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又再次出现战乱,司徒元坐在家里的田埂上玩着小泥巴。傻呆呆的望着面前一个个泥巴人傻乎乎的笑着。突然远方传来惨叫,吓得她抱起泥巴人就往家里跑。这是她花费了三天时间才捏好的爹娘和自己,可不能因为其他而被弄坏。
跑进村子,看到满地鲜血,司徒元咽了咽口水,撒丫子朝家里跑去。来到家门前,看到爹娘都被杀死在家门口。望着满地都不在动弹的叔叔婶婶,司徒元被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看到爹爹艰难的向自己爬来,哭喊着丢掉手里的泥巴人,朝爹爹奔去。
听到爹爹让她快跑,山贼为了粮食来洗劫村子,司徒元定定的望着一点点断气的爹爹司徒元傻了……山贼,山贼……就是那些每天娘亲为了哄骗自己吃饭所说的可怕山贼吗?害怕的坐在家门前嗷嗷大哭,哭到最后累了饿了,摇着娘亲说肚子饿。整个村里没有一个人理她,远处传来狼嗷,吓的司徒元拔腿就跑。
这一次,司徒元抱起了泥巴人在跑,爹爹和娘亲以后再也不会一个笑着哄自己吃饭,一个生气的怒骂自己不吃饭了。从今以后再也没人抱着自己摇啊摇,摇到外婆桥的哄自己睡觉。摔了许多个跟斗,都因害怕而再次爬起来奔跑。一次摔倒之后,泥巴人的爹娘掉进了水里,糊成了一团。傻呆呆的坐在水潭旁,恐惧瞬间弥漫心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嗷嗷的坐在水潭边哭泣,根本不在搭理是否有狼的出现。
哭累了,蜷缩在水潭边闭眼睡去。一想到日后世上只剩下自己,司徒元感到很害怕。一整夜都在做恶梦,最后竟被噩梦惊醒。恍惚间睁开双目,看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身子传来冷意,盯着水潭里早已化成泥团的泥巴爹娘,司徒元咬紧牙关,翻身朝村子里奔去。
重新回到父母身边,看到倒在血泊里的父母。天蒙蒙亮,显得异常萧条。从房间里找来爹爹为了给自己玩泥巴特意做的小铲子,一点点在自家院子里刨土。以前奶奶去世的时候,爹爹就这么说过。人走了,需要回归土地,让他们重新进入自然,进行轮回。
铲了许久,才发现自己面前的小坑最多只能埋葬刚刚的泥巴人。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继续铲土。双手布满了血泡,整个人只有一个动作,不断的铲土。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被人抱起。回头目光呆滞的看向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大姐姐,朝她虚弱一笑,昏睡过去。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可怜小孩,自己家乡经历了大饥荒,大部分人都饿死了。爹娘为了弟弟与他们的活命,残忍的将自己卖给了猪肉佬。而自己,仅仅只值两斤猪肉。想想就觉得自己异常悲哀,难道因为自己是女子,就变成了货品,丧失了成为家里一员的资本?
泪水缓缓流下,世间之大,却毫无自己的容身之地。若不是在成亲当晚趁着猪肉佬酒过三巡,全身无力,自己根本没机会逃出那个养猪场……抹了把泪水,十分羡慕眼前的小女孩,又对她异常疼惜。看了眼地面上布满鲜血的铲子,她的父亲是有多疼爱她,才会特意为她做一把小铲子?联想到自己这个可怜虫,估计父母早已将她遗忘。
把怀里的小孩报道一旁,走到一边井里打了些水给她饮下,随即巡视一圈村子,发现整个村子弥漫着一股腐尸味。除了方才的小女孩,所有的尸体都已经腐烂引来了一群苍蝇蚊虫。看了眼小孩,再看了眼根本没有多大的土坑,知道她不会就此放弃。跑回土坑面前,抓起铲子开始连忙刨土。只有帮她完成心愿,她才有可能跟自己一块离开。想到这,苏叶飞手上的动作更甚,加快了手里速度。
当她挖到一半,见到方才的小女孩醒来。还未反应,对方已经冲到自己身边,推到自己,抢过铲子开始挖土。想要阻止她,却完全无用。望着她毫无改变的动作,心里大致明白所谓的执拗原来如此。奔到一旁捡起她家的锄头,帮她一起刨坑。
待两人把土坑刨的足够放下两具尸首时,纷纷累到土坑旁。最后看了眼自己的父母,司徒元倔强的抿着唇,与刚刚认识的苏叶飞一起将自己父母的尸首拖进土坑,随即掩埋。看着泥土一点点将父母掩盖,司徒元再也忍不住的哭出了声。
抱住一旁才认识的姐姐,哭的异常伤心。
与苏姐姐从一旁树林里拖出一块木牌,规规矩矩的在上面写上父母的名字,插上。抹了把泪水,最后任由苏姐姐拥着自己,定定的望着眼前的木牌,满心伤感。老天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伤心,绵绵细雨飘下,sh了她们的发丝与衣衫。
“走吧,小元。”
“苏姐姐,人家以后,是不是……变成孤儿了?”
