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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谋第6部分阅读(1/2)

    然仰面摔倒的惊悚,却依然是给纳兰雪吓了一身的冷汗,从纳兰述的身上爬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跟她的两个哥哥抗议,“还好就我一个人回来,这要是司马玉也跟着一起,看你们可怎么解释!”

    “真是他来,还好了呢!我就直接告诉他,莫国的宰相其实是纳兰雪,现如今,纳兰雪已经二十多岁了,该成亲嫁人了,那宰相的职位,她不干了!”

    听纳兰雪抗议,纳兰籍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不然,等她老了,嫁不出去了,皇帝还赐个皇子给她,当相府倒插门儿的女婿不成!”

    第十九章 权谋交易换身份

    若是在现代,让一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嫁人,对那女孩子来说,无疑是很恐怖的,且不说那些三十岁以后才考虑成亲的晚婚一族,单是那些在学校里稍有点儿成绩,能考得进大学去的,不考虑跳级,就得二十一或者二十二岁,才能大学毕业,而大学一毕业,就打算嫁人的,几乎是,屈指可数。

    所以,对刚刚过了二十岁的纳兰雪而言,她仍是觉得,自己的年纪不大,距离成亲,还有很久,她想要厮守终身的那人还没来寻到她呢,她自己急,又有什么用?嗯,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啊,对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姻缘来时挡不住,就是这样!

    可以说,如果不是今天听到了纳兰籍的这一番抗议唠叨,纳兰雪还会一直抱着前世对适婚年龄的理解,当自己是个小姑娘,半点儿都不着急寻找她的千叶,她可是记得,她刚出生的时候,天时道长跟她说过的话,她能不能跟她的千叶再续前缘,那得看,她是不是够出名,能不能让她的千叶找到她,喜欢上她……可现在看来,她该是已经够出名了罢,她的千叶,怎还没找来呢?莫不成,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雪儿,你没事罢?”

    见纳兰雪突然不说话的发起了呆来,纳兰籍便是有些紧张害怕了,忙不迭的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唤她回神儿,“那个……你,你可别误会啊……大哥没有嫌弃你,着急把你嫁出去的意思……大哥是怕,怕你年纪大了,会找不到好亲事,会委屈了你……”

    “对啊,对啊,雪儿,你可别瞎想!”

    自小,就被纳兰段教训,要好好疼爱妹妹,纳兰述虽是跟纳兰雪双胞而生,却是半点儿都不比纳兰籍这个长兄少疼纳兰雪,说句不夸张的,纳兰府里的这三个大男人,哪个不是把纳兰雪捧在手心儿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这时见纳兰雪突然就发呆了,那紧张的,可比自己出了什么事儿都紧张,“大哥刚才还跟我说,你全顶着我的名字去做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旁人知道的,都是纳兰述,你到头来,除了个郡主的名号,什么都没有……”

    等等!纳兰述的名声!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一直都是在用二哥的身份扬名,我的千叶,怎么可能知道我,来寻我呢!我可真是个笨蛋!

    经纳兰述这么一说,纳兰雪顿时就想明白了,这一下子懊悔的,真真是恨不能把这过去了的十几年倒回去重活一回了!

    见纳兰雪的眸子一亮,紧接着,又不高兴的黯淡了下去,纳兰籍和纳兰述不禁更着急了,又是叫,又是摇的,深怕纳兰雪一个想不开,就出了什么事儿去。

    “你俩别摇了!都摇得我头晕了!”

    打算好了之后准备要做的事情,纳兰雪才是意识回到了寻常里来,扭头,见两个哥哥一边一个的摇她的手臂,摸她的额头,顿时就一后脑勺的黑线了,忙不迭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轻咳了一声,算是缓解尴尬,“我就是在想,要怎么解决这事儿,你们紧张的什么!我还能一下子成了傻子不成!”

    安抚了自己的两个兄长之后,纳兰雪便又转身出了纳兰府的内院,吩咐管家备好了马车,返身又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得跟司马青谈谈条件,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在这样一个女子过了十五,就不再有人愿意迎娶的时代,她为莫国的江山基业耗费了十二年光阴,若是到头来,还与她的千叶失之交臂,那,她不是亏得太大了?

