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莱姆斯和唐克斯他们就把其他几个孩子送往火车站,哈利因为和邓布利多的约定,就不坐火车回学校了,在门口和他们告别。
“学校见!”罗恩咧嘴一笑。
“爆米花已经准备好,”乔治故意板着脸,很严肃地说,“我们会随时拿出来的。”
弗雷德吹了一声口哨,同样严肃地说,“总之,我们可等着看好戏呢。”
“你会比我们先到学校吧?”赫敏关心地叮嘱了一句,“要小心安全啊。”
“嗯,当然。学校见!”哈利一边回应的同时一边用力掐住口袋里的贝斯。她可没有忘记当初就是这家伙一兴奋不停地说话,害自己在德拉科·马尔福前暴露了蛇佬腔的。她一直对蛇语的反应很迟钝,如果有个声音一直在自己耳边叽叽呱呱,她不敢保证什么时候脱口而出的是一句阴沉的嘶嘶声。
“阿拉斯托呢?”亚瑟提高了声音,试图在闹哄哄的环境里找到人。
“他先拿着行李走了。——看在梅林的份上,斯多吉怎么没来?”
最后,莫丽给了哈利一个拥抱,然后急匆匆地赶着他们出发前往火车站去了。
终于,格里莫广场又安静下来了。哈利看着空荡的客厅,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地叹了口气。
“莫非是开始紧张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哈利一回过头来,就看到格林德沃蛮有兴致地望着自己,摸着下巴。
“紧张啥?”她没好气地回应道。
“享受特级的注目礼?”格林德沃用他那特有的腔调慢吞吞地说道,“大难不死的——女孩?”
哈利懒得反驳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跑上楼去了。
格林德沃在这里也有几周的时间了,现在总算没有当初看上去那么枯瘦,“可怕”得像一个骷髅了。
事实上,不管是阿兹卡班,还是纽蒙迦德,囚犯的待遇都糟糕得很。
对于这位前任老魔王,哈利一直是忌讳的,就算她并不这样表现出来。毕竟是有着更多阅历的年长者,他并不像其他人,能够简单轻易地看懂他在想什么。
现在能让哈利唯一放心的是,他确定不会害自己和其他人。
格林德沃对黑魔法的兴趣和了解超乎常人的想象,这也无怪他在年少时就被德姆斯特朗开除了。他对事情并没有一个笼统的是非观,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或者把其他人,其他事情看得很轻。他对死亡的轻蔑和不屑,不仅是表现在对待其他人的生命上,对自己也同样如此。
哈利原来一点都没有想过把他带出监狱——先别说这个难度是想也不敢想的,他自己本身是否愿意也很存在很大的困难。哈利相信当初他宁可死掉,也不愿意走出纽蒙迦德一步。
所以,那时候她去纽蒙迦德,只是抱着不大的希望——希望从他那里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如果他能够答应告诉自己怎样进一步学习的话就更好了。
走到现在这一步,是哈利从未想过的,因此,她认为自己当时一定是疯了。
不过大概她的经历一直可以称得上幸运。
幸运之一,逃出监狱的过程意外的顺利(相对来说),甚至没有被发现身份,而且他们也成功地给负责格林德沃的看守下了咒,短时间只要纽蒙迦德的管理没有把骚乱事件归功于圣徒,那么他们就不会发现老魔王逃狱了。
哈利对此有些疑问。就算是有着黑魔王资质的汤姆能力足够强大,但他们这样进去出来真的没有其他人在里面插手吗?不是说她看轻了汤姆,但那毕竟是纽蒙迦德啊,格林德沃亲手打造的监狱,防御系统和看守真的比她想象中的薄弱吗?
