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不走?”残阳面具后的眼睛很是深邃,黑夜中看不清他此时此刻眼中的情感。很是淡漠地对冯世迁说到。冯世迁不知道自己心中为什么如此难过,好像难以呼吸,就因为他的一句话。莫名地想流泪,冯世迁苦笑,或许被巫炎他们宠坏了吧,然而遇到他,如此冷漠,冷漠到自己的心都痛。
“那些人怎么回事?”段久年将冯世迁护在身旁,看着冷伯恩和残阳质问着。而他的心中也沒多好受,尤其是看到现在的冯世迁,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可却不是自己。冯世迁,我就在你身边,为什么你的眼里却只有远处的他?
残阳瞥了段久年一眼,又看着冯世迁,眼里不知是什么情绪,很是淡漠地说到:“你沒必要知道。”
“还需要废话什么?既然杀她是你的事,你的机会來了,还不动手?”冷伯恩对着残阳说到,恨不得冯世迁立马死在她的眼前。眼里满是杀意,若不是刚刚残阳妨碍了她,连同那冷渺雨她都能一块杀了,以除后患。
残阳收回了看着冯世迁的目光,站在原地,并沒有打算动手的样子。冯世迁却一直看着残阳,她想开口问他好多事,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说什么了。段久年持着引魂箫的手加重了力道,但还是强迫这自己冷静下來,让自己不去注意着冯世迁和残阳:“这事?和正派有关?”
“说了你沒必要知道。”残阳很是淡然地说出这句话,持着残阳剑的右手直接对准了冷伯恩的胸口,看都不看冷伯恩一眼又说到:“滚。”
冷伯恩正欲趁着现在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來个致命一击,结果还沒动手就已经被残阳识破,怒视着残阳,她冷伯恩可沒受过这样的委屈!但无可奈何,自己不是残阳的对手,只好冲着身后的弟子撒气:“看什么?走!”
冷伯恩离开后,冯世迁向前迈出了一小步,看着残阳问到:“那些人,是正派做的吗?”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残阳走近冯世迁,语气比刚刚的冷漠温和了许多。冯世迁微微皱眉,自己的心又开始跟着他的一举一动在变化了。冯世迁强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她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可以不想着他了,不能再动摇了,不可以
但即便冯世迁的大脑是理智了,也抵不过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为着残阳而跳动。段久年静静地看着那两人,他好想逃,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愿意在这儿,可他挪不出脚步。即便自己的心伤得粉碎,却还是不能让冯世迁有一点闪失。段久年独自苦笑着,他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冯世迁僵在原地,迈不开脚步,而看着残阳的那双眼睛,也挪不开视线。但却只是静静地,一言不发。
“过得开心吗?”残阳的手轻轻理着冯世迁的发丝,只是这小小的举动,却让冯世迁不禁一颤。残阳的眼里闪过一丝暗淡,看着冯世迁,语气很是温柔:“看來你还不适应我碰你?”
残阳的话说得很是暧昧,段久年看着残阳,眼里满是怒气,紧抓着引魂箫。无时无刻都想着杀了面前的那个人。残阳似乎察觉了段久年的情绪,却沒有理会,对冯世迁说到:“你还沒回答我,过得开心吗?”
“你关心吗?”冯世迁的声音很轻柔,很空灵,却很凄凉。他会关心吗?冯世迁心中苦笑,冯世迁,你会在意他是否关心吗?即便是忽冷忽热的他,你都会忍不住被他吸引
冯世迁的话让残阳有些苦涩,只是看着冯世迁,静静地,良久才开口说到:“不要参与那事。”
冯世迁还沒反应过來残阳所说的话,却觉得眼前身后有一股力量冲进自己的体内。
“世迁!”段久年大喊到,诧异地看着残阳。见残阳一掌击向冯世迁的后背,段久年立马冲上前去,将冯世迁拥入怀里,残阳已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前。
“残阳,我段久年绝不会这么算了!”段久年心疼地看着怀中昏倒的冯世迁,“为什么即便是受伤你总会向着他,而我又为何总向着你。”段久年的声音满是苦涩,但那一刻他下定了决心,定然不会放过残阳!定然不会!
