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卷县大堂中。
孙坚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
昨日战场上时还没感觉,回来睡了一觉越想越觉得窝心:那小贼故意藏着陷阵营不用,非等到自己派出从长沙带来的子弟兵后,才动用王牌,摆明了就是要王牌对王牌。
结果,人家只出动了半部人马,便将自己一部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无声的讽刺,比直接打脸还令人羞恼!
“小贼在鲁阳那般诈我,又在成皋这般辱我,我誓不与你罢休!”越想越怒,猛然抽出腰间的古锭刀,一刀斫在案几上。
结实的红木案几,顿时一分为二。浓重的煞气威风,也让左右两侧将校,面色为之一凛。
主辱臣死!
然而,想到这四日的徒劳无功,谁也没自信起身自告奋勇,言能带着部下砍下何瑾的狗头
反倒程普蹙眉思忖后,还小心谏言道:“主公,何瑾虽年少,然诡计多端,麾下兵马又极其勇猛强悍。我等非短日内,可一战功成。”
“不如在此故布疑兵,暗中却择广成、伊阙、太谷、轩辕四关之一猛攻。如此声东击西,必能大获全胜。”
这个计策不说精妙不精妙,至少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
然而,孙坚已被打出了火气,闻言想都不想便拒绝道:“某南征北讨数载,难不成还要惧一孺子乎?若传扬出去,孙某还有何脸面立足!”
“主公”程普还欲再劝。
可就在此时,堂外却传来一阵吵闹之声。
其中,还有儿子孙策的怒斥。孙坚闻言不由更加心烦恼怒,道:“将策儿带进来,成何体统!”
很快,孙策被亲卫带来。
众人看着那十五岁少年,眼中不由露出一股喜爱之情。
原因无他,孙策实在太漂亮了。
脸上的眉毛、眼睛、鼻子、嘴,还有健康而富有光泽的肤色,柔和而又分明的轮廓,无一不是完美无缺,搭配起来更是恰到好处,帅气到无可挑剔。
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瞳仁是奇异的墨绿色。柔和里藏着锋利,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令人目眩神摇。
可想而知,待到他弱冠之后,会是一位怎样英武的美男子。
可惜此时这张英气勃勃的脸上,却满是愤慨恼怒,极大地破坏了他的魅力。手中还拎着一根马鞭,来到大堂后也不行礼,气得将鞭子狠狠摔在地上。
孙坚也很喜欢这位长子,看到此幕却蹙起了眉,低沉喝道:“大堂军议,你在外大呼小叫,还懂不懂军规戒律!将鞭子捡起来!”
孙策敬慕自己父亲,闻言虽不愿,却也气鼓鼓地把马鞭拾起:“父亲,此事怪不得孩儿!”
“军中没有什么父子!”孙坚冷冷回了一句,才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孩儿适才巡视军营,正巧遇到袁术派来的粮官送粮,明明这次该送来两万石粮草,却连五千石都不到!”
越说越怒,孙策不由上前一步,道:“孩儿气不过,便拿鞭子抽了那粮官几下,结果他还不依不饶,吵着要向父亲告状!”
“岂有此理!”孙坚虎目陡然红了,很想拍一把案几。
可手刚抬起来,才发现面前案几早已两半,气得只能一拍大腿,大喝道:“带他进来!”
四日来,他强攻虎牢关不成,反而损失了不少兵马。整个营中士气极为低落,倘若此事再传入士卒耳中,无疑会雪上加霜。
亲卫们自然也知事情严重,对待那粮官更没客气,几乎拖着带到了堂上。
粮官尚未开口,孙坚便怒声问道:“我儿所言可乃实情?”
“回将军,此事非那般简单,且容在下”
“不必废话!”孙坚勃然大怒,手再度扬起要拍案几。
可这次,他却最终忍了下来:毕竟拍大腿那动作极为不雅且毫无威慑力,反而还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