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艺天下第一,谋略也是无人能及。他不可能在这里住一辈子,迟早有一天,不管是回成都还是去衡州,他总要动身。我们没必要惹祸,好吃好喝供着就是。”
副将气哼哼,总不甘心。
一个兵卒推门进来,压低嗓子报告道:“将军,我看清楚了,他们那牛车里,装的全是普洱茶叶。”
谭宏大惊失色,“怪道他要让我替他去衡州,怪道他迟迟不肯动身,原来他没有金银送去,是在我这里来施缓兵之计了。”
副将道:“必须把这事马上报告大周王,时间久了,我们都成了他的同谋。”
他的话刚刚说完,一柄剑飞来,正中他的胸口,刺了个透心凉。
谭宏抽出宝剑,上前迎敌。对方虽然赤手空拳,无奈掌风凌厉,不几个回合,谭宏的剑已在别人手中。
这人正是杨展的随从、蜀江盟总管李志勇。
他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谭宏抓起来,又掼在地上,骂道:“我家蜀主好生待你,你却想害他。老子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不过,我要让蜀主来决定你的生死。”
刚才那个兵卒早跑出去叫人了,谭宏的部属拿着兵器,打着火把把这间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谭宏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走出门,挥了挥手,道:“都散了吧,没事,一场误会。”
李志勇抽出副将胸口上的剑,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血,然后跟在谭宏的后面,去杨展住的客房。
却见杨展在灯下边喝茶,边看书,悠然自得,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吵闹和喧嚣。
谭宏单膝着地,双手一拱:“蜀主在上,请受小将一拜。”
这一礼来得有些迟,谭宏之前仗着自己身后有吴三桂,所以与杨展见礼,是用的同袍之礼。这一次,才用下属见上司的礼仪。
杨展吃惊道:“发生何事?谭将军要行此大礼。”
李志勇嘴角挂着一抹笑,默然站立。
谭宏请罪道:“谭某怠慢,还望蜀主恕罪。”
杨展用鼻子嗅了嗅,皱眉道:“哪里来的血腥味?”
随即瞥见李志勇剑身上的血迹,怒道:“志勇,你把谁杀了?人命关天,你怎能随意夺人性命?”
李志勇道:“我不杀他,他便要害你,你且问谭宏,他是否有害你之心?”
谭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是我副将该死,一再撺掇我要害蜀主,李总管杀他是应该的。”
杨展扶起他,继续教训李志勇,“没有谁该死,我们在这里叨扰多日,谭将军要起疑心,这是正常的。他的部下有想法,更是人之常情,你把他们请了来,解释清楚,不就行了。”
李志勇诺诺而退。
杨展请谭宏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压惊。谭宏诚惶诚恐喝了一口,心中稍定。
杨展道:“谭将军,今日既有此误会,我们不妨秉烛长谈,将这其中的猜疑和误会都解释清楚,你看如何?”
谭宏心想,来了来了,杨展跑到这里的真实目的马上就要揭晓了。
他强颜欢笑道:“蜀主愿与我交心,谭某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