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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3 章

    9.缝隙里透进来的光

    月婵不喜欢外人,每每见到他人进入,不是怒视,便是把自己封锁起来,任由她人摆布,做了一具活尸。

    王爷叫下人伺候她,她也不是好伺候的,肌肤细腻到手劲大做事chu糙的奴仆多用了点力就会出血,整个人就像是玉琢出来的,奴仆总是提心吊胆,到最后都不愿去照顾她。

    小红想月婵被关在以前关死刑犯的牢房里也不是长久的办法,牢房湿冷,又有y气,连正常男人进去都要抖上几下,何况她一个弱女子。

    小红想找人去请示王爷给她换个地方,却发现硕大的王府戒备森严,每个人都闭口不言,她找不到人说她的要求,直到在走廊上遇见了总管,那男人穿着黑衣站着,好似在等她,又好像,他其实并没有等着谁。

    走近他身边,他先出声,低声问来人:“姑娘找我有事?”

    他先小红开口,省了先前的套话,小红直接说出她来找他的目的:“牢笼那地方又黑又破,看样子就不是人住的,连个大汉都受不住更何况是月婵这样的弱女子,我怕人还没教好就先病死。如果总管能帮忙还劳烦你跟王爷说一声。”

    “王爷去了外地,不在府中,这些权限我还是有的,请小红姑娘放心。”他不再多言,径直带小红去空屋,空屋在玉兰苑,玉兰苑曾经养过王霸天的宠妾,也是当年倾城倾国的美人,据传说她有一双天生莲足,小巧可爱,叫王霸天怜惜不已,加之她善解人意,甚得王霸天欢心,宠爱之时送她独院,不过下场还是美人薄命,主子不再宠了,人也被弄死了,玉兰苑里空了好几年没人住,都成了养鬼的地方,在小红说出要求后,总管临时叫人过来收拾。

    走进去发现玉兰苑院子里种了好些排玉兰花,玉兰是奇特的花,开花季节如火如荼轰轰烈烈,一夜之间都掉落入了泥中,自此以后再不开花,沉浸一年。这时节树干都光秃秃的,除了这些玉兰树,其余的植物都被埋在雪下,走过积了厚厚白雪的院落,就见到了已经衰败的屋子。

    已经吩咐人来收拾了一些,屋子里东西是齐全,应有尽有,只是在屋子中间设了一个铁栏,把里面与外面隔开,铁栏上还是一把大锁挂着。

    小红看向总管,他说:“这也是王爷的意思,每一处都有设置,不是单独针对月婵一人。”

    “她又不是洪水猛兽,何必防得那么紧,这东西……”小红m了一些黝黑的铁栏杆,说:“里面都可以关老虎了。”

    “王爷对谁都不放心。”总管说。

    “对你也是一样么?”小红靠近了一些,离他近了,近到能看到他脖颈上的老早的伤疤,男人的喉结,小红呵气如兰,热息喷在他的脸上,他面如铁石,身体却开始紧绷。

    他道:“是的。”

    “可怜的人,伺候这样的主子一定很辛苦。”

    “再对王爷不敬,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总管先动了怒,却得到小红吃吃的笑,她顾盼神飞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情,说:“你留情会怎么样,不留情又会怎么样?我会怕你么?我连你家王爷都不怕,只要是男人,我都不怕。”

    总管避开了她的眼。

    小红拿了钥匙将锁打开,链条重重的摔在地上。

    里面的陈设奢华,有清除不干净的胭脂香味。

    前面一个被关在这里的女人就是据说得了王爷最长宠爱的女人,她得了凶残主子的宠爱,却也跟坐牢一样,活着不得安心。

    小红m过铁栏,手上有了灰,她把指端的灰擦在男人的x膛上,听得他克制忍耐的呼吸声,总管的克制不知道是出于王爷的命令还是他本身的拘谨,总觉得惹他是好玩的事情,小红嘴角笑容加深。

    月婵被那几个chu壮的哑妇抱来,白狐皮将她包成一团,还有一人小心捧着她的长发,一群人急急忙忙赶来。

    在被包裹住的时候,月婵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飘着白色雪花的天空是y晦的灰色,这是数日来第一次见到天空。