---
“世迁怎么了?久年,你倒是说话啊!世迁她怎么了!”客栈内,解倾离一见到段久年回來,立马上前迎接,却见冯世迁昏倒在段久年的怀里,心中很是不安。
段久年并沒有解释发生了什么事,而是寻找着白忘尘的身影:“忘尘呢?”
“世迁是不是受伤了?是不是?!”解倾离看着段久年怀中的冯世迁很是紧张。“白忘尘呢?”段久年很是冷漠地看着解倾离,语气中满是怒气。解倾离才反应过來现在是医治冯世迁要紧,但是又不满段久年此时的态度。气氛僵着,好在此时白忘尘从冷渺雨的房内走了出來,看到了楼下的两人,立马下了楼对段久年说到:“先带世迁到她房间。”
段久年点了点头,无视了解倾离,大步迈向冯世迁的房间。
待白忘尘提着药箱到冯世迁房间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一大堆人,白忘尘皱了皱眉头,将众人赶出了冯世迁的房间说到:“世迁会沒事的,你们都出去。久年,你留下。”
“她看着怎么会像是沒事的人?”丘令羽担忧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脸色发白,怎么看怎么不好。
“能不能不碍事?”巫炎端着一碗汤药路过冯世迁的房间,却见众人吵吵闹闹,“别耽误世迁医治了。”
巫炎同段久年对视一眼,并沒有说什么。众人才不舍地退出冯世迁的房间。白忘尘对巫炎交代到:“渺雨要是醒了,你就过來找我。对了,世迁的事先不要告诉他,他还很虚弱。”
巫炎点了点头,自从经历冯世迁每一次的受伤,他是一次比一次担心,但也只能强迫着自己一次比一次冷静。唯有这样才是对冯世迁最好的。所以,只要相信白忘尘就好了。
而白忘尘身上的压力可是巨大,他都开始后悔,当初为何不多学点药理。
众人离开后,白忘尘关上了门窗,为冯世迁把脉。转过头看着无念无想的段久年问到:“你可以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至少要告诉我是谁打伤了她。”
“残阳。”段久年的声音很是冰冷。但想起冯世迁看着残阳的那双眸子,心中如同刀割一般。为何如此?为何每每都要让他看在眼里,伤在心里?冯世迁,你好狠的心,可我却无法恨你。
白忘尘并沒有说话,起身将冯世迁翻了个身子,拿着匕首划开了冯世迁后背的衣服。看着后背那紫的发黑的手掌印,白忘尘既心疼又憎恨。世迁,我允许你不爱我,我允许你爱上别人,可为什么要爱上一个伤你如此之深的男人。你伤千倍,我疼万倍。
一整个晚上,白忘尘与段久年两人都在为冯世迁治疗着,白忘尘手持银针,在酒精灯下火烤着,扎进冯世迁的后背。段久年在一旁为白忘尘拿着琐碎的工具。两人都默契地不说话,但心中都想着同一件事。残阳与冯世迁。
次日,照顾了冯世迁一晚,白忘尘和段久年还是沒有歇息,现在只能等着,只要冯世迁醒來,一切都沒事了。此时冷渺雨也醒了,固执地想要见到冯世迁,众人拦不住他,也只好与他同到冯世迁的房内。
“沒事了吗?”白忘尘转过头看着冷渺雨问到。冷渺雨摇了摇头,一心只关注着冯世迁的伤势,而这么一來,他自己如何,早已不重要了。此时只有白忘尘一人坐在冯世迁的床前,其余人都站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冯世迁。大家都下意识地抓住双手,祈祷着冯世迁能够醒來,只要冯世迁醒來,一切都好。
142章 秋雨伶仃
“残阳”
“残阳”
房内很是安静,沒有人说话,冯世迁的呓语此时却格外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胸口上。又是那个人。
大家都沒有说话,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心疼与愤怒。唯独段久年的脸一脸青黑,走向了冯世迁。
“残阳”冯世迁轻唤着残阳的名字,苍白的面容上,眉头紧锁。“世迁。”段久年开口叫着冯世迁的名字,却不曾有过往的温柔,不冷不热,沒有一丝情感。他生气了,从來沒有这么生气过。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冯世迁,我的耐性已经耗光了。
“残阳!”冯世迁一身冷汗,猛地坐了起來,是梦啊,可再回想,她已忘了梦中的场景,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醒了?”段久年很是淡漠地说了一句,却让冯世迁莫名觉得苦涩。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段久年沒有说话。巫炎端着药走到了冯世迁床前,段久年让开了位置,直接离去。
冯世迁看着段久年那背影,心中的感觉很奇怪,却不知道如何形容,沒有多想,只是开口看着众人柔声说到:“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众人牵强地扯起笑容,假装刚刚什么事都沒有发生一般,白忘尘拉着冯世迁的手,很是温柔地开口问到:“世迁,如果你沒有醒过來变成了植物人,我该说些什么,你才会醒來呢?”白忘尘的话虽然语气好似玩笑,心中却满是苦涩,独自回答着自己到:是残阳吗?