    说白了,她就是要去跟司马青说,她要恢复自己的身份的事,她很清楚,司马青不可能接受,让莫国一下子就没了宰相,可,也就是这一点,才让她更加的有信心,能让司马青答应她的请求!

    权谋朝争,皇帝臣子,所图的,不过是一个“利”字,她的所求,简单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跟司马青摊牌讲价的时候,她才能占尽先机和优势,立于不败之地。

    纳兰雪求见的时候,司马青正在批阅奏折,听太监总管说,纳兰雪来了,不禁一愣,扭头,看了一眼远处桌子上的滴漏,拧紧了眉头。

    刚才,下朝之后,他留了纳兰雪下来议事,瞧着时辰,距离她离开,该是连半个时辰都不到的,她这般的去而复返,难不成,是想起了要紧的不得了的事情,要跟自己说了?今年,莫国的一切,都像是极好的啊,粮食增产,兵马比去年时候,又有强盛,连商业,也是繁荣,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如此着急,都不能等到明日下朝呢?

    “陛下……”

    见司马青停下了正在批阅奏折的笔,却没有答话,太监总管低声的唤了他一句。

    “宣。”

    司马青得了提醒,便回过了神儿,把手中毛笔放在了笔架上,抬头看向了御书房的门口。

    站在门口的纳兰雪,已经换下了朝服,一身白衣上面,只象征性的在袖口用银线绣着几朵迎春花,迎春花是纳兰府的标志,昔日里,司马青亲赐给纳兰段的,以前时候,纳兰雪是从不会让人在衣裳上面纹绣的。

    “若是朕没有记错,这衣裳,该是你为老师扶棺出门时穿的那身。”

    遣退了太监总管,让纳兰雪关好了御书房的门,司马青才轻叹了一口气,挥了手,示意纳兰雪坐下,“你终是女子,早晚都要嫁人,这,我早就想过,只是,却未想,这一日,竟来得这么快……”

    “纳兰雪不才,已经混迹朝堂十二载有余了,陛下。”

    面对司马青的叹惋,纳兰雪表现的非常平静,“并非光阴过得太快,而是莫国强盛,不再似往昔般得挣扎于夹缝,时时提心,日日吊胆了。”

    “已经……十二年了么?”

    纳兰雪的话,让司马青微微一愣,继而,目光微凝,在纳兰雪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三四遍,才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可真是快啊……在朕想来,你八岁时候,在朝堂上帮朕从泗水的使臣手里赢了十九座城的那会儿……还像是就在昨天一样呢……这么说,今年,你已经……二十了?”

    “回陛下的话,现今已经入冬,再过四个月,纳兰雪便该二十一了。”

    纳兰雪安静的在司马青指的椅子上坐了,微微颔首,礼仪得体,跟她在朝堂上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那……的确是该寻门亲事了……”

    司马青一边说着,一边自手边端了茶盏起来,慢慢的喝了一小口,“你放心,你是莫国的功臣,朕定不会亏待了你,恩,你,可有心仪的人了?若是有,只管告诉朕,朕给你做主赐婚!”

    “陛下多虑了,臣女这次来,只是想要跟陛下商议一下,朝堂上以后的一些安排,并非着急出嫁。”

    纳兰雪等的,就是司马青的这句话,每个人,都会对未知的事情有一个心理预期,这个心理预期越高,无法满足愿望时,有愿望的人就会越不舒服,反之,则会欣喜,现在,司马青的心理预期已经低到了不能再低,她再说一个相对好些的法子出来,他便会满心欢喜的接受,半点儿都不跟她讲价。

    “臣女幼时常得父亲教导,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着自己已年过二十,眼瞧着就该寻人家成亲了,而莫国,却是不可一日无相,便打算着跟陛下商议,改由兄长纳兰述来顶这个缺。”

    纳兰雪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司马青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礼,认真的说道,“在朝堂上,兄长不需说话,只把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然后,回去告诉臣女,臣女告知他该如何处置之后,再由他来跟陛下禀报……这样,虽是会慢了点儿,却也能保准,臣女成亲以后,也不耽误帮陛下处理国事,直到陛下寻到能代替了臣女的人,臣女再功成身退……也不枉陛下这些年来的信任和栽培……”

