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牛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汉生指南 > 汉生指南第26部分阅读

汉生指南第26部分阅读(2/2)

事,也不由分说眉头紧皱。身为打汉官吏,守牧一方是基本的职责,战乱期间,将流民拒之城外尚可。但若说剿灭、查禁什么地,换了谁,他也不敢做。不过。如何安置也是个令人头痛之事。

    “元始。你估计平原会有多少流民?”

    “至少也有十万……”

    “什么?”

    “可能超过二十万……好吧,我也说不准的,也许会超过三十万。反正。冀州之前可是八百多万人口,仅临近平原郡地清河国人口就超过百万……”

    甄子然的话有点不负责任,张涵觉得,自已的脑袋都大了。七百万,这个不用想了,百万也一样,肯定安置不过来。这两年安顿流民,他都安顿出经验来了,男女老少平均下来一个流民每月最少也需要一石栗才能活下去,这仅仅是指维持生存,需要劳作的话,还要更多一些。而要令他可以自己生存下去,还需要土地、种子、农具、住房等等,等等。

    张涵烦恼地看了看在座的从事,张涧若有所思;伍子方听而不闻,正专心致志算计如何行军;戏志才忽然在矮几上发现个秘密,低头研究中:许陵呲牙唰嘴,似乎牙疼一样……张涵环视了一周,一个想说话的也没有。

    “咳,这事说起来,好象很难,其实呢……确实也很困难……”,

    张涵这话,把从事们都说乐了,张涧却没有笑,他一直负责安置流民,这事最后肯定还会归到他这儿。

    “主公,先说如何安置。象以往一样,兴修水利,开垦好荒地以后,再逐一安置,肯定是不行了……”

    一步一步来的好处是稳妥,安置好流民以后,基本不会出现变故。虽然流民种的是官地,要交五成地租子,还要缴纳种种税赋,服劳役,负担很重。然而,流民安置事宜全部由张润亲自负责,动用了不少从族学调来的学子,经手的属吏并不敢从中收训,流民的日子还能过下去。流民安置好了以后,张涵只上报一部分——约三分之一,土地也是照此办理。凭着克扣下来地租子和税赋,张涵三年下来,开垦了三万五千多顷土地,安置了三十多万流民。

    当然,好处不能独吞的。开垦出来的土地,一成被送给了灵帝,一成被给了张让为首地宦官,还有五分被分给了何进等人。经受的官吏和当地的地方官员也会分得一成租子和税赋。张涵就任青州刺史以来,送给灵帝的土地价值就接近两亿钱。因此,张涵在青州刺史的位置上稳如泰山,上上下下没有说他不好的。

    但是,这个办法需要时间太长,往往需要半年以上的时间口显然,并不适合目前的形势。不要说三十万,就是二十万也养不起。

    “元溪,不至于吧?原来每年也是安置几万、十几万的,去年都接近十五万了,哪怕是二十万多一点儿,也不会安置不下……”

    部东莱从事孙和讶然失声,疑惑的问了一句。

    “不至于?文谐,这两年传出青州安置流民的消息以后,来青州的流民便愈来愈多,冀州近在咫尺,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只怕不光清河人会涌入平原,安平人、巨鹿人都会来,到时候,别说二十万,三十万都是少的!”

    戏志才在旁接了几句,这话一挑明,在座的人人面色苍白。真要涌来几十万人,可怎去得了,王冶不由自主地喃喃道:“天呐,那得死多少人呀?”

    王冶的声音不大,但屋子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清楚听见了这话,有几人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张涵看气氛压抑,就咳嗽了一声:

    “我不管会死多少人,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是能救活多少人!”

    “是!”

