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懊恼无能。
但越因如此,心头愈加恼怒,语气也躁怒许多:“本将军只是问你,此番究竟运来了多少粮草?”
“五,五千石”话音落下,粮官陡然看到孙坚已起身向自己走来,当即畏惧解释道:“将军请听我啊!”
话音未落,血光四溅。
古锭刀轻而易举地砍断那粮官的脖颈,脖腔的血液顿时如喷泉般喷了出来,无头的尸体随即匍倒在地,血迹很快流了一滩。
“承诺每月拨付六万石粮草,上月还算说话算数。结果这月一次比一次少,这次竟直接不足三成!”
“还说南阳一郡疲蔽,粮草难以筹措,简直乃天下的笑话!”
孙坚随意将古锭刀往身上战袍一抹,怒不可遏道:“谁不知南阳郡,乃光武皇帝龙兴之所?”
“后汉以来,南阳便是‘帝乡’,治所宛城更是被定为陪都,称为南都。郡内皇亲国戚不能尽数,王侯将相第宅相望,富庶程度仅在雒阳之下。”
“而他袁术自入驻后,大肆搜刮掠夺,所得粮草至少百万石!更不要提,早先就以讨董之名,强夺了何家的大片食邑!”
再想起这南阳郡,还是他杀了太守张咨后,拱手让给袁术的。
孙坚不由愈加心头恼恨,看着脚下尸体冷笑道:“孙某的确乃一介武夫,却也不是蠢笨无谋的匹夫!”
“无需听人巧言狡辩,只会看他到底做了什么!”言罢,恨恨走回主位,道:“其中真正的原因,本将军自然会派人去查!”
一番话虽忿怒不已,可句句说到了众将校心坎上,不由令人同仇敌忾。
还是唯独程普,此时眉色一蹙,似乎想起了什么,犹豫道:“主公,属下或许知晓此乃何故”
“嗯?”孙坚一转头,道:“勿须顾虑,速速道来。”
“大概、可能、或许”纠结的程普斟酌着用词,生怕再激怒了孙坚。
可最后又不能不说,只好一咬牙快速言道:“应当还是何瑾那小贼,设计离间了主公与袁术!”
“自昨日我军退去,卷县一带便传出谣言。说主公乃江东猛虎,本来就桀骜不驯,一路北上杀官夺权。”
“倘若此番再攻破虎牢,占据雒阳发展势力,将难以制约。袁术如果任其主公发展,便如除却一狼,又增一虎”
硬着头皮说完,程普随即便等着孙坚的雷霆大怒。
可想不到,此时孙坚却面沉如水,一点怒意都不见。
最后反而还歪了一下脖子,紧攥着古锭刀言了一句:“这小贼谋略于战局之外,实乃一大劲敌!此等挑拨之计,还真打中了孙某的七寸。”
而之前忿怒不已的孙策,此时也如其父,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道:“将军,母亲曾教导孩儿,君子不以愤致怒,不以私废公。”
“此事不论怎么说,我等亦乃举兵讨董,顺应大义。何瑾此计虽阴险毒辣,却也不是不可破除,只需将军当面质问袁术,以大义压之,袁术必哑口无言,唯有尽数拨付粮草谢罪!”
孙坚闻言不由双眼一亮,转怒为喜:“何瑾小贼狡诈多谋,吾儿亦有才智,可与之匹敌!”
言罢,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当即起身招呼亲卫,言道:“粮草攸关士卒军心,吾这便去南阳走一趟!”
说罢,已大步走出了堂门,连营中如何守卫都未交代。
程普见状更是心急如焚,可也知孙坚火爆脾气,知晓追上去也无用。
随后便双眉紧蹙,忍不住向孙策言道:“少主,属下闻听那何瑾用计滴水不漏,连环不断。此事如此蹊跷,恐还有后招”
“无妨,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孙家兵圣之后,岂惧他一屠户之子!”
初生牛犊不怕虎嗯,也可以说还未遭受社会毒打的孙策,此刻言语自信满满,傲气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