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儿!”此时解举杨走了出來,很是紧张地看着自己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哼,解皇帝,只要你不插手此事,你解国江山依然可保。”那黄袍男子话一说完。
见一暗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刀剑碰撞的声音在段久年的耳边回荡着,他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就像那红粉莲花…
“年儿,拿着它,去找南宫叔叔,记住,去找南宫叔叔。”
…待段久年回过神,手里的只有父皇的一柄玉箫,而眼前却…“父皇!母后!”
“父皇!母后!”
“久年?久年!你醒醒,醒醒。”
段久年猛地坐起,看着面前一脸担心的冯世迁,又看了看这四周,才松了口气,原來…是梦。
“做噩梦了嘛…”冯世迁很是担忧地看着段久年,原本熟睡得就好似婴儿一般,可渐渐嘴角的笑容消失,微皱的眉头,和那受伤的表情,一点一点都触动着冯世迁的心。
段久年揉了揉太阳|岤,喝了口已经冰凉的花茶,牵强地扯起笑容,好似什么事都沒有发生一般地,绕开话題:“我怎么睡着了?茶凉了,我给你再泡一壶吧。”
“不能告诉我吗?”冯世迁按住了段久年那准备拿茶壶的手,如星湖一般的墨瞳闪烁着,满是炙热地看着段久年。
段久年只是觉得自己的脸颊莫名地发烫,倒很是喜欢冯世迁看他的眼神,好像清澈的湖水,很温柔。
段久年笑着,蹂躏着冯世迁的头发,坐到了她的身旁说到:“那年,我第一次看到红粉色的莲花,便是在解国。而那天,正是我父皇母后离开我的日子。”
冯世迁握住段久年的手,轻轻地,却想让自己的心透过指间來温暖面前的人儿。
“多少年了,久得我都忘了当时的场景。其实我也知道了真相,也该释怀了。毕竟那时解倾遥被恒岩派所抓,父皇也只是为了救他。”段久年叹了口气,把玩着冰冷的茶杯,“我只是恨,恨解举杨当年为何要邀请父皇母后前往解国,甚至怀疑是他故意演上这么一出。如今,解举杨已经死了,我,还能恨什么?”
段久年的眼中闪烁的一丝泪花,但还是坚强地忍住一切情感,只是笑着。冯世迁上前轻轻抱住了段久年,一言不发,她知道,段久年忍了这么多年,多么不容易。
“世迁,只是我忘不掉,他们就死在我的面前,鲜血就似那红粉莲花一般,而我…却始终不能做些什么…”段久年的下巴抵在冯世迁的肩膀上,那画面就好似魔咒,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挥之不去…
冯世迁素手摸着段久年的后脑勺,轻声安慰着:“不要难过了,你的父皇母后还活在你心里,而且,还看着你呢。”
“对,看着他们这么漂亮的儿媳妇。”本还在伤心之中的段久年,却被冯世迁有些笨拙的安慰逗笑。心中其实也已经放下了,都过去了。父皇,母后,年儿现在很好,你们看见了吗?
“…段久年你魂淡!”冯世迁拍了下段久年的胸膛,别过脸,假装生气,但心中却很是甜蜜。
段久年看着冯世迁脸颊桃红,埋藏多年的情绪,再次触动,喉结滑动着,墨瞳盯着冯世迁的绯唇,双眸微眯,长睫打下的阴影,俊脸缓缓靠近冯世迁。
直到在冯世迁那白皙的耳垂,轻轻一咬。冯世迁身子颤抖了下,感觉段久年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脖颈,温热地让她的体温也随之上升。
段久年看着冯世迁白皙的耳朵渐渐变成好看的淡粉,很是满意地扬起嘴角,磁性地声音有些沙哑,在其耳边低语到:“世迁,我可以亲你吗?”
冯世迁猛地推开段久年,瞪大墨瞳,羽睫轻颤,下意识地紧抓衣领,冲着段久年吼到:“不要脸!”
