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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33部分阅读(1/2)

    闲置了下来。

    接纳兰雪进门的,是个名唤碧儿的小丫头,从她进门开始,就两眼亮闪闪的盯着她瞧,就仿佛,一个眨眼都是浪费极多的看她的机会般得,瞧着两只眼睛,都有些泛红了。

    “你是不是就是碧儿啊?”

    一个偶然的回眸,纳兰雪瞧见了碧儿这傻傻的模样,勾唇一笑,伸手,帮她把额角的一缕乱发拨到了耳后,“四月初三的生辰,今年春天的时候,我送了你一个走马壶当成年礼的那个?”

    “对!对!丞相!就是我!就是我!我就是碧儿!”

    听纳兰雪竟是记得自己,碧儿顿时便开心的红了眼圈子,忙不迭的答应着她的话儿,心里却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待回去了,就把自己额角的这一小撮儿被纳兰雪碰过的头发剪下来,缝个最最精美的荷包装起来,贴身保管,“丞相送给碧儿的那把走马壶,真真是厉害极了,碧儿现在研墨草药,可全靠它了呢!”

    “要叫雪儿姐姐。”

    以前时候,让莫等和莫闲他们称呼自己丞相,是为了用来给纳兰述卖人情,但,现在,她和纳兰述都已不再为莫国效力了,那,这“丞相”的称呼,也是没必要再沿用了,“我记得曾听莫等说过,你在学医方面的天赋,在整个莫家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些时日,可又再精进?”

    “雪儿姐姐!”

    听纳兰雪竟是让自己用这么亲近的称呼唤她,莫碧儿顿时就兴奋的瞪大了眼睛,紧两步到了她的身边儿,就从衣袖里面拿了一本小小的册子出来,要交给她看,毫不吝惜这对行医人来说,最珍贵的宝贝,“这本儿上记得,都是碧儿近两个月来研究的方子,请雪儿姐姐检查!”

    对别的,纳兰雪都能通过勤奋研究,而略懂些皮毛,唯独这医术……却是让她丁点儿都吃不透!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消是打开医书,读不了三行,她就会哈欠连天,超过十行,站着都能睡着。

    所以,面对莫碧儿的“热情”,她只得换了一种方式接受,“呐,你看这样儿好不好,刚刚,我的脸受了点儿伤,现在正疼着呢,你帮我调点儿消肿止疼的药膏来涂,好不好?”

    经纳兰雪这么一说,莫碧儿才是发现,她的半边儿脸带着微肿的,惊呼一声,便扭头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又风风火火的回来,回来时,手里捧着一只拳头大小的玉罐子,自瓶身,隐隐的向外泛着凉气。

    莫等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能得他称赞医书不错的,定是得有两把刷子,纳兰雪信他,自然而然的,也就对这个名唤莫碧儿的小丫头深信不疑了。

    药膏带着一种水灵灵的滋润感觉,涂到脸上,反倒不似装在瓶子里面似的直冒寒气了,纳兰雪觉得,自己刚刚已是疼得有些麻木了的脸,这时,又恢复了些许的知觉,痒痒的,就像是有什么小虫子在爬,但,很快,便连这种小虫子怕的痒感也没了,宛若恢复到了受伤之前。

    “再等半盏茶的工夫,就可以洗掉了,雪儿姐姐。”

    莫碧儿见纳兰雪露出了舒服的表情,心里更是高兴,把那只玉罐子重新盖好了盖子,放到一旁,笑着跟她邀功道,“这是碧儿去年时候研制的凝胶,对消解未破皮的肿痛和蚊虫叮咬很是好用,至多一盏茶的工夫,就能让肌肤恢复之前未受伤的时候,方便的很!姐姐若是觉得喜欢合用,碧儿一会儿去给姐姐多配置一些,让燕娘随身给姐姐带着!”

    “对烧伤有用么?”

