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哦~”
尾音的上挑显示出唐然心情极好,慕莘却猛然一惊,瞬间清醒。
她居然就这样睡着了,完全忘了这间房内还有另一个男人。
转头看去,男人垂着脑袋,单脚支地,依旧是昨夜的模样。
不同的是,洁白的绷带早被染红,肌肉也因为空气中的冷意绷紧。
几不可闻的呼吸一时间让慕莘脑子空白,甚至忘记了回答。
唐然放下架在办公桌上的双腿,撇了撇嘴:“亲亲?你在听么?”
慕莘回神,双目微凝看向江湛,声音干涩的如揉了沙:“嗯我在听呢。”
末了,又鬼使神差的加了句:“唐唐,你好好工作,注意休息。”
唐然双眸瞪大,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眼尾悄然染上胭红。
慕莘挂断电话,赤脚落地,脚步微颤着走向男人。
赤裸的胸膛微微起伏,胸口用细绳悬挂着一颗子弹,绯红的绷带束缚着健壮的腹肌,男人浓眉紧蹙。
慕莘带着一丝犹豫的探手,轻触男人裸露的肌肤。
灼热一片,带着伤口发炎的预警。
却仿佛烙铁一般灼伤了指尖。
慕莘倏地收回手,心慌成一片。
前世主要研究领域即神经生物学,作为病理方面内容的一个分支,慕莘没少解剖尸体。
动物,人类。
冰冷,温热。
她不是救死扶伤的医生,却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个人在自己眼前渐渐丧失生命力。
艰难的将状似毫无知觉的男人扶上床,慕莘转身拿起手机,便要拨通120。
手腕却猛然男人扣住,力道大的一点也不像重伤之人。
男人上半身坐直,蓝眸不知何时睁开,带着警惕与残忍的光芒向她射来。
血顺着腹部肌肉的线条滑到床单之上,慕莘看向执着的男人,眼中有显而易见的慌乱。
“再不去医院,你的伤口会发炎的!”
说罢,便要挣脱男人禁锢的力道。
男人却毫不在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满脸严肃的女人。
小脸绷得紧紧的,另一只手还极为幼稚的将手机举高,明明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还有被自己掐出的淤青。看起来极是可怜。
现在这样倒是在担心自己?
这女人是傻子吗?
还是又和以前一样,满脑子的恶心企图?
蓝眸渐幽,江湛放开手,靠向床头。
长睫轻掩,说道:“手机给我。”
慕莘眸底微闪,看向男人立体冷漠的侧脸,转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