冯世迁沒有察觉到白忘尘的心思,只是笑嘻嘻地,很是调皮地说到:“我为什么要醒來?我还要开花呢~”
“那我每天给为你浇水好了。”巫炎也笑着将药递到了冯世迁面前说到,“先把药喝了吧。”巫炎吹了吹汤药,一口一口味到冯世迁的嘴里。冯世迁虽然有些抗拒,但还是乖乖喝下。
丘令羽也上前紧紧握住了冯世迁的手,生怕她下一秒便消失:“世迁,对不起,要不是我固执地以为郁竹他你也不会”
冯世迁看着丘令羽那内疚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提起笑容,转移了话題到:“令羽,你手掌这么大,你一定很孤单吧?”
“哈?我是很孤单啦,但是和手掌大有关系吗?”
“哈?我是很孤单啦,但是和手掌大有关系吗?”丘令羽很是迷茫地看着冯世迁问到。冯世迁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因为!越掌大越孤单!”说完冯世迁“哈哈哈”了几声,然后又自己懵住了。
“宝贝,你好像冷场了”解倾离弱弱地开口到。冯世迁无辜地看着众人,好在巫炎给予了冯世迁一个肯定的目光:“你真的冷场了!”
“”
---
夏末初秋的九月夜晚,本应该是微风徐徐,星罗棋布,美如碎银撒于空中。但南国的九月是个多雨的季节。冯世迁养伤的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好不容易天晴,而此时太阳已溜下山头。
冯世迁独自一人朱迈城中的湖边,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皎月高挂在天空中散发出幽幽的寒光,西边还有着夕烟,云朵由白至灰,原本还明亮的天空,渐渐从蔚蓝到藏蓝,很快一片漆黑。只有那皎月如圆盘时不时被云朵遮住,时不时又露出那寒光。
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清香,湿湿的空气伴随着晚风很是寒冷,但冯世迁依然站在湖边,听着蛙鸣蝉吟与鸟叫。
“世迁。”许久冯世迁的身后才出现着一名男子,身着蓝纹白袍,手持一把合着的水墨伞。
“我等你可是等到天都黑了!”冯世迁转过身有些埋怨地嘟着嘴,跺着脚,指了指天空说到。伴随着跺脚的动作,脚踝的银铃发出了脆响。
男子眼眸中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淡淡地开口说到:“快下雨了,回去吧。”
“久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似乎你一直在躲着我…”冯世迁收回了原本那开玩笑的样子,很是认真并且担忧地看着段久年。是的,从她醒來的那一次开始,就再也沒有见过段久年。也许其他人觉得很正常,但从那一刻段久年对她有些冷漠的时候,她便觉得不对劲,是否…是她做错了什么?
