少年天才,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做尸偶。哪怕是以前在王家,都没有机会做如此训练。且今日又是赶工,将一日的工程压缩至半日,材料又不是最为适宜之物,故而他早就料到这仓促做成的尸偶,威力定然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