    照了照燕娘搬过来的镜子,纳兰雪竟是吃惊的发现,自己刚刚还肿着脸,这一会儿,就已经消了下去,连脸上的那五道清晰指印儿,都不见了,心里暗赞一声莫家的医术果然精湛,便本能的想起了江越那故意易容出来的烧伤丑陋模样来,“已经过了许多时日,还一有动作就干裂出血的那种……”

    “当然有用!只是,需要用得长久些,而且,刚刚开始用的时候,还会疼得非常厉害……”

    莫碧儿是这药的制作者,自然清楚这药的药性,听纳兰雪这么说,当她是感兴趣,便就兴奋的给她讲解了起来,从用量,到用法,再到用时可能遇见的情况,源源本本,详细的不能再详细,生怕她有一丁点儿听不明白,“人的面皮损伤,可以恢复如初,但,若是连肉和骨头也伤了,却就是极难了……不过,没关系的,雪儿姐姐!如果,你当真有这样需要医治的人,大可让他先用这油膏把伤医好了,再带了他去一趟昭阳城,让族长爷爷给他的脸上动几刀儿,给他改回去原来的样貌,就可以啦!半点儿都不麻烦的!”

    莫碧儿所说的动刀儿,已经可以算是现在意义上的整容手术,纳兰雪本以为自己是足够了解自己手下这三个家族的本事了,却是不曾想,莫家的医术,竟是已经出神入化到了这般地步!连这种帮人恢复容貌的整容之术,都只是“半点儿都不麻烦的”!

    昭阳城那边儿也没来信说他去过……估计,是他觉得无望又不好意思以真面目示人,便连试一下,都不愿了罢……

    “碧儿,帮我做一大罐儿这种药,我有一个朋友,整张脸都被火烧坏了。”

    说到这里,纳兰雪便本能的想起来之前时候,莫碧儿所说的,刚刚开始用这药的时候,会疼得非常厉害,只觉得心里一紧,就又多余了一句话出来,“这药里,能不能加点儿什么止疼又无害的草药进去?”

    “这事儿,碧儿倒是没想过,毕竟,像雪儿姐姐说的这种严重病患是极少的,而这药里,本来就有冰片……哎,对了!我想到了!我去试试!”

    经纳兰雪这么一说,莫碧儿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开心不行的跟纳兰雪道了声别,就一路小跑儿的又跑出了门去,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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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这妮子,还真是跟莫闲那野丫头一个德行!说风就是雨的!”

    这莫碧儿因年幼时体弱,一年里少说有七八个月的工夫是要待在莫意老头儿的药铺里的,跟莫等和莫闲两人又是差了七八岁,正好儿贪玩儿的碰上需要人带着玩儿的,自然,就闹腾成了一伙儿,常常是燕娘得了假期回去探望莫等和莫闲,就见着了三个像是刚从土堆儿里爬出来的泥人儿!

    一回不好意思说,两回不好意思翻脸……次数多了,燕娘也顾不得给莫意老头儿留面子了,抓起来就打,一个都不放过,以致于到了后来,三个小家伙儿就“串通”成了一气,掰着手指计算燕娘休假回去的日子,从那日子之前三天,就开始听话,学习,勤快帮忙儿,来跟莫意老头儿“交换”不告状的承诺。

    起先,燕娘以为他们三个是真的学乖了,还颇有些欣慰,后来,偶然一次,回去莫意老头儿的药铺给纳兰雪抓药,竟是见着……他们三个在拿着没晾干的草药追打胡闹,结果,自然是,又一顿狠揍!

    再后来,燕娘就学会了,隔三岔五的,不定时的回去,生生的,就把三个偷j耍滑,胡闹贪玩的小家伙儿给收拾老实了!

    用莫等的话说,我的一身武技,都得感激我娘和我的两个妹妹,其中,内息稳厚,是因为小时候经常挨我娘揍,轻功灵巧,是因为小时候经常被我娘追,比莫闲厉害。是因为经常被莫闲和碧儿两个丫头坑,丢下我一个人顶罪挨我娘收拾,她们跑了……

    “我倒是觉得,碧儿和莫闲这样挺好。开朗活泼,又会武技,以后成了亲,到了夫家,也不会吃亏。”

    纳兰雪并不会武技,一来。是她没有那许多的时间,二来,是纳兰段和平氏不允,她上一世是孤儿,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爹娘,还都是疼寵她厉害的……她自然是,也不希望他们老两口儿因为自己而不开心,于是,这修习武技一项,也就在第一次提出遭了拒绝之后。再未说起,“我以后,要是有了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姑娘,都得让他们学,学得好好的。谁都不敢欺负!”

