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女秘书的雪腕,眉飞色舞地说:“还是你知道疼我啊!”
女秘书将人参汤放在茶几上,腾出手,往马福祥的大嘴上一捂,笑道:“别当我的面逞能,见了她们,谁知道你又装老鼠又装狗熊的,变成个什么样儿哩!”
马福祥只好松开手,说:“等我当上了西北军政长官,就娶你!”
“你儿子马鸿逵会答应!”
“我是他阿爸!我娶谁,还要他答应?”
“这可是你说的!”
“我马福祥,一口唾沫,一口钉!”马福祥指着自己的鼻尖说。
正在这当儿,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马福祥坐起来,整理好衣服,端过人参汤,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女秘书用手梳理着头发,慌忙扯了一下衣襟,走过去拉开了门。
“叔父!”马鸿宾已经直挺挺地站在门口了。
马福祥点头招呼道:“鸿宾,来,进来呀!”
女秘书退了出去,随手拉上了门。
马福祥指一下旁边的沙发说:“坐!坐!”
马鸿宾没敢在沙发上坐,双手从书桌前端过一张太师椅,小心翼翼地摆在马福祥的侧旁,端端正正地坐下来,双手扶在膝盖上,恭敬得像个小学生:“叔父,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马鸿宾将剩下的人参汤放在茶几上,信任的目光滞留在马鸿宾的脸上,许久才说:“我要把一个重任交给你,相信你会体谅我的用心。鸿逵虽是我的长子,但他还是太年轻,欠缺历练。缺少经验。至于光宗、全良等人,虽对我忠贞无一二,却也是只有将才,没有帅才。宁夏兵团,我虽准备交给老大鸿逵了,可你得多替我ca点心啊!”
听了这番话,马鸿宾大受感动,竟然动了真情:“叔父,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鸿宾能有今天,全凭了叔父的栽培。此大恩大德,鸿宾死也难报啊!”
马鸿宾是马福祥之兄马福禄之子,生于1884年。马福禄在北京阵亡时,马鸿宾年仅十六岁,还在家乡练武习文。马福祥比先兄马福禄整整小二十岁,全由马福禄一手提携而发迹于军政界,为报答先兄之恩情,他一意栽培侄子马鸿宾,而马鸿宾亦少年老成,对叔父马福祥十分孝敬和尊重,马福祥更是喜欢。1905年,马福祥任西宁镇总兵,成立西宁矿务马队,交由马鸿宾率领,这支小队伍以后发展成了马鸿宾的基本武装力量。1910年,马鸿宾随马福祥的昭武军到宁夏,任骑兵营营长,后任甘肃新军司令,袁世凯做大总统后授其陆军少将衔。
马福祥也动了感情,说:“这个,我知道。”他把地上电报捡起来,递给马鸿宾。“你看看。”
马鸿宾用手抹了一下sh润的眼眶,接过一看,良久才问:“这次马安良联合诸马奔袭兰州,叔父是准备如何应对?……”
马福祥沉思一阵,低语道:“我们是不得不出兵协助。这个带队的人,我就想让你去。那个马安良父子,你是了解的,马廷是年轻气盛,争强好胜。你带部队入甘后,就处处退让,避实就虚,见机行事,把先锋、头功都让给他吧!免得战后你争我吵,再伤和气。”
马鸿宾对这番含义深广的话语,心领神会,站起身,诚恳地说:“我明白叔父的意思了。”
马福祥点了点头说:“鸿宾,你出征,我放心!”
“何时行动?”
马福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小声说:“比他们迟上一天两天没事。”
马鸿宾刚刚走,马鸿逵一脸杀气闯进来,大声囔囔道:“阿爸,孩儿请求带骑军一部,随堂兄南下,一举拿下兰州,为父亲争这个西北王座!”
马福祥的脸一沉,斥责道:“你有勇无谋,懂个屁!”
马鸿逵立时像霜打了的茄子,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语。
“娃娃,你跟我来。”马福祥忽然有柔声道。
马福祥带着马鸿逵走进一间幽室。
灯光下,满箱的金银珠宝,奇珍异品,光彩夺目。
“阿爸,你这是要干什么?”马鸿逵诧异的问道。
马福祥逐箱看了一遍,说:“金银财宝,就像头上的汗,洗掉一层,还会生出一层的。办大事,成大器,只要值得,就该挥金如土!”
马鸿逵抓起一根金条,喃喃自语道:“挥金如土吗?……”
马福祥打了个呵欠说:“今晚我写几封短信,明ri你就启程,带着这些金银珠宝去北京,要设法面见段老头子。当然,小扇子徐树铮,还有新总统徐世昌,都得打点到……”
马鸿逵恍然大悟,说:“阿爸,这方方面面,您可想得真周到啊!”他立刻拍着胸脯说:“放心吧,阿爸,我好歹也有追随段总理马场誓师的情分。”
马福祥点点头,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嘟哝道:“马安良那老小子,毕竟还嫩些!西北王座不是谁先进兰州,谁就座的了的。”/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