    她刚被抓来的时候还是冬初,雪未下,天空也总是晴朗,转眼就到了冬末了。

    一片冰凉的雪花落在她的眼下,很快融成了水,做了她的眼泪,在知晓自己的孩儿与相公死了以后她已经不会流泪了。

    她被抱着走了很长一段路,弯弯曲曲的走廊与小道,妇人的大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急呀的声音,吐出的热气变成了白雾。

    等到了地方,感觉不到雪了,她被轻轻放下,垫在身下的是厚厚的被褥,一层层的白狐皮被拨开,肌肤暴露在被烘暖的空气中。

    月婵眨了几下眼睛,眼中出现的是小红的脸。

    她现在就相信小红,因为她说她也是一样痛苦,当一人出于绝望的时候,她会去寻找相似经历的人来慰藉自己,以此证明自己并非一个人在受罪。

    在小红看来,她赤红的瞳子里所透出的眼神就像无家可归的动物,乍眼的惊喜与安心使她的眼明亮了起来,这样的她叫小红觉得可笑又怜惜。

    小红伸出手的时候,月婵把自己的手伸出,握住,小声说:“为什么我在这里?”

    小红笑着说:“这里没外人,你放心说好了,我叫人给你换了地方,以后我们俩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直到……”

    她语意未尽,月婵点了下头,她环顾四周,初来时候的不安被身边的人代替,这里也是一个牢房,四周都是坚固的铁栏,但里面是完整的布局,比之前住的东西布置的好,也清爽许多。

    “我怎么才能杀他?”月婵迫切的问小红,小红却拍拍她的手,叫她稍安勿躁。

    小红问她:“现在还想寻死么?”

    月婵摇头,她不愿轻易死去,死了她是干净了,但是她无法面对黄泉下的孩儿与相公,她在脑海里幻想他们的死状,搂着那只鞋悲伤却发现自己不能再滴一滴眼泪,此时她更要活,活着是痛苦,而她必须去承受。

    “只要你想活下来,就能找到机会,而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成功就是死,所以我们要先学会耐心等待。”小红将木炭放在火盆上,火盆里的炭火很旺,烧的发红的炭上有蓝色微光,新加上去的炭很快被引燃跟着烧起来。屋子里的温度又高了一些。

    “昨天有进食么?”

    “吃了。”月婵乖乖回答。

    “你太瘦了。手细得一握就要折断。”小红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虎口如锁,把月婵的手捆住。她手心贴上月婵的腕上的肌肤,突然的热叫月婵心悸,她扬眉看她,却见小红平常的笑,疑似自己多疑。

    “以前我有一个白玉镯子,戴在腕上的时候大小匀称,现在怕是戴不来了。”月婵轻声说。

    “是啊。”小红附道,手却一点点往上挪移,从手腕细部一直往上,捏着她的骨,揉着她的r。到了手肘处,发现月婵已经瘦到骨头明显,咯疼了她的手。

    月婵把视线放在火盆上,虽然觉得她的动作有不断往上去的意向,却也觉得自然,没有声张。

    到了她的肩膀,锁骨,却不停手,沿着她的脊背而下。

    小红自第一眼见着了月婵的背,便感叹她的美丽,适合的凸起与平坦的角度使得她的背看起来像美丽的大地,她数着脊骨的数,到她蝴蝶骨上。

    脊背上几乎就剩下骨头了,蝴蝶骨要把肌肤刺破一般的尖锐,轻触时候听见月婵轻呼疼,小红这才想起她身上原来有伤。

    背上怕是伤痕累累,一点时间内无法消除。

    “有在上药么?”

    “有。”

    “这点疼吃得来么?”