带着泪水,哽咽说道。抓紧苏姐姐手臂,心中一阵不舍。她不想变成孤儿,记得以前在村子里,没有爹娘中任何一位的小朋友都是被欺负的对象。纵然父母再如何责骂教导,她们总会不自然的去欺负。现在……自己一下子失去了双亲,是不是也代表……瞬间哭的更厉害。
抱住小元,苏叶飞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会在她身边。看到她逐渐显示出的信任,苏叶飞决定将她带离出这。牵着她的手,希望她愿跟自己离开。见她一直在拒绝,苏叶飞推开司徒元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哭泣道:“你以为你一直在这里傻呆呆的哭,他们就会复活了吗?理智些好不好?你才多大,还有很多路要走。若是想跟他们一起死,就拿上铲子一下把自己给拍死,我会把你跟他们埋在一起。”
说完,苏叶飞直接抬腿走人,毫不留恋。司徒元只不过是她想找吃的时路过村庄发现的一个小孩而已。本以为日后的道路有人陪伴,想不到是她太过天真。她依然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一旦遇到事便只会哭泣。她不想带一个累赘在身边,一个完全不懂事,每天只会嗷嗷大叫的臭小鬼在身边。
刚走出没多远,手臂被人抓住。看到司徒元眼泪巴拉的死死抓住自己衣袖,让本是有少许破旧的衣衫变得更加脆弱。想到什么,牵着她走回到她的家里。从衣柜里拿上她几件看上去较为结实的衣服,带她离去。她们这一走,很可能一辈子都不再回来。两人走到一个山坡上停下脚,示意小元元再看一眼自己的小山村,她们就要离去。
一路依靠两人的小脚走着,满是水泡的脚底不断传来疼痛。走不动的两人背靠背的坐在路边,口干舌燥的不知该怎么办。回头看了眼比自己还小的小元,苏叶飞忍住疼痛,拍拍小元,让她不要乱跑坐在这里等自己。跑到很远的地方用荷叶接了水给小元元送去,看到她害怕的躲在小草从里,将水喂给她喝之后,抱住她,给予力量。
扫视一圈见没有任何生物,苏叶飞也感到很害怕。但是她不能表现出来,以免引起小元元的无助。两人相互依靠的在路上行走,肚子饿了,苏叶飞便会自觉的去为她俩找些食物回来充饥。偶尔运气好,还能抓到一两条鱼和野鸡。
每次静静的望着苏姐姐为自己捣鼓食物或是去寻找水的背影,司徒元都会感到很满足。有时候甚至会想,若是这样一辈子是不是也不坏?渐渐的,自己也长大了些,能帮苏姐姐解决一些小问题,例如抓鱼的时候,自己可以为她捡些石头将路围住,方便把鱼儿围堵。有时候抓捕山鸡的时候,自己可以帮忙做陷阱,围堵山鸡。
慢慢的,司徒元在生活中长大,开始与苏叶飞并肩作战。两人相互依存,每天依偎在苏姐姐怀里睡去。享受被苏姐姐的照顾,司徒元发觉自己似乎完全依赖上了苏姐姐。一旦自己离开苏姐姐超过一个时辰,就会变得急躁。感觉到自己这样的不正常,但司徒元却很欢喜。
感谢上天在她不知该如何生存下去的时候,给她派来了苏姐姐。全世界,除了爹娘,就只剩苏姐姐对她最好了。每次去采果子,自己都会刻意将最大最好的果子留给苏姐姐,希望她在享用食物的时候笑着骂自己傻,然后又将大果子塞到自己手里。虽然最后都是她俩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很喜欢。
窝在苏姐姐怀里,抬头傻傻的望着她的睡颜,心中满是渴望。想起自己爹娘每次想要表达对对方喜爱时的亲吻,想起爹娘每次夸奖自己时的亲吻,自己偷偷抬起头,对着苏姐姐的双唇小啄了一下,随即又偷偷闭上眼,假装熟睡。
一来几回之后,司徒元也满足了,困意也上了头。乖乖闭上双眼休息。突然不远处传来狼嚎,见苏姐姐仍是处于熟睡的状态,立即摇醒苏姐姐,抓着她就朝前跑。想起村里的老人说过饿狼害怕火焰,当下回身抓起一个火把拉上苏姐姐继续跑。上次她能顺利逃脱饿狼的追捕,应该是跟水潭有关系。
领着苏姐姐跳进水潭,用力的将火把丢在岸上,点燃落叶的同时,拉着苏姐姐沉入水中。远远看到饿狼朝她们扑来,站在火堆前四处绕圈。想要冲过来吞食她们,看到这个状况,司徒元刚想抓住苏姐姐手臂祈求帮助,人便被苏姐姐抱在了怀里。感受到苏姐姐对自己的百分百拥护和在意,心里像是被什么填的满满的一般。
两人相依为命的这么过着日子,直到有一天,苏叶飞在一次外出中许久未归,司徒元担心的寻着她离开的道路找了去。一边叫着苏姐姐一边四处寻找,同时保持警惕。当她看到有人出现的时候,刚想上前询问,立即想到什么,停下步伐。转身正准备逃跑,人便被装进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