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于他和大嫂之间关系的事情并不假。”

    “是吗？可是家主不是在墙上……”严羽顿时奇道，如果真如严辛所言，他与严夫人之间是亲兄妹的关系，那么严天昊在洞|岤内的墙上所写的岂不是两人乱·伦么？

    “大哥也知道他们是兄妹关系。我们从一开始就知道。严辛本来是古家的嫡子，后来因为触犯了家规而被逐出了家门，不过我们都知道他隐姓埋名进入了严府……”严天啸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之中，“可是那笔迹确实是大哥的手迹无误啊。严辛和大嫂之间不可能发生那种事情，大哥写下那些事情应该是另有用意……”

    “用意……”严羽脑中突然灵光一现，“会不会是特意写给严辛看的呢？”

    想到严辛见到那字迹时愤怒的表情，严天啸顿时一拍桌子道：“是了！他是故意想要激怒严辛。他一定预料到了严辛一旦看到这面石壁一定会出手销毁，所以上面应该写着一些不想让严辛看到的东西。”

    严羽也激动起来：“那应该就和严辛他们混入咱们严家图谋的东西有关！”

    “走，咱们再回去看看。”严天啸雷厉风行，马上拉着严羽出发。

    一炷香之后，二人出门来，早已有二爷的侍从准备好了战马。战马全副披挂，满身皮甲，只露出两只眼睛，不过严天啸今天倒是一身轻便穿着，只在后背上背了一把细长剑。

    严羽正犹豫自己要不要找一匹马同行，不过想起这一路骑马恐怕不比步行快上多少因此有些犹豫。不料这时严天啸却一把将严羽拉到马背上，坐在自己身后。

    “坐稳了小家伙！”严天啸哈哈一笑，一抖缰绳，胯下骏马顿时一个加速，往门外奔去。

    严羽骑过严家养的马，但是从来没见过一匹马能跑如此之快！只听得耳边的风声呼呼而过，脸庞竟然都被劲风刮得生疼！数百米的草地，竟然一掠而过，而眼看就要冲入树林，严天啸竟然丝毫没有减速！

    严羽想要大声提醒，但是张开嘴却只灌了一嘴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二人一马冲到树林跟前。严天啸一声大喝：“起！”

    这时，让严羽再次张开大嘴的事情发生了，胯下骏马竟然一跃而起，四蹄腾空，一跃跳到了数丈之高，然后稳稳地落在树冠上！然后在严天啸的驱使下，它竟然就在树顶上，沿着延绵不绝的树冠开始狂奔！

    “这是神马啊！”严羽目瞪口呆。

    严天啸的战马之神骏，远远超出了严羽的想象。若只是奔行迅速，一跃数丈倒也罢了。但是这么沉的两人一马，却能够在柔软的树枝上跑动却不掉下去，却是严羽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听严羽问起这个问题，严天啸微笑道：“我看你今天闪避严辛最后一击时的身手，肯定不止二阶魅脉吧。”

    严羽心中一惊，祭祖日上，他曾经表现过二阶力脉。今日为了躲避严辛的最后一击，他不仅将气丹都投入到魅脉中，而且还事先运用舍身拳战技积蓄了力量。那极短时间内，他的魅脉强度确实已经超越了普通武士二阶的程度。

    好在严天啸倒没有追问的意思，而是叹道：“同是天地生灵，人既然能够打通气脉，马又为何不能？”

    “这……”严羽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这个问题上，不过又被这个答案一惊。动物也能打通气脉？严羽总感觉这话有些不对，但让他引经据典，找出话来反驳却总是做不到。

    “严羽，你看这森林中的野兽，与我们人类有何区别？”严天啸低头正容问道。

    这一点严羽倒是能答上来：“人类能用火，但野兽惧火；人会穿衣，会使用各种工具；野兽只知道用尖牙利爪，茹毛饮血；人有智慧，能够脱离蒙昧，而野兽只能凭本能行事……”

    “你说的那都是书本上的东西。”严天啸不客气地打断他，“你没有真正了解过它们，怎么知道它们心中就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又怎么断定野兽就只能凭借本能行事？”