    “当她打我的时候我就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不知不觉就觉得身体不属于自己了,不觉得疼也不觉得……”月婵咬住下唇,想起的画面是赤 裸的女子趴伏在自己身边,此等荒 y也只有他们才想得出来。却不知道他们会在其中得到什么乐趣,简直是禽兽不如。

    “醒来的时候会疼么?”小红明白月婵的感受,也难怪明珠一直都不能叫她软化下来,明珠以为疼痛或是羞辱能击溃月婵的意志,谁料她却巧妙的躲开,疼痛与一具尸体来说毫无意义。

    小红在揉着的东西正是鞭子打下的伤痕,虽然已经好了些,但是指腹压在上面还是会有刺痛,月婵缩了肩膀,她的蝴蝶骨仿佛欲飞的蝴蝶煽动了翅膀,她说:“还好,自小我就体弱多病,爹爹喂我吃药,渐渐有了后病,便是对任何感觉都不太明显,也亏了这个病了,我才能忍下来。”说着她流露出了背上,家人都没有了,自己孤独一身留在世上又有何意义。她心中的思量是报了仇便随家人而去,黄泉路上再一道走晚,只想他们能多等些日子,好让她赶上。

    “这也好。”小红自有估算,她已经m到了后腰,细软的腰不足一握,叫人流连不肯离去,腰下几寸便是臀,月婵在此时觉得不妥当,避开了过去。

    小红在此时停手,将她腰肢搂着,月婵没被人这样温柔相待过,何况此时渐渐流露出了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不再是一g木头,羞涩之情写在脸上,她觉得小红姑娘对她的好带着别的意味,只是此时她是全身心信她,把疑惑抛开。

    “你有让男人着迷的本事。”小红在她耳边压着嗓子说,声音轻柔,进了月婵耳朵里。

    月婵摇头说:“小红姑娘说笑。”

    “我可不是说笑的,以你的力道,连刀子都举不起来,为何不想更好的法子?”

    “什么法子?”月婵半信半疑。

    “当然是作为一个女人的资本。那人要的是你的身,只要你能靠近她……”

    “不!”月婵将小红自她身边推开,小红没想到一个四肢无力的人还能将她推离,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到了地上,她仰头看着月婵,眼神中闪过惊讶。

    “我受够了这群畜生,绝对,绝对不能!”月婵悲愤说道,咬住下唇,粉红的唇被她咬出了殷红的血。

    小红慢慢自冰冷的地面爬起,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她又坐回原位,说:“如果不行,我们再想法子。别难过,好么?”

    “别再咬了,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你前几天的伤口好了没?”小红托起月婵的下巴,月婵放松牙关,张开嘴巴,柔软的舌面上有一道刚愈合的伤口,伤口咬得很深,看来她誓死的决心比小红想的坚强。

    小红原本以为她到了现在这地步怕是没有了办法听什么都信了,没想到她还有她的坚持。

    坚持这东西会被慢慢磨掉的,小红相信只要时间,她定会听她的。

    “别轻易伤害自己了。我看着心疼。”小红的拇指指腹划过她的唇,将她唇上的血抹去。

    “还有别的办法么?”

    “我们再想,总会有的。”

    月婵吃了比昨天更多的饭菜,她明明没有胃口,身体也无法容忍她吃下去,她却硬是塞进了肚子里,好像是为了小红那句瘦弱到连刀子都拿不起,她就在逼自己把力气养出来,她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一个袋子,往里面塞东西。

    等吃到再也塞不进去全数吐出的时候,小红才把她面前的东西拿开,安慰她别这样折磨自己,慢慢来。

    月婵摇头,苍白的脸楚楚可怜。

    小红看她的脸,明明是弱不禁风的一个小女人,没受过生活的折磨一路平顺的走下来,大约是有着逆来顺受的x子与懦弱的灵魂,没料到她的懦弱中还带着让人惊讶的坚持。仿佛是看似不堪一击的蒲草,却韧x十足。

    她将狼藉都收拾干净,月婵叫她留下来陪她,屋子是陌生的地方,她觉得有些害怕,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哪怕是死都不怕,两个人了反而害怕担心,需要人安慰。月婵也在心底笑自己懦弱,却看小红耐心陪她的m样,真心觉得她是来救她的人。

    “我想看外面的雪。”她小心翼翼提出了要求,小红答应了她,走出牢房,把正对着床的窗户打开。

    小红走出牢房的时候铁门打开,一点点空隙都好像就是希望,月婵撑起自己的身体要起来,却在身体离床不久就重重落下,她才看清自己已经无力到这程度。

    小红虽然没有回头看,也清楚月婵做了什么,她把窗户打开,c上木销,外面的风带着雪过来,风的颜色都好像是雪白的,光秃秃只剩枝丫的木兰花树枝上也堆了雪,被风一吹就整块掉落。

