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是甚么身份?竟能与大人如此说话?”其余衙役皆摇头不知,此事就此作罢。
沈墨鱼一行四人遂随单徵进入案发现场,并将此案的大致经过向四人叙述了一番。他本不愿将此案的经过透露给不相关之人,尤其是非府衙的公职人员。但冥冥之中,他又似乎愿意相信这四人,似乎他们真能带来线索或真相。“那些衙役也是尽职尽责,保护案发现场是他们的职责,四位勿要见怪。”沈墨鱼当即代表四人表态,笑着回道:“岂敢,岂敢。大人言重了。我等乃草民,大人不治我等之罪,我等已是感恩戴德。”
而白星泪却是轻叹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哎,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断了。王吉和那鲁大娘也真是好人不长命,甚么世道”单徵闻言也有些感慨,开口安慰她道:“白姑娘莫要太伤心,好人虽遭一时迫害,但终究心安,堂堂正正,无论生死,皆不惧人言。恶人作恶,或能逃得一时,但逃不了一世。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哪怕恶人身死,也会遗臭万年,受万人指责,后世难安。”
“敢问大人,此案可有进展?”裴镜年一针见血,说到要害之处。单徵面露惭色,抚须叹道:“哎,不瞒裴姑娘。或许是老夫年老,不中用了。一时间竟无甚进展,只等寻见那王吉踪迹,才能定夺。”沈墨鱼等皆无办案经验,此时只能沉默不言,将目光汇聚在裴镜年身上。
裴镜年又问道:“敢问大人可曾搜查过这王吉肉铺?”单徵闻言微微一愣,急忙说道:“仓促之间,险些忘了此事。幸得裴姑娘提醒!快,请诸位与本府一齐搜查现场!”说罢,单徵全然不顾自己还穿着官府,便不顾形象的四处搜查起来,即使弄得满身尘泥灰土也不以为意。四人也各自忙活起来,几乎要将本就家徒四壁的王吉肉铺翻出个底朝天来。
终于还是那沈墨鱼,钻入床底,被灰尘与泥土呛得只打喷嚏。众人一开始并不在意,直到那沈墨鱼在漆黑的床底摸索到了一个不大不小,还没来得及填上的坑洞。甚至还在坑洞的不远处,摸索到了一个有些腐朽的小木匣。第六感告诉他,这绝非一般的坑洞与木匣,他急忙爬出床底,举着那木匣对众人喊道:“看我找到了甚么!”
众人闻言急忙围上前来,沈墨鱼急忙将那木匣交予单徵,又对众人言道:“这床下还有一个坑洞,大小和这木匣差不多。看来是王吉将这木匣藏在床下,昨夜不知为何,又将其翻出,只是没能来得及将坑洞填回。”单徵接过木匣,并不轻视,而是疑惑地问道:“这木匣无疑是目前最可疑,最重要的线索之一,只是这木匣,究竟是用来装甚么的?王吉又为何深夜翻看?这匣中之物,如今又在何处?”
沈墨鱼四人相视一眼,交换眼神,心中已然明白大半。但似乎单徵还蒙在鼓里。裴镜年遂委婉的问道:“敢问大人可知晓这肉铺主人王吉与捕头常达之间的恩怨?”单徵坦然回答道:“自然知晓。当初常达初上任,便十分狂妄。为报复王吉险些将他打死。本府本欲治其罪,可蔡氏却千方百计的阻挠。最终只得打了他五十大板。方才作罢。”
“这女人好生可恶。”白星泪脱口而出,轻声骂道。可忽又想起蔡氏乃是单徵的续弦之妻,慌忙拜道,“星泪一时失言,请大人勿怪。”单徵并不在意,只是唉声叹气,无可奈何。裴镜年又问单徵道:“那大人是否知晓,王吉手中掌握着一个能直接坐实常达罪证的重要证据和线索?”
单徵闻言木讷的摇了摇头:“这本府倒并不知晓。”裴镜年看了一眼其余三人,便将王吉手中或许藏有常达遗失的捕头腰牌一事告知单徵。单徵闻言大惊,眉角止不住的抽搐,却还强装镇静,垂头思索着甚么。白星泪却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此事定是蔡家所为?”裴镜年微微一笑,单徵脸色阴沉,明觉面无表情,而沈墨鱼则是满头雾水,还呆呆的问道:“何以见得?”
此言一出,脑袋上便挨了白星泪一弹。沈墨鱼抱着头无奈的望着白星泪,白星泪却笑骂道:“你个榆木脑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难道还没发觉?”沈墨鱼却无辜的点点头道:“我的确不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