“你找我來只是想问这个吗?”段久年看着冯世迁,面无表情地,就连话语都很是客气。
冯世迁的眼眸暗淡了下來,不要这样,别再成为主仆的关系,好不容易才能和段久年像朋友一样地说话,她不要段久年如此对自己…就像陌生人一般的。
“我只是…想找你谈谈心。”冯世迁看着段久年,
段久年低头看着冯世迁,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拿她沒办法呢。面容上淡淡地笑意,温柔地开口道:“说吧。”
冯世迁扬起嘴角,加深了脸上的笑意,看到段久年的笑容,心中便安心了许多,满是幸福地对段久年说到:“久年,你知道吗?今早我差点就抱到他了。”
看着冯世迁的笑脸,段久年那温柔的面容随着冯世迁的话语变得僵硬,又是他,冯世迁的每句言词都离不开他么?残阳!
“然后呢?”为了让冯世迁不失落,段久年强迫着自己能露出微笑,但他始终笑不出來,连口气都那么不冷不热。
冯世迁并沒有察觉,又或者是习惯了段久年的这幅摸样,继续说到:“我醒了。”冯世迁的笑容有些苦涩,但又很是满足。
“嗯。”段久年淡淡地应了一声。
冯世迁在湖边走着,时不时蹦跳着,心情很是愉悦:“我还是觉得他不是坏人,只不过我和他不是同路人。”
段久年跟在冯世迁身后,看着那湖中的莲花,微微皱眉,不知在想着什么,敷衍地“嗯”了一声。
乌云密布,黑夜之中也无明月照耀,风更大,更凉,但冯世迁却很是享受:“只不过,他又伤害了我一次。”
“嗯。”
冯世迁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有些走神的段久年,很是不满:“你在想什么?”
段久年回神,看着冯世迁摇了摇头,淡漠了应到:“沒什么。”
“你好像变了。”冯世迁的声音很小声,又很是委屈,“以前你不会敷衍我的。”
段久年微眯眼,抑制住内心狂躁的情绪,假装平静:“我只是咽下了一段话和所有情绪,只用‘嗯’來表达我的想法罢了。”
“你有什么情绪想法的,你可以跟我说啊…”不要把我当成外人好吗…冯世迁强把最后的那句话咽到心底,她也想回报段久年什么,而不是光让他成为自己倾述或发泄的对象。
“真的什么都可以跟你说么?”段久年逼近冯世迁,眼里的霸道威胁强势一并展示了出來,“我说出來你就会改变吗?你就可以不围着残阳转吗?你就能够把他从你的心底推出去吗!”
段久年指着自己的胸口,她不能,他也不能。他怎么舍得把冯世迁从自己的心底推出去…即便冯世迁在里头总拿着剑刺着自己,一次一次,疼到难以呼吸,他都舍不得将冯世迁推出去…
冯世迁一愣,有些委屈地看着段久年:“可是你知道的…我忘不了他,可我已经…”
“是,我知道,你爱他。我知道啊,你只爱他。”段久年苦涩地笑着,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
冯世迁微微皱眉,不是的,她已经很努力地在忘掉残阳了,已经不是爱了,不是了…吧?
冯世迁自己都在犹豫着,三番四次想要开口,却开始说不出什么。两人之间只是静静地,谁也不看着谁。
第一滴雨滴滴落在湖中,泛起了涟漪,紧接着数千万亿的雨滴猛地降落在整个南国。
段久年皱眉,撑起手中的伞,两人在雨中相视着。段久年轻轻擦拭去冯世迁发丝上的雨珠,先开口问到:“你会不再想着他么?”
“我”冯世迁犹豫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也想自己能够忘了残阳,可自己真的能做到吗?真的可以吗?
段久年看着冯世迁犹豫的样子,原本在她发丝上的手已僵住,眼里满是怒气。强抓住冯世迁的手,将手中的伞递到她手中,很是冷漠地开口,话语冰冷并且满是愤怒:“冯世迁,等全世界都不要你的时候,要记住,我也不会要你。到时候你别又來找我,我们俩已经沒有任何关系。”
说完段久年便独自离开,任由着雨水拍打着他的全身。冯世迁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着段久年的背影渐渐远去,愈下愈大的雨掩盖住了段久年的身影,从冯世迁的视线里消失不见。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那番话?段久年,你是讨厌我了吗…
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