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方定非但不喜,反倒似乎非常惊恐,连连摆手道:“使不得,可使不得啊!”四人闻言,自然奇怪,故而问道:“为何使不得,方师爷又为何如此狼狈心急,莫非是府衙中出了甚么事?”方定遂将他四人拉至隐蔽处,长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不瞒诸位,的确如此。昨天晚上可发生大事啦!府衙之中如今是一片混乱,大人一夜未合眼,焦头烂额,是痛苦万分呐。这一心急,便将多年积压的头痛毛病勾出来了,这不,我正要去为大人买些药调养调养。”
“方师爷,你莫要心急,究竟发生了何事,你且慢慢道来。”白星泪催问道。方定面露难色,有些犹豫,摆手说道:“哎呀,这,多有不妥。四位毕竟是江湖中人,依老朽看,还是别掺和这闲事,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罢!我还要去为大人买药呢。”
白星泪却执意将他拦住,笑着说道:“哎,方师爷,何必心急?你年事已高,腿脚不便。我们有轻功在身,手脚灵便,不如你先将此事讲清楚,稍后我们去帮大人买药,如何?”方定见四人将他围住,倘若不将此事向四人说明,自己也难以脱身。无可奈何,只得轻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既然如此,老朽也只好明说了。”
于是,方定遂将昨夜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昨夜金铎按照与方定的约定,辛苦摸出燕平府,来到了蔡府。却不知此乃是蔡氏与方定勾结,用来诬陷他的毒计。蔡府之中早已布置好了一切,只等金铎自投罗网。话说那金铎腰悬利刃,不费吹灰之力便翻入蔡府院墙。见四下无人,心中暗喜,便取出一只火折子,照亮前方一小块道路,小心翼翼的顺着回廊来到内院。
金铎虽是江湖人出身,但素来光明磊落,不屑为此宵小之行。但特殊时期特殊手段,金铎为了不连累单徵,便悄悄遣入蔡府,轻身一跃,翻上屋顶,快步而行,却不发出任何脚踩瓦片的声响,足见其轻功不俗。可当他发现蔡府府中护院武师虽一个不少,但却极为疏散之时,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敢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很快便找到蔡氏的卧房,用脚勾住屋檐,身子倒悬,抽出宝剑挑开门闩,又轻身落下,蹑手蹑脚的走入屋内,反手便将房门关闭。
金铎毫不犹豫的熄灭手中的火折子,提着三尺青锋便走到床边,闻听那呼吸声回荡在耳畔,金铎的双眼之中没有犹豫,没有后悔,皆是坚定与坚毅,他相信自己做的是正确的是,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将会是如何。金铎手起见剑落,便将那床榻之上的女子人头斩下,揪住发髻,提在手中,滚烫的鲜血浸润了他的左手,心里却无半点惧色。
可正当他欲去杀死常达之时,却见屋外一阵嘈杂,火把灯笼齐聚,他已然是躲无可躲,便下了必死的决心誓要杀出蔡府,提着蔡氏与常达的人头去向单徵请罪。大门被人踢开,一队护院武师冲入屋中,小厮丫鬟们点起烛火,映亮了整个屋子。只见金铎站在血泊之中,右手提着宝剑,左手攥着人头,浑身上下皆是血淋淋的。
但当那群蔡府之人见到金铎提着他们“夫人”的人头之时,非但没有惊慌失措,亦没有怒发冲冠,出奇的镇静,甚至叫金铎都开始自我怀疑。“金铎,你已是插翅难飞了!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自外传来,常达推开挡在身前的武师,迈步走到金铎身前,轻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不屑。可金铎却毫不在意,冷笑一声,举起剑指着常达说道:“就凭你们,能拦得住我么?”
“你入室杀人,人证物证俱在!哪怕你今日有命出蔡府,你以为单徵会放过你么!”常达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且徐徐后退,足见他心中仍然惧怕武功高强的金铎,倘若金铎拼死一搏,在场之人恐怕都难有活口,常达很显然不想造成这般结局。周围的武师护院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先行上前,生怕与金铎交手,面目之间,已有惧色。
金铎大义凛然的说道:“那又如何?今日我金铎虽被单大人处死,也是心甘情愿!至少至少我对得起大人的恩情,斩杀了蔡氏,为他解了一桩心事”可话音刚落,又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酷笑声响起,听到这熟悉的笑声,金铎的表情逐渐凝固,先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