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家寡人的处境。
平樨温和地调侃道:“还用我多说吗?蜀主,对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背信弃义呀。昨天才依靠人家把宝藏挖了出来,今天就反悔,黑道也没你黑呀。”
费小金和稀泥道:“蜀主师兄,你就让他们年轻人先去折腾看看,金银都在这里,还怕他们搞出事来不成?”
璟新马上喊道,“小金叔,你既然这样说,我们今天就要拿走属于我们的金银。”
平樨笑了,“人家说,世间的宝藏最是害人,甚至亲父亲母亲子都会反目,我还不信,今天算是见着了。”说完,他去大殿参加早课去了。
他从来就是这样,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杨展听不听是杨展的事,他不会去强求。
一只信鸽穿过薄雾飞进了重瞳观,很快,小道士送信过来,是川东良月来信。
信中写道:“蜀主:近日,谭宏部屡屡进入川东征兵调粮,说是奉天下兵马大元帅之令,蜀江盟苦拦不住。宏兵更是络绎不绝,勒索川民,川民躲到深山穷谷,尚不得免。请蜀主示下。”
杨展看完信,默不作声。谭宏原本是夔东十三家之一,后来被吴三桂收编,驻守在湖北与四川的交界。他入川征兵调粮,显然是受了吴三桂的指令,这是吴三桂在催逼杨展履行合约了。
征兵调粮?杨展从头冷到脚,吴三桂死死掐着了自己的命脉,还能停止与他的交易吗?但是,一旦开了头,又有多少金银去填那个窟窿?
随时停止了履约,他就会随时派兵入川。难道自己真的就甘心处于这样的被动局面吗?
但是······
杨展眼前浮现出尸山血海,天意,天意啊。
他紧紧捏着良月的来信,呆立在那里,汗水滚滚而下。
刘见宽被吓着了,他和小金凑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怎么啦,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杨展把信塞给他,道:“行,你和璟新分头行动吧,他去建军队,你把第一批金银和火器给吴三桂送去。”
他突然的转变让众人又是一惊,璟新也凑过去看良月的信,看完后,安慰父亲道:“你放心,我把军队建起来,很快就会扭转局面,用不了多久,你就不用给吴三桂送金银了。”
璟新带着大凯和尚可离去了,只剩下他们三个蜀江盟主事的人。见宽满脸不情愿地问:“真的要送?”
“必须去送!立即动身。”杨展低着头,声音却透露出无可辩驳的威严。
见宽惨然笑道:“我宁愿去川东打谭宏。”
“如果你想让吴三桂派更多的兵入川,你大可以这么做。”杨展摇摇头,乞求道:“见宽,别再和我唱反调了,我累了,我真的很累了。既然你那么支持璟新,从云南回来后,你就去帮帮他。我希望你们在吴三桂和清廷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事情办好。”
见宽只好应道:“马上动身。”
小金拉着他就走,他们要去后面点数金银,作远行准备。
杨展缓步迈入大殿,盘腿坐在平樨身边,加入了道士们的早课行列。
渐渐,他听到了群鹤的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