    “雪儿这般的为莫国考虑,老师天上若是有知,定然,会欣慰的。”

    纳兰雪的打算,极大的取悦了司马青,司马青一高兴,全然忘了自己的手上还端着茶盏,只听“啪”的一声,那上好玉石雕琢出来的杯盏就掉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粉碎,尴尬之下,忙咳了一声,抬头去看纳兰雪,却见她依旧是安静的低着头,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咳,那个,恩,雪儿啊,你今日就早些回去,跟你二哥好好儿的说一说,明日,就让他来替你上朝,习惯一下,如何?”

    得偿所愿,纳兰雪谢过了司马青之后,就离宫回府,路上遇了正打算去找她“请教问题”的司马玉,便同乘一车,往相府去了。

    第二十章 机关算尽扶兄长

    许是之前时候,听了纳兰籍和纳兰述说的,女子年纪过了二十,便不好寻好人家成亲的关系,跟司马玉同车回相府的路上,纳兰雪便本能的跟他问起了对这事儿的看法。

    司马玉知道纳兰雪是女扮男装的,又早就对她有意,这时听她问询这事,说起自己的想法来,自然不可免的就有了偏颇,而这偏颇,又恰好就误导了纳兰雪,让她以为,只要女子有德有才,年纪其实根本就不算什么,那些早早的嫁了的女子,都是在德才方面一般的,不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快快的寻了亲事,待以后,就没什么可依傍了。

    《赤皇纪事》载,赤皇天女临世,年二十未嫁,后以美名扬天下,诸国皇子权臣倾慕求娶,至次年,诸国贵女效之,夫皆以为贤,是以四国之内,再无早嫁之女。

    ……

    在得了纳兰雪的仔细交代之后,第二日清早,纳兰述就第一次用着自己的身份,去上朝了。

    许是年幼时也曾被纳兰段丢去军营里面摔打,第一次上朝,纳兰述并没有像许多首次上朝的官员般的,觉得腿软或者紧张。

    依着纳兰雪交代的,纳兰述早早的在大殿门口,左侧第一的位置站好,旁人打招呼,都只微笑着点下头,就继续低头百~万\小!说,听到小太监喊上朝,才把书折好角,放进衣袖里面,跟尉迟将军打个招呼,两人并行的带了身后的人,慢步往大殿里走,走到有一把空椅子的地方,就站住,待皇帝进来了,在龙椅上坐好了,拜完了,听小太监喊,纳兰丞相入座,再在那椅子上坐下,拿纳兰雪一直都在用的纸册和炭笔出来,把朝上所议之事,一一记下。

    撇去司马青不谈,第一个发现今日的纳兰述跟寻常不同的人,是司马玉,他微微拧眉,目光在纳兰述的颈子上停留了一下,看到了他露出了衣领来的喉结,便是明白,今日,来上朝的人,不是纳兰雪了。

    都道是关心则乱,不明情况的司马玉见不是纳兰雪来上朝,便是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了,诸如,生病了,不舒服了,受伤了,被禁足了,被逼婚了……之类的猜想,一下子就都在脑子里冒了出来,寻常里总觉得上不够的早朝,今日,一下子就变得让他站立不安了!他站在皇帝的龙椅旁边,那位置,原本该是刚刚好把纳兰雪看的最清楚的位置,但,今日,换了纳兰述来上朝,他却是越看越觉得不舒服,越看,心里越慌得厉害,只恨不能下一刻,司马青就喊退朝,他飞奔了去纳兰府,瞧一瞧纳兰雪,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昨日,雪儿跟我问,如何看待女子二十了还不成亲,该不会……是被她的两个兄长逼着嫁人了罢?如果是这样,那,我一会儿去见了,问清楚了,回来,就跟父皇提,想要迎娶她为太子妃的事!

    朝堂上的司马玉,思绪已经飞出去了不知多远,连带着纳兰雪的两位兄长若是不同意,他该如何应对,他的父皇不答应,他要怎么撒娇,他的母后不应允,他要怎么威胁,他的皇弟们争夺,他要怎么对付之类的……也都悉数想出来了法子解决,其决心,可想而知!