    张涵的声音严厉而坚决,众人都感精神一振,齐声应道。张涧继续之前的话题,他的声音依然如故,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说话的频率。

    “所以,此事需要区别对待。对于平原郡本地的流民,可以从中招募青壮。兴修水利、道路、城池,也可以从中少量招基士兵。以确保流民能够活下去。

    对于外来的冀州流民,只能透择其中地精壮进行安置……

    将冀州的百姓。分开打散编组,按照家族男女老少编在一起,这些人算是比较可估地,可以在各地设置流民屯,由屯长管理日常,但附近必须安排当地军队监管。以军法管制,晚上不得出营:不得聚众;不得喧哗;听到命令后,立刻原地坐下……张涧说了很多极为苛判的规矩。张涵插话说。违者立折,乱世用重典是必须地,没有什么可说的。

    没有家族的。不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可疑人员,全部集中安置在平原,在附近地区驻扎大军监视,如有异动,格杀毋论。

    “……以上这些都是指精壮,即五个人中必须有两个身体健康的壮丁,否则……”

    选择精壮,一来是这些人容易自立,更好安置;,二来也是为了避免这些人挺而走险。至于其他人,张涧没有说下去,别人也没有问。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防疫的事现在就要准备了。

    张涵有意出兵,离开临淄,事关重大,华佗也出席了。听了几人说话,也是有些竿伤,按他一辈子生生死死见地多了,也就不那么在意了,估摸着要死很多人,华佗首先便想到了防疫。

    “厕所、饮水、垃坂这些都有规定,我就不再多讲了。尸体的掩埋务必要落到实处,尸体必须深埋在五尺之下,然后填实;不能埋在水源附近,不能敷衍了事,否则此次是要出大问题的。

    “先生说地是。子鱼,你记录一下,各县乡亭吏都必须行动起来,划片分区负责,当日发现尸体,必须当日掩埋,要讲清楚,这是神医华佗地防疫密方,如有胆敢疏忽懈怠者,严惩不怠。

    还有厕所、饮水、垃圾这些都有规定,也都趁机落实下去。”

    “是!”

    华歃对张涵这种见缝插针的本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候也不会忘记利占最大化。

    “先生,你继续说”,

    “即便本州彻底落实了下去,疫病地到来,也依然是不可避免地。所以,从现在开始,就需要筹备治疗疫病的药物了。

    我一会儿会列个清单……”

    “先生费心了,清单就交给仲渊好了,仲渊,务必要准备充足的药物,越多越好!”

    “主公请放心,我明天就先办此事,可是,觇在战乱频叛,商人多半会抬价……”,

    “嗯,“张涵无论公私两方面挣钱都越来越多,可在同时,他用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换言之,张涵觉得自己更缺钱了,犹豫了一下,“仲渊,价钱上,就不要太计较,差不多就行!”

    张涵这话说的很吃力,这也是他的一贯表现了。挨作平时,从事们都会善意地笑笑口但此时此刻,谁都没有那个心情,许陵只是简单地答应一声,便不再说话。

    “先生?”

    “此次疫病的重灾区必是平原,我会带着学生一起去的!”

    华佗并不是与张涵商量,他只是在宣布自己的决定。在所有这些人中,唯有华佗直呼张涵的表字,其余都称主公而不名。张涵安置流民数十万,自己清廉自守,一芥不取,如此作为深深打动了众人,心甘情愿尊其为主。但华佗一心一意研究医学,并不在意这些。

    张涵有点踌躇,华佗是他手中的一道保险,人生在世谁也不敢说不会生病。而疫病这东东可是不认人的,就算是神医,也未必就一定平安无事,踌躇是踌躇,张涵也知道,这事自己说了不算。

    “好,过几日,我也要去平原,先生就与我同行好了。不过,先生还请留下一位弟子,青州这里的防疫,也不容忽视。”

    “行!吴普檀长用药,就让他留下好了!”

    第十六章 萝莉?

    送走了众从事,夜色已深,漆黑的夜空中繁星点点,站在堂外的台阶上,张涵轻轻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他可真是为国家鞠躬尽瘁了。张涵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若不是为了活命,他也不会如此处心积虑,这些年下来,他也习惯成自然了,就是忙碌了一点儿。默默想了会儿心思,张涵快步走回内院。推门进了书房,身后跟进来一个人,张涵皱皱眉,没有吱声。

    “哥!”张涵严厉地横了一眼过去,张恒瘪瘪嘴,委曲地改了口,“大人!”