    大雪兆丰年,明年的春天这里将有勃勃生机。

    “你喜欢看雪么?”小红转身问躺在床上的月婵。

    月婵痴痴的看着外面的大雪,说:“喜欢。”

    “我也喜欢,现在更喜欢。”因那雪与你有着相似之处,更美,更叫人惊艳。

    第 44 章

    10.回忆

    一个下午都陪着月婵赏雪,月婵看着雪便开始说话,说了许多,让小红离她的心更近。

    她说到小时候在镜子里见到自己这张脸感到无比惊恐,将镜子摔碎,却在碎片里看到无数张自己的脸,想她爹爹有着黑色的头发与黑色的眸子,她却长得跟鬼一样,于是一人在屋子里埋头哭,爹爹劝导了半天也无法将她劝出来,那时他就撒谎说他也是这样子,只是长大了就变成现在的m样,拔下头上的白发给她看,她看到爹爹的头发也是白色,终于是不哭了,等到长大了明白了事理,学会接受自己异于常人的外表。也明白爹爹的良苦用心。

    小时候想与别的小孩一起玩,一次偷偷爬出了墙,外面有小孩在放纸鸢,纸鸢放到了高高的天空中,她爬到树上说要与他们一起玩,他们却像见了鬼一样扔下手中的东西逃了。

    爹爹回来后不责怪她,他临时去买了一只白猫,那猫儿全身雪白,与她一样,只是眼珠颜色不同,爹爹说那就是她,是小孩看花了眼,事情过去了,她也自此明白,自己是不容与外人的,自此以后再没有想过走入人群的念头,那只白猫成了她的伙伴,如影随形,后来猫儿死了,她哭了好久。

    她自小就有病,爹爹是大夫,为她煎药熬药忙个不停,总在c心,她喝得血里都是药了,发觉身体出现了细微变化。

    而她相公娶她也并非心甘情愿,虽然他没说出口,但是月婵心中明了。

    相公是她爹爹收养的义子,说是收养拜师,倒不如说是卖了,老家穷,把最小的男孩贱卖,他跟了爹爹学了医术,爹爹待他恩重如山,他不得不回报。

    月婵记得爹爹第一次带他来她屋子里,他的眼中闪过的慌张与恐惧,在他明亮的眼瞳里看见了自己的怪异m样,月婵觉得自己受了伤。

    后来爹爹病死,临终前叫他娶了她,他也只会在夜里见不到面的时候才会说些柔情的话,但是他待她真的无比的好,虽然不及爹爹,但是再无人比他更温柔。

    后来有了孩儿,孩儿生得与他一个m样,他抱着孩儿大笑大哭,月婵此时明白,他害怕她生出跟自己一样的怪孩子来。

    等孩儿出来了,他对她再无恐惧,发自内心欢喜着,当孩儿在她怀中睡去,她送他出门,这一场面日复一日出现,她以为这就是她的一辈子。

    再到后面,月婵说不下去,小红叫她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

    于是她睡了过去,小红细看她的脸蛋,她生得是一种罕见的毛病,常人见之都当她是妖魔。但是月婵得了天宠,化腐朽为神奇,得了这个毛病,人却显得更美,雪白的发丝与晶莹剔透的肌肤是珍贵的稀罕物。

    她睡着以后,小红为她将棉被盖上,手在此时靠近她的脉搏,指尖就对着她的呼吸,她却毫无感知,睡的安稳。

    她已经全然信她,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再走几步让月婵把命都交给她,她会看到想要的结果。

    从开始到结果,一步不差,这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11.白衣少年

    走出玉兰苑,小红就对上守在外面的家丁,他们如两个石头雕成的雕像,雪落在他们身上也不会化,有人走过也不动声色。

    小红心想这人是否是小心过头了,再往细点的地方想,月婵真成了王霸天心头的一块r,还是那种挂在眼前还没有咬下去的肥r,所以他防得死紧,一点缝隙都不能留给月婵,让她长了翅膀飞了。