    “说的就好像现在有人……”

    燕娘的话说了一半儿,后半句,就卡在了嗓子里面,不是没有,是的,不是,就在刚刚,纳兰雪还被司马殇那个混蛋玩意儿扇了一记耳光!实实落落,看得她都觉得五脏六腑在跟着颤!那个混蛋!她早晚儿得让他,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燕娘。你去帮我做些甜的点心来迟罢,我饿了。”

    看出了燕娘的懊恼,纳兰雪忙出声儿打断了燕娘的胡思乱想,她刚才就是随便说说的,绝对没有要引得燕娘往之前在质子府里发生的事儿上想的意思。当时,实在是太过突然,别说是燕娘,便是她自己,都是僵愣着,没能回过神儿来的!

    燕娘答应了一声儿,冲着纳兰雪寵溺的一笑,便挽了衣袖,走出门去,她又不傻,何尝不知,这是纳兰雪心疼她,不希望她多想的体贴?

    ……

    燕娘刚刚去厨房不久,风墨就偷偷摸摸儿的从观澜棋社的后墙上爬上了二楼,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钻进了纳兰雪的房间。

    风墨虚岁已经十六,待过了年,到二月里,就该行成|人礼了,但言行举止方面,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尤其是,在纳兰雪的面前,当然,现在,又加上了一个风断。

    蹑手蹑脚的走到纳兰雪的背后,猛的伸手,捂住纳兰雪眼睛,风墨故意掐着嗓子,装成是个女子的声音,跟她问道,“猜猜我……”

    “风墨。”

    未及风墨把话说全,纳兰雪便笑着揭穿了“他的身份”,伸手起来,看都不需要看的,朝着他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个“脑镚儿”,“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无聊的跟我玩儿这个!你好歹也是风家隐镇继承人选罢?怎这么大的人了,还尽爱玩儿这些小孩子扮家家酒的玩意儿?”

    “我也不是跟谁都玩儿这个的好不好!你说你个不会武技的,我总不能跟见了景麒似的,话不说一句就动手偷袭罢?!”

    风墨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纳兰雪弹了的额头,半点儿都不跟她客气的坐了下来,往面前的桌子上边儿一趴,就鼓起了嘴来,“刚才,你跟燕娘走了以后,那个司马玉也走了,现在,质子府里就剩下一个晕过去的司马殇了,原本,我是想把他给卸成了九十九块儿喂狗,结果,被我哥给拦了下来,非让我先来问问你的意思……呐,你说罢,主子,你是比较喜欢九十九块儿,还是九百九十九块?”

    “他只是打了我一耳光而已,还不至于就要死,再说,这里是商国,他一个莫国的皇子,死在这里,算是个什么事儿?你这不是明摆着给司马玉制造借口,让他对商国动手么?”

    瞧着风墨一脸的跃跃欲试,像是已经想好了无数种把司马殇给分尸的法子,却迟迟犹豫不知该用哪一种更加痛快,纳兰雪不禁一笑,伸手,又在他的脑门儿上敲了一个“脑镚儿”,告诉他,不能这么做的理由,“再说了,以司马殇如今的境况,即便他回去了莫国,也是不可能会有好日子过的……司马玉那小气的人,定然会把所有的不是都算在他的头上,将我选择留在商国的这事儿,全部归罪给他,而且……”

    “而且什么?”

    见纳兰雪把话说了一半儿,就不继续了,风墨顿时便着急了起来,轻轻的摇了摇他们两人之间的桌子,跟她催促道,“你倒是说啊!”

    “而且,要寻一个人报仇,也未必就是要让那人死了才好的,有的时候,活着,远比死了更难捱。”

    纳兰雪嘴上说着这样的狠话,心里,却并不真的想把司马殇给怎么样,他错的,只是不信任自己罢了,如今,自己悔婚书已写,便可以算是了结干净了,与之后他将要承受的压力相比,自己所挨得这一耳光,可以说是,连万分之一都不及的,“风墨,你还小,有些事儿,你不经历,是不会懂的。”

    “哦,好罢,你什么时候想让他死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儿,我半个时辰就给他剁成九十九块儿,丢到湖里喂鱼去!”