    “算了,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你就叫哥好了!”

    看着弟弟的模样,张涵又心软了。张恒目如朗星,面冠如玉,长相很像母亲张王氐,身上穿件凯甲,一身亲卫打扮,却收拾的干净利落,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美少年。张涵一向主张严忤出高徒,在族学,从没给过弟弟们特殊待遇。但让张恒做亲卫,却不光磨练之意,也是要张恒多接触人,多见识见识张涵如何接人待物,处理事务。张恒懂事上进,学习刻苦,在族学中也是矫矫者,张涵很喜欢这个弟弟,对他的期望也很高。

    “诶!”张恒愉快地应了声。

    “有事吗?”真是!都快20岁了,还象个孩子。张涵暗地里笑了,都象自己这样,那就是妖怪一家了。

    “哥,这趟去平原,是要打黄巾了吧?”

    “嗯,应该见……”

    张涵这一去,不准备跟卢植抢功,他想先观望一阵儿,把平原郡稳定了,训练好军队。再说其他,具体要看当时的情况。最后多半还是要打上一仗的。青州正需要粮草,自己用还不足。张涵不想运给卢植,而张角必定失败,不打白不打,多少立点小功也好。当然,这些话,他并不准备对弟弟细讲。自己观察到的,比别人说一百遍都强。

    “唉~”张恒长叹一声,不知是摹仿谁。一幅老气横秋的样子。与他那张小白脸一点也不相称——说来也怪了,除了张涵自己,他的几个兄弟长的都挺出色。换言之,都是小白脸。

    “有话快说!”

    张恒叹到一半,听见张涵这么说,连忙挤出一幅笑脸来。

    “哥,其实张角说地挺有道理,苍天已死……呜……”

    张涵一把捂住张恒的嘴,“你这死小子,什么话都敢说?!”起身快步来到窗前张望了一下,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虽然内院地人都是自张家带来的,但君不密失其国,臣不密失其身。恨恨地在弟弟头上用力敲了几下,把他头上地兜鎏敲的“当当”响。

    “小三,你知不知道,就你这张嘴,杀了你都不冤枉!”

    “嘿嘿,哥才不会杀我的,是吧?”

    见张涵冷着脸不理他,张恒腆着脸,谄媚地围着张涵转了好些圈。

    自从那次偶然间发现张涵是个纸老虎,张恒就不怕他了。

    “行了,行了,真是服了你,小三,有话赶紧说!”

    “哥,你说这世道,陛下卖官耐爵,卖上了瘾,干脆在后宫里开店铺了,靠,还给狗带上进贤冠和绶,哥,跟你一个级别了”进贤冠是儒生和官员才可以戴的,绶更是只有官员可佩,张涵才佩黑绶,没准那狗佩的比他还高级,张恒不怀好意地打量菲张涵,“翕官污吏横行,民不聊生,这大汉国,嘿嘿……”

    “……”张涵也默然,这世道,嘿嘿,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小民从来不可轻。若他是甘苦人家出身,他也造反”

    “哥,我是想说,很多人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加入黄巾的。其实,黄巾也是可怜人,能不能给留条活路……太平经我看过,说地也有些道理的。”

    张恒一直小声说话,但说到此处,他心中激愤,声音不由也大了起来。张涵不为所动,横眉冷对,张恒的声音越来越小。

    “张恒!”张涵真地生气了。

    “到!”听见熟悉地命令式口气,张恒不由自主抬头挺胸,高声应答。

    “张恒!你是如何提前从族学毕业的?你在族学就学习到了这些吗?“张涵声音不高,却凌厉的如同鞭子,毫不留情地打在张恒的心上,“骄兵必败!骄兵必败!仗还没开始打,你就想着胜利,想着饶人家性命了,你可真有能耐啊!”