    在这里小红能得到她所要的资源,也是因王霸天对月婵的渴望,再无人像她这样得宠。

    寒气自脚底蔓延上来,小红把衣襟拉紧了一点,不让风吹进。

    死冷的空气中有梅花的暗香,也许旁边还有梅园,或许还关着另外一个苦命的女人。

    女人活在这个乱世似乎就是注定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平庸要么凄凉。

    四五个婢女捧着一些滚烫的汤药自身边经过,只是擦肩而过,但是药香已经进入了小红的鼻中,她闻到熟悉的味道,开头是苦涩,苦涩后变成了莫名其妙的香味,这是明珠惯用的药,她调制出来给女人用,能叫处子也变成浪女。

    小红想她又在做什么,跟着这群婢女走。

    走过已经被打扫干净的小路,到了后院,盖着厚厚黑布的大门打开,婢女低头鱼贯而入一言不发跟哑巴一样,放下东西就走,大门关上,小红自发进入。

    里面有人发现她进入,大叫起来,小红伸手捂住他嘴巴,原来是一个男装的小女孩,才十几岁的样子,穿着白色男装,衣襟有着金色宽边,加上一张秀气的脸蛋,使她看起来像画里出来的金童,又少年的俊俏,又没有男子的浑浊气息,好看的紧,眉毛修正过,修得长长的,添了英气。

    小红伸手捂住她唇的时候闻到她身上的气味,她的身上有股冷香,似雪似莲花,这要么是上好的水粉的味道,要么就是一种药,要长期服用,喝多了能把人的身体养得冷起来,这是江湖的秘药,一般是峨眉这类女子门派中人服用,防自己因为耐不住寂寞而背叛了门派,这药与毒无异,一般人不会去用,好端端的女人不做去做石头做甚,只是此少女身上的香味甚重,怕是用了不少日子了。

    小红与她挨得近,手捂着她的嘴,她都不叫了都不放开,一双媚眼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睛里好像有粘稠的蜜,视线到哪里蜜就滴在哪里。

    男装少女纤长的眉皱起,手欲往衣襟里掏,掏出刀子或是匕首就不得而知,小红在此时压住她的手,力道巧到让她动弹不得。

    她闪过恼意,恼意后是杀气。

    “你来这里做甚?”明珠在此时自里面出来,见外面两人挤在一起的样子,不悦地出声。

    小红看向她,笑盈盈道:“闲的慌于是想找你叙旧情。”

    明珠自鼻中发出冷哼,嘴角冷冷翘起,说:“谢师父还想我念我。”

    “我俩情比金坚,想是应该,念也是应该。”

    “哼。”明珠明显不接受,她在记恨上次的事情,叫她在王霸天面前泄身,等小红走后王霸天想占她的身体解火,却发现刚才还是y 乱不堪的女人在此刻又变得索然无味,将她推开,叫来好几个女奴享受,她心里有对王霸天的恨,更有对小红的恨。

    王霸天至少赏她她想要的,小红却将她玩弄,她心有不甘。

    明珠冷言对那白衣少女说:“还不快进去。”

    那少女的神情也是瞧不起明珠,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

    小红问起那个白衣少女:“你是从哪里找来那么俊俏的女孩的?”

    “不是我找的,她是王爷的义女,王爷叫我带她学些东西。”明珠说,她往里头走去,小红跟上,地上都是厚厚的毯子,看来明珠是非常会享受的人,这应该是她的宅子,屋子摆设极尽所能的奢华高调。

    “义女?她还是个处子吧?王霸天会放她在身边做义女?”小红忍不住大笑,笑声太放肆,惹怒了前面走的白衣少女,她回头以凶狠的眼睛瞪她,小红毫不在意,将她的视线视若微风拂面。

    “她是处子,王爷要她做一辈子的处子。”

    “好毒哦。要一个女人这辈子都尝不到男人,怕是要她活活旱死。”小红夸张的表情显然是在做戏,白衣女子的手捏成了拳,在用力忍耐。

    原来这断欲是药还不够多,她的修炼还不到家,为这区区小事就动了气。

    而小红偏偏要惹她,她说:“王霸天打的什么主意?”