    严羽顿时默然。在林中狩猎的日子让他增长了不少对各种野兽的了解和见识，但是他确实没有像严天啸所说的那样，切身处地地将自己代入到兽类的身份去思考。这一点，恐怕严钟都未曾想到过。

    “听说你以前读书很在行。”严天啸悠悠地叹了口气，“不过你记住，一定要凭自己的眼睛，耳朵，用自己的心来做出判断，而不是墨守了以前的常规，否则……”

    严天啸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严羽知道他所指的那些逃走的红莲教余孽。既然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一定还会再来。

    从严天昊被杀后，竟然能找到一个假扮得如此惟妙惟肖的人来假扮家主。就连严天啸在内的严府上下两年的时候都没有觉察出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红莲教确实有几分古怪门道。一想到那些余孽逃走，以后都要面对这样一个诡异的对手，严羽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发寒。

    不过，能够将严辛杀死，已经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还是多亏了严天阔的帮助指引，否则现在身首异处的就是他自己。要想将那假扮家主者，严夫人连同他们的党羽一网打尽，这确实是他无法办到的。

    不过，严羽从严天啸的话中，也听出了一丝栽培之意。严天昊身死，二爷就是当仁不让的下一任家主。而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严羽也将一跃成为新任家主的左膀右臂，可谓一步登天。

    脑中一半是喜，一半是忧，神马已经将两人送到了地方。

    二人再次钻入洞|岤中，仔细检查起那面被震碎的石壁碎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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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二小姐的宴请

    “乾坤定果然称得上一等一的阴毒战技，整面墙连同背后的土方都完全碎掉了。”在一堆泥土和碎石中检查了半天，严天啸有些沮丧地说道。

    严羽同样一无所获，唯一找到几块比较完整的碎片上都没有任何字迹，两人也都不会严辛那种能够追溯时光，看到复原之后幻象的能力。

    其实不论是严羽还是事先得到消息埋伏在地道中的严天啸，两人都曾经细细看过墙上的字迹，自然也都知道那十四个大字下面还有小字。不过那些小字同样也是叙述严辛与古氏通j杀夫的事情，如果说其中隐藏着什么重要信息的话，两人恐怕想破头也找不出线索来。

    这条线走到了死胡同里，两人都颇有些意兴阑珊。

    “你还能回忆起当时那些小字的具体排列顺序吗？”严天啸又向严羽问道。后者只好皱起眉头努力地回忆。

    严天啸从脚下拾起一片空白的石板碎片，捏在手中细细地摩挲，突然惊喜地叫了出来：“这上面还有暗字！”

    “暗字？”严羽不解道。

    “这是相熟的武士之间传递信息的一种方式，用自己的暗劲在石板或者铁板上写字，这样表面虽然看不出端倪来，但是用同样的暗劲输入时却能够感觉到不同。”严天啸解释道，一边体会着那块碎片上的暗字，“舍……身……”

    再后面的字只有一半，这块石板碎片上所剩的完整字迹就只有这两个。不过听得严天啸口中念出这两字，严羽顿时就是一愣。

    “舍身拳？”他的心中突然好似有一道闪电划过。他突然想起，在石壁上所见过的严天昊的字迹，竟然和自己那本《舍身拳》战技秘笈上的字迹如此相似！难道这本舍身拳就是家主拼命想要保留的东西？难道就是这本战技将那些红莲教的人吸引来？

    严羽的心中充满了无穷的问号，而严天啸则开始疯狂地对那些石块输入暗劲查看起来。

    半天的时间过去了，除了最初那一块石板之外，严天啸再也没有从碎石中得到更多的信息。天色已晚，两人不得不打道回府。

    进到内院原本家主所住的小屋，严羽发现里面琳琅满目堆满了瓶瓶罐罐。

    “大哥原来从来不会炼丹，这两年突然一改常性。当时我就应该看出破绽来的。”将台上一个药瓶捏在手里抛了抛，又打开瓶塞闻了闻，严天啸将那个药瓶扔给了严羽。

    “你应该是刚刚喝了夔龙血所以气丹修为大进吧。这种机缘甚是难得，这瓶固本丸可以助你巩固气脉，你拿去服用吧。”

