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说的明白不?”“独眼龙”把手中的那碗粥舔得有津津有味,还不住地吧嗒吧嗒嘴。
“问你话呢——今夜中不中啊?”“草包肚子”大声吼了起来。
“曹爷,我爹在世时都蒙受您关照的恩情我一生都报答不完。我还得叫您一声叔叔呢,我一个穷人家的女娃登不上您家的高门大户啊。”
“我看你是嫌弃我们曹爷比你年纪大吧?啊哈哈——”“疤瘌眼”显得有些不依不饶。
“我直……直接把……把她这小……小…摊砸了……得了。你们两……个把这小妮子……抬到曹爷家里,今晚就……就……生米煮成……”旁边的小个子还是个结巴。
“熟饭——说话费劲,就不要说话!”“疤瘌眼”大声说道。
“不从就上手吧——”“草包肚子”说着把小推车推倒了,一摞白瓷碗摔碎了,小炉里的炭火将地上的积雪融化了,锅里的八宝粥洒了满地,锅盖从“疤瘌眼”的脚面上滚了过去,到了郞鹤兰的脚边停了下来。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还靠着小摊挣钱呢。”这个姑娘顿时哭成了泪人,蹲下身子,拾起了瓷碗的碎片,任凭划破了她的手指,鲜血滴落在雪地上,片片殷红,是血是泪?
“我的碗……呜呜……我的锅……”
“上手吧——曹爷我今晚马上要‘开荤’了,当新郎了——哈哈——”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去——”姑娘无助地哀求着、挣扎着。
“拿绳……绳子捆……捆上……”“结巴”大声吆喝着。
“独眼龙”不住地嘱咐着:“你们三个家伙给我轻点儿,别把三丫的白嫩肉皮弄破了。”
“曹爷,您就放心吧。以后是您的太太了,也是我们的嫂子了,怎么好下这么狠的手?过了今夜就都好了。”“疤瘌眼”一边拿绳子捆着这个姑娘,一边打着酒嗝儿。
“放开她——”坐在一旁的郞鹤兰站起身来,手中端着粥碗。
“呵呵——这还有一个少妇呢?不想回家了?我们哥三个不嫌你老,看着你就是保养得有味道。”“草包肚子”说着就向郞鹤兰的下巴摸去。
哪里知道,郞鹤兰曾是一个武艺超群的女土匪,怎么会让这几个地痞占了便宜呢?
“你给奶奶过来吧——”话音未落,郞鹤兰来了一个“游龙戏水”用左手缠住了“草包肚子”伸过来的手臂,顺势一带,就把这家伙牵牛一样拽了过去,抬起高跟鞋微微一踹,“草包肚子”来了一个“狗啃泥”,趴在了雪里,碗碴子扎进了肚皮,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我的妈呀——真疼啊——”
“结巴”拿起了铁勺子直奔郞鹤兰的腰上砍去。
“疤瘌眼”大喊着:“咱们几个老爷们还搞定不了一个娘们?曹爷你看着三丫。我也上去——”
郞鹤兰真乃女中豪杰,凌空跃起,来了一个“飞燕连环脚”,将“结巴”和“疤瘌眼”踢倒在地,高跟鞋的鞋跟分别在他们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槽。
“我的妈妈,我的姥姥呀,本来就长得难看,又破了相了——”“疤瘌眼”大叫起来。
“竟敢在你家曹爷头上动土?你知道我是谁不?爷我是国务总理张老爷家管事的,爷的事儿劝你另管,不然我们都不好看。”这个“独眼龙”清楚地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惹。
“少给奶奶费话,放人,拿钱走人,我也不难为你们。如若不然,你也来领教一下奶奶的功夫——”郞鹤兰从怀甩出一根金条来,飞镖一样钉在了“独眼龙”举起的木凳面上。
“独眼龙”看呆了,口吃了:“奶奶,你……是高……高人……在下服……服了……从此大……大路朝天——”
他拔掉了钉在凳子上的金条,抬手作揖,而后将捆着的三丫推到郞鹤兰的面前。
“滚吧——咱们后会无期——”
望着四个地痞踉踉跄跄地向风雪中逃去,那个叫三丫的姑娘跪在雪地中,不住地啜泣着……
这时,一个黄包车迎面跑了过来,那个车夫气喘吁吁,神色慌张:“郞老板——郞老板——出大事了!”
郞鹤兰还没有回过神来:“老师傅,你怎么认识我呀?出啥事儿了?”
“全新京城谁不知道您是太白居的老板?您是大善人。你们家的杏花姑娘被人抓走了……”
“谁?在哪儿?”
“杏花姑娘常走我的车去买料子和胭脂水粉,我认得她。那阵子我拉着她走在钉子巷口时候,她被一个公鸭嗓的拦住了,两人就打了起来,我也不敢上手啊,她却人家同伙给下了黑手,绑走了。可惜姑娘利落的辫子功了……我一看情况不好,就返回来给您报个信儿……”
郞鹤兰不由得白玉坚磨,怒火中烧,才要大闹“满洲思想纠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