    明珠在此事上没有隐瞒,她说:“皇帝有三g六院七十二嫔妃,都由太监们管着,王爷这人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太监,他见不到这些阉官,却又怕自己的后院那么多美人没人来控制,又怕是男人都会有欲望,是不可信的,于是就找了这条解决之道。”

    “找个像男人的女人过来,断了她的欲,叫她做一个无情无欲的x别不分的人。”

    “正是。”明珠看不惯这少女怕是因为她有着比她更高的地位,少女腰上挂着一块金牌,上面是忠勇王的印章,凭此她便能在王府里来回走动。

    见少女背影,尽管身着男装,却依旧纤细,身材较一般女子高挑,自幼习武所以曲线修长,四肢匀称,是一块好料。

    “王霸天不觉得可惜么?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小红打量后说。

    明珠轻笑,说:“王爷从不缺这类女人。”

    也是,再稀罕也是个女人,脸蛋俊俏的身材如男子的女子世上大把,倒是月婵……

    小红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裸足踩在鲜红毯子上,仿佛踩在盛开着血色花朵的大地上。

    12.有人心甘情愿把自己变成了奴隶

    在屋子正中间放了一片巨大的屏风,上面是工笔描绘出来的百花齐放的画卷,百花皆是大红大艳的花朵,花朵妖娆,春色无边。

    透过屏风能把里面看得大概,里面有几个女人,抱成一团,白色的肌肤穿透屏风入眼。

    画着鲜艳繁花的屏风后是另外一派春色。

    明珠走向最中央的女子,女子此时跪在地上,两脚到极致,一g横木将她两腿固定无法合拢,她的手被从顶上掉下的绳子绑住,无法动弹。

    她的身体里面好像有沸腾的水,毛孔怒张,她冒着一层热气,热气在肌肤上凝结成了水珠,豆大的水珠沿着她的曲线滑落,滴在毛毯之上。

    她坚 挺的雪峰剧烈起伏,山峰之上的红花绽放,几滴汗珠在她喘息的时候滑下,落到她平坦的腹部,沿着她腿g的折痕滑入腿间私密之处。

    小红的视线跟着汗珠一起往下滑去,见她被迫张开的两腿间成了水泽之地,洁白的大腿内侧有蜜y不断往下流淌,再是细看,粉红花蕊中深藏着被水滋润得光泽的白玉。

    她全身都被绑缚,无法动弹,无法排解的欲火化作花蕊的剧烈收缩,在开与和的过程中,藏在其中的玉被挤出吞噬进入,若隐若现。

    她的眼闭着,羽睫成了慌乱的蝴蝶,不断闪动,鼻翼煽动,发出轻哼鼻息。眼角有一滴泪痣,眼尾高挑,泪痣也被带起,是诱惑十足的韵味,倒是十足十的美人。

    小红拿明珠取笑:“又在做逼良为娼的事情?”

    明珠却给她一个白眼,走到跪地女子的身边,将她的头点起,问她:“是我逼你还是你心甘情愿。”

    “是奴家心甘情愿。”那女子边喘息边说,明珠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擦过,她似乎找到了解药一般,发出欣喜若狂的声音,加重了呻吟。

    “你听见了么?”明珠对小红说。

    小红当然是听见,她的视线放在白衣女子身上,看王文君站在屋子的角落,那个地方是最适合观察的位置,王文君看见她在看她,投来戒备神色,小红大大方方与她对视,毫不回避。

    “繁炽,是你自愿来找我,要我将你生涩的身子调教好想讨王爷欢心让王爷满足,我可有说错。”

    “没错。”

    小红将此女细看,大家闺秀的气质,肌肤细腻纤纤玉手指腹上没有生茧,尤其是一双莲足绑得j巧,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大小姐。

    她问此女身份,明珠说:“朝中大臣为了取悦王爷,什么宝贝都能送来,何况一个小妾生的女儿,她父亲还是有些背景的,王爷没把她扔到地牢里,反而是放在后院的花苑中,那边聚集了不少女子都是他人送来的礼物。所以来求我,送了黄金白银,我当然要帮她。”

    那女子张开了眼,眼神虽然迷乱,但是在迷乱中透出了丝丝清醒,她的泪痣如白纸上的一点墨水,孤孤就那一点,叫人不能把眼自她如墨的泪痣上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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