    严羽连忙谢过了二爷，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从正院儿里出来，严月早就候在门外，七八个年纪相仿的家丁小厮正将他围在当中，七嘴八舌地说些什么。

    见到严羽从院子里出来，一群人一哄而散，严月吐了吐舌头，连忙跟了上来。

    “他们跟你打听什么？”严羽边走边问。

    “肯定是打探有关家主和二爷的事儿啊。”严月笑道，“羽哥儿你突然在二爷身边得势，所以很多人都猜想你一直是二爷埋伏在大院儿中潜伏的线人，真是好笑……”

    “这种事情，你不要掺和到里面。不出三日，二爷将会把真相公诸于众的。”严羽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分寸啦。”严月又吐了吐舌头，快走了几步，跟上严羽的步伐。

    严羽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严月，你说，我现在离开严府好么？”

    “羽哥儿，你别是犯了傻吧？好不容易扳倒了大管家，现在又得了二爷的赏识，正是羽哥儿你平步青云的时候呢。不知道二爷究竟是会回到军中还是辞去军务担任新的家主，反正无论怎样，现在严府里面主事的人都是二爷无疑了。羽哥儿你现在还离开严府，那不是……”严月快嘴如同连珠炮一般说道。

    “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严羽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没有扳倒严辛的时候，他每日在大管家的威势下躲躲藏藏，终日夹着尾巴做人，只求抓住每一个机会提高自己的力量，寻求其它人的帮助。虽然当初指出账目上那个错误并非是有意，但是除非除掉严辛，否则他在严府中将终无安身之地。

    然而这一天终于来到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并没有从此变得阳光明媚起来。舍身拳，流动的气丹，红莲教，傀儡兵……这些东西仿佛一片片乌云，将自己的天空完全遮挡了起来。严辛的死虽然带来了一时的快意，却似乎将他引到了一个更大的漩涡之中。只是他自己太过渺小，还看不清这个漩涡的全貌，但却能够感觉到，在这股磅礴的力量中，稍微行差踏错就会粉身碎骨。

    这时，前方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清丽的身影。

    “二小姐！”严月眼尖，率先喊了一声。

    严羽也连忙快走了几步，上前一礼。

    “上次忘了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今天听说二叔带你出门，我料想你还没有吃晚饭，所以做了几个小菜，聊表谢意。”严成玉见到严羽，脸上微微一红，让严羽略有些不适应。这位大姐不是一向落落大方，甚至称得上大大咧咧的吗，什么时候竟然会脸红了？

    见到严羽目光呆滞，严成玉没来由地心中一慌，嗔道：“怎么，不赏脸啊？”

    “啊！不敢不敢！荣幸之极！”严羽连忙应道，倒是引得严月一阵偷笑。

    来到严成玉所居的小院，严羽发现她的贴身侍女已经换成了另外一人。想到小姒竟然也是红莲教中人，而且恐怕专门潜伏下来监视严成玉的，严羽心中不由得暗叹了口气。

    严成玉所做的菜肴说不上美味，倒是平平淡淡并不难吃。只是席间严羽看到严成玉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话要说，于是找个借口将严月支开。

    “这次还幸亏你找到了那个洞口了。若不然要是按照我给你的提示去追查那布庄的线索，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有结果。”严成玉举起酒杯道，“这第一杯酒，要感谢你找到我父亲的遗体，将他重新迎回严府。”

    “只是碰巧而已。”严羽微笑举杯应道。

    严成玉一仰头，手中玉杯已经见底。她又为自己斟满酒道：“第二杯酒，要谢你揭穿了严辛和那假扮父亲的j贼的阴谋。虽然最后出力的是二叔，但是我心知这整件事缺了你不可。”

    “第三杯酒，谢谢你从地牢中把我救出来。否则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像我母亲一样被那些人带走。”