但不管怎么想,她都想不出,如果有人帮忙,会是谁。德贝尔福顶多会在魔法部消除使用魔法的痕迹,但她对格林德沃好像没什么兴趣,这一段时间为了工作上的事情到爱尔兰去了,所以不会是她。但是除了她,有这种能力的人还有谁呢?——校长?肯定不会,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伏地魔?会想到这个名字的她的确是傻了。
幸运之二,盖勒特·格林德沃出狱之后的态度转变得令人意外,而且配合。哈利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但是至少对他们不会有害。同时,他也答应哈利提升她的能力和魔法水平,这无非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唔……那些以后再说吧。
“咳、该死,咳咳,”从壁炉里出来,哈利一手捂着嘴,弯下腰,不幸地被烟灰呛到了。
墙上的画像发出一些哧哧的笑声,然而看到贝斯缓缓从口袋里滑出来,变成普通蟒蛇的大小,吐着信子瞪眼望着他们的时候,又立马噤了声。
“相对幻影移行,飞路网已经算很好了,”哈利这样安慰自己。
于是有一个声音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呱。”
“呱你妹啊,闭嘴!”
“……”
哈利解开斗篷的扣子,随手扯开往旁边抖了抖,张望了一圈,“咦,校长不在吗?”
福克斯优雅地鸣叫了一声,作为回应。它立在栖息的枝头上,目光柔和地望着哈利,偶尔抖动一下细长的尾羽。
“好吧,”哈利耸了耸肩,“那么我傍晚再过来。”
尽管如此,大号版的蟾蜍(蛤蟆?)(注1)其实很乐意在校长室多做停留,它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到处跳来跳去,差点打翻桌子上的银器。
【愚蠢的家伙,】实际年龄最大的贝斯扬起头,很轻蔑地说道。不知道是对这个形态,作为食物链下一个营养级的蛇类天生的反应,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它一直对格林德沃充满了敌意,【笨手笨脚的,哼。】
说的好像在家里摔断椅子桌子弄碎沙发的人不是你一样(不对,不是人,是生物)。哈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呱。”回应贝斯的是一声高贵冷艳的……蟾蜍叫声。
“闭嘴,格林(green)。”
哈利对他们实在有点不耐烦,一手抓一个,把蟾蜍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大步朝门口走去。贝斯摇摇摆摆地晃着头跟上,小声说,【哈利你的取名品味还是这么奇葩。】
【要你管!】
作为一个有着四年学龄的霍格沃茨学生,哈利认为自己有义务给格林德沃——现在是格林小蛤蟆了——带路参观一下神奇的校园。
反正这个时候,其他学生都还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呢,至于教授们……嗯,管他呢。
于是,一路上看到绿色的身影到处飞窜,伴随着呱呱的叫声。
“呱。”
“不对,那个是陷阱,别过去!”
“呱。”
“打人柳没有那种奇怪的功能啦!”
“呱。”
“不要贴到人家画像上去!”
“呱!”
……
贝斯默默地跟在后面,甩着尾巴,在心里叹了口气:我说哈利,你什么时候学会青蛙语了(不是青蛙是蟾蜍!)?——还是说其实你是在擅自理解人家的意思?
虽然哈利曾经夜游过很多次,也到处闯过,各种密道啊,密室啊也去玩过,不过偶尔探险一次,还是会发现很多新东西的。
记得上个学期,她就在一次算得上是深夜约会中,意外地发现了一幅画上隐藏的机关,在即将要被巡逻的教授发现的时候,被塞德拉了进去。
上上个学期,她在一条通往地下室的密道里,一路直走到黑湖湖底,后来把它介绍给其他人之后,一群人就常常溜过来“大冒险”。
这一次,格林跳到一个破旧的木质烛台托上,哈利跑上前去把它弄下来,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启动原因大概是“呱”的一声青蛙叫(都说了不是青蛙是蟾蜍!)。
然后她就抓着格林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一头栽入旋转门中,后面的贝斯反应不及,只能冲着他们消失的地方嘶嘶地大叫。
“我去,霍格沃茨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有了一千年的历史吗,弄那么多密道干什么,”哈利跌坐在地上,小声抱怨。她试着摸索着周围,同时用荧光咒点亮了密道。
昏暗的光线下,她抱紧了怀里的格林,小心而谨慎地望着眼前的通道。这里看上去比之前的一些密道要好一些,虽然灰尘很多,但墙上挂着的火炬有燃烧过的痕迹,也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