    风墨的年纪毕竟还小,又是从小儿被人捧在手心儿里仔细保护着的,哪里听得明白纳兰雪说的这些个“弯弯绕”?

    但,后面的没听清楚,前面的,却是能明白的,恩,有道理,不能给那个司马玉机会,寻衅商国,啊,对了,那个司马玉,也是个混蛋来着!竟敢占主子的便宜!竟敢亲主子!真真是该把他的嘴使线缝上才对!

    “瞧你这一脸的非要找个人来拆了才解气的模样儿!生怕让人看不出来,你是打算要挑事儿了一般!”

    纳兰雪笑着伸手,刮了一下儿风墨的鼻子,换了话题,“燕娘去给我做点心了,你也别急着回去,多待一会儿,跟我一起吃完了点心再走!那边儿有风断照应着,要找个你不在的理由,容易着呢!”

    ……

    质子府里,风断给江越送完了信之后,就走去了前院,伸手试了试还在昏迷着的司马殇的鼻息,轻叹了口气,揪着他的腰带,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转身回屋。

    虽然没有常年跟在纳兰雪的身边儿伺候,但,他却是没少听江越唠叨纳兰雪的事情,对她的做事方式和习惯,早已了如指掌。

    风断知道,风墨这一次去纳兰雪那里,回来时带的纳兰雪的口信儿肯定是让他们继续跟在司马殇的身边儿,继续潜伏也好,做什么也好……反正,是不会让他们离开,是一准儿的了,不然,以她的心性,再怎么生气,走的时候,也该唤了他们两人一起跟去的才是!

    经过纳兰雪这好几个月来的悉心照料,司马殇的身子恢复的不错,不但伤口痊愈了,连份量,也重了不少,从院子到屋里的这一小截路,愣是累得风断额头上都冒出了汗珠子,到了屋里,更是歇了半天,才重新有了力气,将他丢上榻去。

    由莫意老头儿医治,去除了颅脑内的血块儿至今,已是快三个月了,他出事儿之前的记忆,也恢复了近九成,一些小时候修习过的武技招式,日渐明晰,但,当真耍弄起来,却是总觉得笨手笨脚,有什么地方不对。

    风墨说,他这是常年不用,荒废了,想要再捡起来,须得废旁人十倍的勤奋,他嫌麻烦,便不再在这上边儿浪费工夫,只一心钻研机关术了。

    风家祖训有讲,世上万般人力不可为之事,皆可由物力轻易破之。

    风断坚信,只要他能将机关术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自然就能制造出武技所不能抵御的厉害兵器,介时,他会不会武技,又有什么关系?

    第十七章

    至天色彻底的暗下来,因气急攻心而昏死过去的司马殇才悠悠的醒转过来,想到之后自己将会有很长一段的难捱日子,不禁又犯愁的头疼了起来。

    司马玉是一个极小气的人,从来都是,此前时候,自己从他的手里横刀夺爱,他嘴里不说,却是在登基之后,第一个先削了自己的身份,断了自己的俸禄,若非他手下的那一批人是不要银子,就能供他驱使的,他可真就被架空起来,拔净羽翼了!

    这一次,又会是什么呢?

    明明是他司马玉当众调戏自己的未婚妻子,故意激怒自己,结果闹得鸡飞蛋打,谁都没得着便宜……

    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他得趁着还没离开商国,再拼力一搏,看能不能求得纳兰雪的心软,再……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他与纳兰雪虽未当真行夫妻之礼,但,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是有大半年了!这期间,他们一直相处融洽,连句嘴都没拌过……他就不信,他腆着脸去求她,她还真就能铁石心肠的,一丁点儿的机会都不给他!

    想到即做。

    司马殇一边儿想着,一边儿从榻上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已经换过了,手和脸也被仔细的擦了干净……

    呵,都道是人落魄时千人踩,天下表子最无情,自己被人算计,遭人悔婚的倒霉时候,留下来与自己共度的人,竟是自己为讨仲继欢心。而带在身边儿打杂儿的风断!这一点儿,他可真是没想到!

    “风断……”

    司马殇颇有些费力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干哑着喉咙,冲着门外唤了一声儿。

    门外。风断听到了他叫自己,便放下了手里正在摆弄着的一个小玩意儿,收拾了下心情,转身走进了屋里。

    “方才,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