    看着严成玉略带哀伤的眼神，严羽知道她心中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母亲是杀害严天昊的主谋之一，宁愿相信她是受到了严辛的胁迫。虽然知道严成玉在自欺欺人，但是看到少女眼中深藏的那丝阴郁，严羽也不忍说破。若是严夫人古氏不曾和严辛同谋的话，这两年来一直和一个陌生人同床共枕，又怎么会发现不了枕边人的破绽？

    三杯酒下肚，严成玉脸上已经飞起一片酡红。不过她脸上红光一闪，那些酒气就被强压了下去。

    严羽知道那是她催动了气脉，所以加速血脉运转，心知下面要说的，恐怕才是二小姐这次来找他的重点。

    “严羽，你知道这次二叔赶走了假冒我爹的贼人之后……他会亲自继任严家的家主吗？”

    听到严成玉问出这句话，严羽的手微微一抖，杯中酒洒了一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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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请求

    严天昊意外身死，身后除了严成玉之外，还有一名男丁名唤严成勋，比严成玉还要大三岁，目前并不在府中。按照族谱排下来，他是正牌的长子长孙，也是具有家主继承权的。

    不过严家尚武，历来家主之位除了需要嫡亲子弟血脉之外，更看重个人的实力。而在这一点上，刚刚年过弱冠的严成勋肯定比不上严天啸，更何况现在严天啸已然掌握了整个严府上下的主要势力。如果他想要继任家主之位的话，严成勋自然没有丝毫机会。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如果严天啸真的继任家主的话，就无法继续在征西军中任职。家主之位和偏将军之职，究竟哪一样在他眼中更重，这才是他需要取舍的东西。

    想到这里，严羽微微摇头道：“我只是这次因为处理严辛的事情才跟随二爷身边，也不知道二爷是如何想的。不过，我想不论二爷怎么选择，对咱们严家都并无坏处吧。”

    严成玉微叹了口气道：“可能你猜我是想帮我大哥打探那家主之位，其实我又哪有那么浅薄。我现在担心的事情，是严家今后的去向。”

    严羽一愣，不知严成玉究竟是何意。

    “咱们严家身为庆典城三大世家之一，而庆典城作为前朝古都，又是一座不设郡府的自由城市，地处帝国的西陲，南边是镇南王的领地，而北边则是宛西府。原本咱们大秦强盛，诸侯归心，庆典城也一直得保安稳。但是现在朝廷皇权飘摇，群雄并起，诸王和各路节度使纷纷行那割据之实……现在的庆典城，恐怕已经很难保持原本超然的位置了。”

    严羽只能默默点头，不同于严成玉身为长房嫡子，所以需要考虑这些家国大事。原本的他只是藏百~万#^^小!说中一个打杂的，每日里只知道吃饭百~万\小!说，对于严家，庆典城乃至景云森林之外的世界一无所知。如今严成玉这样将周边形势娓娓道来，他只能当一个听众而已。

    “虽然严辛和那……那假冒我爹的贼人对严府图谋不轨，但是我曾经听过他们和二叔之间对于严家的去向有过争论。二叔自己在征西军中任职，自然是镇南王一系。我只怕，他如果执掌家主之位，会将整个严家都拖到镇南王的阵营之中。”严成玉终于说出了自己忧虑的所在。

    “这……”严羽从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该说何才好。

    严成玉又接着说道：“咱们严家三百年来始终只效忠于大秦朝廷，现在也正是凭借着不偏不倚的态度才能在诸多势力中保持超然的姿态。如果真的介入到镇南王和宛西节度使之间的明争暗斗，那么在地理上被夹在中间的庆典城必将成为一个腥风血雨的漩涡中心。严羽，为了咱们严家的未来，请你答应我，一定想办法劝说二爷回到军中！”

    严羽面露难色，正在踌躇之时，突然心中一动。此时并无战斗，他的气丹总是保持着一阶察脉在身，此时目光一扫，已经注意到原本伺候在三丈开外的那名侍女，身子微微前倾，正露出倾听的姿态和神色。

    “这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