    不知司马青是如何想的,这一日,在朝堂上竟是下旨,要修改年号,把原本的天启,改为昭和。

    依着莫国的规矩,年号是不能随便改的,一般来说,新皇继位,或者国内出现叛乱,皇帝御驾亲征平叛之后,才会变更,司马青继位的时候,也只沿用了先皇的天启年号,这回,毫无征兆的变了年号,连跟朝中大臣们商议一下也没,着实是让一众群臣大吃了一惊,就在所有大臣都把目光转向了纳兰述,打算等他先说话出口来反对的时候,才是发现,他一如之前时候般得安静坐在那里,浅笑着微低着头,就像是,这事儿,压根儿就没什么不得了一样。

    原来,这是跟纳兰丞相一早就商议过了的,难怪,皇帝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决定,不奇怪,不奇怪。

    见纳兰述这般的反应,众臣便不再议论纷纷,马蚤动不安,各自跟自己一派的人换了个眼神儿,乖乖的把到了嘴边儿的反对的话,咽了回去,有几个,还本能的往侧后边退了小半步。

    早朝向来都只是议一些要紧解决的事情,其他可容考虑再定的,通常都会被写成折子,递给宫人送去御书房,由皇帝批阅之后,再行决断,所以,若非特殊情况,早朝都不会持续太长。

    众人上奏了几件小事,由太监总管喊一句“有事上奏,无事退朝”之后,这一日的早朝,便算是结束了。

    依着纳兰雪提前教的,纳兰述安静的起身,收好手中的纸册和炭笔,放回衣袖里面,跟太监总管问了一声,是否有皇帝的旨意,需要留下商议国事,然后,才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转身朝大殿的门口走去。

    这时,早已等得心急火燎的司马玉,哪里还忍得下去,几个快步到了纳兰述的面前,一抓他的衣袖,就着急的把话问了出来,“纳兰,啊,不,述儿,雪儿是不是病了?”

    “她……病了?你听什么人说的?”

    被司马玉这么一问,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纳兰述本能的愣了一下,眉头微拧,看向了跟自己问话的司马玉,“昨儿晚上,还与我一起读书来着,并未露出什么不舒服的样子啊……”

    听纳兰述的说,纳兰雪没有生病,司马玉才是稍稍松了口气,没生病便好,这样一来,至多,也就是被逼婚了,虽然,他是想着等自己登基以后,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她做皇后的,但,现在看来,也就只好稍稍委屈她一下,让她先做自己的太子妃了,大不了,以后,等他登基为帝,再补她一个空前绝后的封后大典,就是了。

    “你若无事要问,我就先回相府去了,玉。”

    见司马玉不再问话了,纳兰述才又松了口气,跟他告了一声别,留下他一个人,转身继续往大殿的门口走去。

    表面上像是极其平静,纳兰述的心里,却说是波涛汹涌,都不为过,若非自己早就知道了今日在朝堂上有可能会出现的事情,心有准备,刚刚,司马青突然提出来要变更年号来,自己可就真要出丑了……

    纳兰雪说过,变更年号,提降赋税,任免官员,或者,宣立皇储,这四件事,至少,司马青会提出其中的一件来,以考验他是否能胜任这传话人的角色,所以,不要紧张,从容的微笑一下,一个字都不用说,就足够应对了,果不其然,司马青还真就拿变更年号的这事儿,来考验他了!

    对纳兰述在朝堂上的表现,司马青很是满意,处变不惊,举止从容,若非他早就知道,这人不是纳兰雪,还真就会给他骗过去了。

    会不会,当年,是自己只看到了纳兰雪聪明,就一下子认定,她会是纳兰段的接替之人,就不再去注意旁人,才就把纳兰述这明珠给埋没了的?

    依着自己知道的,这纳兰述,每日里都只是在纳兰府的内宅里躲着,不出门露面的,连纳兰府里的下人,都不知道,这一对双胞而生的兄妹,是都在府里的……这么一个几不与人说话交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