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妈妈,绳子要三个铜板,我们没钱了。
你看外头的大红灯笼,都剩下一个骨架了,就不能换一对么?
回妈妈,一个灯笼十个铜板,我们没钱了。
这……这……你们居然在让小**在青楼里到处走!
回妈妈,这是李大厨养的**,准备给我们过年时候吃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七八天大的小黄**摇摆着屁股从我面前走过,末了还唧唧得叫了两声,再摇摇晃晃得走开。
我腿一软,倒在桌子上,抬起左手,手在颤抖,抖的剧烈,把我都给抖花了。
我指向龟奴,问:“我……们……还有……多少钱?”
手抖的太剧烈,一连指了十几个人,他们反应一致,皆是摇头,异口同声说:“回妈妈,就省九十九个铜板。”
“在哪里?”我掩着xiōng口,急切的问。
“妈妈,你的铜板在这里。”情愫捧着铜板快速跑过来。
悠着点!我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了。
情愫三寸金莲踩着小碎步跑的欢快,落在地上跟三月份荒原上强壮的兔子一样轻盈。
你慢点跑慢点跑,把钱给稳住了!
结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被椅子搬到,身体一斜,手中的铜板飞出去一个。
一个铜板掉落在地上,往前面滚去,一路滚向门口,无数双眼睛眼巴巴的望着那铜板,视线跟着它往前滚。
这铜板一路滚开,我的心也跟着吊起来。
我的小祖宗啊,我的命根啊,你别滚了,滚没了我就不想活了。
它没滚远,在靠近门的时候倒了下来,停下后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跳了几下,跳动幅度越来越小,而后……
一只云头锦鞋踩在它身上。
我觉得自己的心也给这只鞋子踩着了。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鞋。
锻质鞋面上一尘不染。
千层底,鞋面是晕间彩锦,鞋头为五色彩纹锦,鞋上绣着珍禽鸟兽,奇花异草。
鞋已是这般奢华,那人……
凤尾裙拖曳到脚踝上,裙上绣着清波水纹,两侧以金丝镶边,腰上挂着白玉佩,下面垂着金黄流苏。
腰带上绣有双鱼,蓝色波纹栩栩如生,鱼身以银丝绣,鱼眼是猫眼石。
钱啊……我倒吸一口气。
身后立刻传来无数喘息。
“这里谁当家?”
此刻我的视线一步步一寸寸的往上挪,还才刚到腰身上,心中万分感叹,你看这腰,是多好的腰,细却不薄,圆而柔软,如若她愿意,那便是弱柳扶风,那便是青烟袅袅,那便是水蛇舞动。
好腰。
天生媚骨,怕说的就是她。
感慨万分时刻,听她声音,视线忽的往上移去,对上她的眼。
我以为要那妖娆腰身的女子肯定会是媚劲十足的妖女,而与我对视的这双眼睛却是端正大方。
她说:“这里谁当家?”
说话时候腰杆挺直,面色沉稳,语气四平八稳,不卑不燥,是掌控习惯了的人的口吻。
第二遍问起还是没有人回答。她修长的黛眉微皱,看中央聚集起来的这些人皆是一言不发流口水的痴呆状,扭转腰身就要出门。
“慢,姑娘找的人就在这里。”我说。
她回过头,眼神上下扫动,把我打量了一番,说:“是你?”
“我就是这暖玉温香楼的老鸨。”我的身子往椅子上一坐,小花立刻跪在我身边,为我捶腿,桃红柳绿莺莺燕燕忙摆出她们最诱人的姿态,在我身后站成一排。
这副架势,除我之外,还能有谁摆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