正打算就此逃跑的冯世迁,却被段久年一把揽入怀中,两人第一次贴得如此亲近,冯世迁的酥胸紧贴着段久年的胸膛。
一瞬间专属于冯世迁的香味扑鼻,温软玉香,让段久年的瞳孔放大,盯着冯世迁的唇,低笑着:“那嘴好了。”
158章 皇上驾到
晚膳时。本打算热热闹闹欢迎段久年回归的众人,在此夜晚却都一言不发。
巫炎、郁竹、冷渺雨和丘令羽都在惦记着准备晚膳时,段久年偷偷把冯世迁带走的事,并且很是不满。
而冯世迁似乎也沒有多大的食欲,低着头盯着碗里的白饭,一直…盯着。
“再低下去,脸都砸碗里了。”冯世迁身旁的段久年笑着,满是溺爱地看着冯世迁,并且冯世迁现在害羞的模样,让他,很是满意。
对的,冯世迁的脑海里就好像有一群蜜蜂在叫一般,然后刷一下,又脸红了,全是那时段久年的一吻。
“那嘴好了。”低声一语,冯世迁只觉得一软物覆上了自己的嘴唇,眨巴着眼睛,段久年的俊脸近在咫尺,然后,光顾着看段久年那比姑娘还要长的睫毛。
“别绷那么紧。”又是一声低语,冯世迁只是一愣,却一不小心让着声音的主人乘虚而入。
最重要的是,三番四次的缠绵,她竟忍不住回应,然后…
“哎呀!烦死了!”冯世迁猛地起身,拍打着餐桌。霎时间才反应过來,自己…在餐桌前啊…
“…世…世迁你怎么了?”巫炎有些愕然地看着冯世迁,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冯世迁愣了三秒,干咳了几声说到:“吃饭!”然后坐下,瞪着自己面前的白饭,干扒着吃。
“吃点肉。”段久年夹了块排骨到冯世迁的碗里,很是暧昧地靠近冯世迁,在其耳边低声言到。
冯世迁红着脸,毫不客气地,直接将段久年的俊脸推开:“好好吃饭。”淡漠一言,却始终掩饰不住冯世迁的紧张。
段久年也不再调戏身边的小美人,老实地为冯世迁剥着虾壳。
冯世迁和段久年之间,众人看得是一头雾水,丘令羽先行打破了这个氛围,起身举起酒杯对众人说到:“來來來,我们先來敬久年一杯,欢迎回來!”
“这段时间世迁沒少给你们添麻烦,來我自罚三杯。”段久年很是豪爽地一饮而尽,当众人都以为段久年是指自己沒在冯世迁身边好好照顾她的事。只有冯世迁听出了其中话中有话,双颊桃红,沉默着不语。
白忘尘看着冯世迁脸红的样子有些担心:“世迁,是不是生病了?脸怎么这么红?”
白忘尘的一语让大家的注意力都到了冯世迁一人的身上,巫炎微微皱眉,看着冯世迁有些小责备:“世迁,你是不是偷偷喝酒了?”
“…是天太热了好不好…”冯世迁避开了众人的视线,生怕被察觉到其他的情绪。素手在脸边扇着风,像个沒事的人儿一般。
“多热呢?”段久年在冯世迁耳旁低语着,那藏不住的笑意让众人有些迷糊。冯世迁果断是无视了段久年,对着解倾离说到:“倾离,你嘴边有米饭,我帮你擦掉。”
冯世迁正要伸手,直接被段久年霸道地揽入怀中,淡漠地看着解倾离说到:“自己舔就好了,世迁,吃饭。”
郁竹愣愣地看着段久年如此大波动的情绪变化,捅了捅身边的白忘尘问着:“忘尘,你要不要帮他看下病?怎么一下笑得那么开心,一下又那么严肃的。”
“你这么懂,你怎么不自己看?”白忘尘沒好气地白了郁竹一眼,看着段久年和冯世迁之间,他发现自己好像从冯世迁的世界里渐渐被挤了出來。
除了白忘尘,其余人都沉浸在段久年回归的喜悦之中。
“皇上驾到。”大厅外一公公尖着嗓子喊到。众人对视一眼,看向了段久年,而段久年也是一脸茫然,起身向外迎接。冯世迁等人走出大厅,就间南宫景毫不客气直接踹了那公公一脸,低声责备到:“朕不是说过不让你叫的吗!”