    张恒脸庞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张涵也不理他,缓缓的围着张恒踱步,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狮子博兔,也须用尽全力。战争还没有开始,一切分析都是纸上谈兵,战略上的优势,只能决定大方向,决定最后的胜负,并不能决定战斗的胜负。

    难道战场上,敌人战略失败了,就会投降吗?

    做梦!

    张恒!记住你的身份!

    你是一名指挥官,你就要为你,还有你部下的生命负责任;你是一名战士,你就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任。

    战斗只有在浴血厮杀后,才能决出胜负!轻视敌人的人,他不配指挥军队!”

    张涵不信神佛,前生以为不存在,如今他是不敢确定了,却依然相信,人只能靠自己,指望神佛的帮助,不如自己多努力些儿。既然用不上,他就直接当它不存在了。偏偏这时代人人都多少信一些,黄老之学更是普遍认识,张角传教的顺利,与他打着黄老的旗好,不无关系。

    对于张恒的善良,张涵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张恒的生活环境单纯,是家中的嫡子,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笑脸,也没看见过真正的穷苦人。等他记事接触外人的时候,张坞人已经借了张涵的光。基本不愁衣食了。后来,到了族学。接触地,都是世代在张家为奴为仆的下人。穷归穷,挨饿受冻地,还真是不多见。

    等到张恒前两年外出游学的时候,张家人才发现,张恒心太软了。他可以斩杀盗匪,却看不得人受苦。说起来。张恒更像小说里的侠客,可是,侠客能幸福如意。

    那只是小说。现实中倒霉的,总是这些人。

    不管怎么说,在战斗中。张涵绝对不能容忍张恒轻视敌人。看着张恒眼眶都红了,张涵心里叹息一声,又找话开解他。

    “小三,我不想说什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除了圣人,世人都有可恨之处。但是,黄巾并不是无辜者,他们都是杀人的盗匪……

    我不是说他们杀人,我这一辈子,杀人也不在少数。但是,凡事总要讲个道理。黄巾算不得造反,他们不过是些儿盗匪。

    你看看这天下的形势,黄巾起于二月,一度曾占据了清河、安平、巨鹿……”

    张涵一连数了七八个郡国“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小三,你可有听说,黄巾在这些地方恢复耕种地?”

    “……”张恒一愣,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

    “没有!我有确切的消息,一个都没有!”

    张涵用力一挥手,以加强语气。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黄巾失败是在所难免了。可以肯定,冀州要绝收了,兖州也差不多,豫州中西部地区也一样,其他的方不说,小三,你知道,光这里就会死多少人吗?

    五百万?一千万?还是一千五百万?

    如果,我是说假如,假如黄巾取得了胜利的话,我来问你,张角用什么来养兵?用什么来安民?

    这些人一样也是死定了!”

    张涵面目狰狞,把牙齿咬地“嘎嘣、嘎嘣”响,说不出的痛恨,大汉国不过七千多万人口而已!

    “黄巾军不事生产,专以劫掠为生,所过之处,不分良莠,残杀官吏,扫荡衣冠……你说,黄巾军是不是盗匪?他们该不该死?我恨不能把他们碎尸万段!”

    在这个世界上,人口代表的,就是实力,就是国力。张涵辛辛苦苦地忙碌多年,也不过是为了多救下几个人来,将来好给他卖命,眼看着张角一下祸害死这么些人,他这几年努力竟比不上张角祸害的零头,让张涵如何甘心?!

    至于张角不组织黄巾造反,天下就不会乱;张角若是准备充足,就没张涵什么事了……这些并不在张涵此判的考虑之中,他是想要马儿跑得快,又想马儿不吃草。

    张恒留神倾听,这些事情他可没有想过。张涵说的是很有道理,不过,张恒与兄长好不容易说会儿话,却被张涵一阵数落,也不免有些怏怏不乐。他是个没有心计的人,心情不好,立刻在脸上表现出来了。

    “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