如此场面,众人都一脸黑线,早已明白南宫景亲民,但这么个亲法,让大家一时…沒法接受。众人正打算行礼,段久年的一语再次让他们的动作僵在原地
“景,你怎么來了?”段久年淡然地看着南宫景,两人之间根本沒什么尊卑可言,若不是一个姓段,一个姓南宫,不知道的人都会以为是亲兄弟。只不过…性格上倒是天壤地别。
“久年,你这见色忘友会不会太明显了,毕竟朕还跟你穿过同一条裤衩呢,有晚宴竟然不邀请朕。”南宫景上前直接把手搭在了段久年的身上,亲近得脸都快亲上了,如此亲昵还有那傲娇的语气…
包括冯世迁都忍不住后退,与南宫景、段久年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世迁姑娘,你别躲着朕呀,放心,朕不会跟你抢久年的,不过,跟不跟他抢你可就难说了。”南宫景笑着,眼角上的一点泪痣,好似狂妄自大放荡不羁,可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他的心有多痛,多难受,多不舍。
但还是只能笑着,只因为这是自己兄弟的女人,他碰不得,碰不得…
“景,你…”段久年本以为冷伯恩出现那时,南宫景的出现是他最大的让步,却沒料想但,竟然能够支持着自己。心中一暖,拍着南宫景的后背,眼里满是感激的笑意。
“行了,这都不像你了。”南宫景很不给面子地甩开了段久年的手,又一把抱住了段久年,在其耳边轻声言到:“朕,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样的女子会让你爱得义无反顾。”
南宫景的话语中带着一点苦涩,段久年脸上的笑意僵住,愣愣地看着南宫景,却沒能理解南宫景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他想多了?还是…
“朕都亲自來了,还不邀请朕进去蹭饭啊?”南宫景很是随和地看着众人说到,但那瞬间视线停留在冯世迁的身上,四目相对,却无言以对。
南宫景入座后,直接开吃,对白忘尘的手艺赞不绝口:“白大夫不错昂?医术高明,厨艺也是一流,有沒兴趣在朕这儿当御厨啊?”
南宫景很是欣赏地看着白忘尘,吃着那道“蚂蚁上树”这是比宫中御厨还要好上千万的手艺。
一旁的冯世迁看南宫景如此吃惊,有些意外:“皇上沒有尝过久年的手艺吗?”
“别皇上皇上的了,怪生疏的,直称朕名字吧,无碍。”南宫景摆了摆手,除了那“朕”一自称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尊贵的皇帝,毫无架子。
不过听冯世迁一言,倒是有些疑惑地看着段久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嫌弃地说到:“你说他啊?朕怕这一尝,江山就要拱手让人了。”
然后很是严肃地拍了拍段久年的肩膀到:“年,你若是要朕江山,一句话,朕便拱手相让,可别毒害朕啊!”
南宫景虽然是一脸严肃的神情,但大家都听出了玩笑的意味。段久年果断白了南宫景一眼说到:“放心,你的江山我不惦记,不过你这条命嘛…难说咯。”
段久年淡然一语,眼底却满是笑着,南宫景很是豪爽地将手搭在段久年肩上,拿起酒杯与段久年的酒杯相碰:“行,朕的命送你了!”
“不过,朕怎么都不知你会下厨呢?”南宫景一挑眉,让刚喝下酒的段久年直接呛到了。
一旁的巫炎看着两人如此亲密,但又好似…并非特别了解的样子?有些疑惑,便开口问到:“你们两…究竟什么关系呢?”
巫炎的问題问出了大家的心声,段久年的身份也仅有冯世迁一人知晓。对于巫炎等人來说,今时今日段久年的身份,能够和南宫景如此深交,确实让人想不明白。
段久年干咳了几声,眨巴着眼睛,很是神秘地看着巫炎问到:“你知道什么是生死之交么?”
“生死之交?”巫炎有些疑惑也有些吃惊,和其余人面面相觑,却还是不能特别理解。
恰此时,白忘尘幽幽说了一句:“不就是j尸么,说得这么文雅…”
“pi。”一声响,白忘尘的脸上直接多了一块肉,然后华丽丽地掉到白忘尘碗里。白忘尘看着袭击自己的段久年,一脸委屈,狗腿地拉着冯世迁的手撒娇到:“世迁…久年他打我…”
“乖啊。”冯世迁拿着手帕轻轻地为白忘尘擦着脸蛋儿,“他在给你夹菜吃呢。”冯世迁语气轻柔,很是甜蜜。
面对如此温柔的冯世迁,白忘尘完全失了魂,也让其余人很是嫉妒,段久年一把拉过了冯世迁的手,微眯着眼,满是威胁的口气,很是霸道:“你怎么就不对我温柔一次呢?”
“…段久年,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放肆了?”冯世迁才反应过來,就因为段久年的一个吻,让她整个人都迷糊了,光是看着段久年就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的。不行!她冯世迁要拿回主动权來!
“嗯?”段久年笑着,比起以往,此时的他竟然有些邪魅的韵味,靠近冯世迁,双眸看着冯世迁,很是炙热,渐渐把视线移向冯世迁的绯唇。
“从你说爱上我开始,我就有放肆的资本了。”段久年笑着,慢慢地靠近冯世迁,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当然,巫炎等人看得是目瞪口呆,直到…
“啊!段久年你这个混蛋!看我不一把火烧了你!”
“我要会杀人,我第一个就杀了你!”
“世迁!不可以啊!”
159章 飘零飞雪
白雪纷纷,南国的冬季,是止不住的白雪,和寒风。冯世迁一身白绒长裙出现在南国皇宫的花园中,夜深了,除了巡逻的士兵外,再无他人。
月色如银光一般撒在冯世迁白皙的面容上,雪地反衬出的幽光,好似仙女的光环,如仙如画。袭地白裙与雪地融为一体,好似这大地,都是冯世迁的裙装。
晚风轻轻挑起冯世迁的发丝,但却刺骨,冰凉。可她冯世迁不愿离去,独自坐在石椅上,抬头看着月明星稀的夜空,不由地叹了口气。口中吐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缓缓消逝。
心中有些凄凉,有些忧愁。來这南国也有好些时日了,起初他们不过是为了了结耿清风的性命,却不料冷伯恩的袭击,苗淼渺的失踪,段久年的离去和沈屿的出现,事件接二连三。
好在,如今苗淼渺和段久年又再次回到了她冯世迁的身边,可事情却变得越來越复杂。冷渺雨的记忆恢复,可和冷伯恩的关系是完全视同仇敌;“魔尸”一事也已清楚是耿清风所为,可…走火入魔的耿清风,又有谁可以降住?
还有那沈屿,身份可疑,接近自己究竟是有何目的?但又为何三番四次地解救自己?并且…对耿清风和冷伯恩的了解,更是…
其实,那日冷伯恩出现的时候,冯世迁确实觉得自己的行为过激,现在想想倒是冷静了许多。只是她不甘,不甘。
冯世迁抬头看着那皎月,心中泛起酸楚。巫马绵忆,耿清风和冷伯恩有个孩子你知道吗?若那孩子还活在世上,如今比我年长你又知道吗?
冯世迁恨,她恨。巫马绵忆为了耿清风甘愿放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可耿清风呢?真令人恶心。
本在想着事儿的冯世迁,此时却听到踏雪的脚步声,缓缓向自己走來,但在这银白色的雪地之中,她冯世迁并沒有发现什么人。
微微皱着眉头,莫不是…
“嗷呜~”
一声狼叫在这花园中回荡,冯世迁一愣,只见银白色的雪地上,一团银白腾空跃起,定睛一看才知是巫邪,可巫邪却不是朝着她冯世迁而去,而是她的身后…
随着巫邪向冯世迁的身后扑去,冯世迁一个转身,墨发飘飘,脚踝上的银铃“叮当”响着。
伴随着“扑通”一声,巫邪直接把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冯世迁身后的人儿扑倒。冯世迁还未反应过來,只见寒光一闪,那人儿手持匕首,正欲扎进巫邪的前腿上。
“巫邪小心!”冯世迁的心瞬间悬了起來,生怕巫邪出了什么意外,这时,又一人影向巫邪而去,一身沙褐,手持长剑,却稳稳地挑开那匕首,一剑斩断其右手。
巫邪跳开到冯世迁身旁,却弓着背,一脸警惕地看着那一身沙褐之人。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回荡着那痛不欲生的叫喊声,白雪被献血染红,融化,一滩殷红,浓稠,污秽。
“世迁,你沒事吧?”那身着沙褐色长袍之人转过身,微笑地看着冯世迁,那温柔的笑靥,却让冯世迁楞在原地。
良久,才开口,轻声唤到:“沈屿。”
及时出现救了巫邪之人,便是已经不被众人待见的沈屿。沈屿只是笑着,转身一剑刺向刚偷袭之人的胸口,又从怀中拿出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