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都不能去医院。
唐靳远顿在原地,感受着左心房越来越严重的窒息感,他几乎站立不住。单手扶着柜子,眨了下眼睛,仰头又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才红着眼睛朝谢容容走去。
站在她前,他几乎不敢看她已经呈透明的脸色。
匆忙别过头,摸出手机,速度给李衍去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又沉默了好一会,才颤抖着将谢容容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刀伤、疤痕、高烧,疑似被注射毒品。”
李衍挂掉电话,不到半个小时,就赶了过来。
同时上来的,还有林特助跟七八个兄弟。
谢夫人最后还是没能逃出去,此时正跟苏沙、所谓的医生、还有谢明渊一起抱头蹲在三楼栏杆旁,等着唐靳远发落。
唐靳远现在并没有心情究责,他单手撑墙,正一脸阴沉的等着李衍的化验结果。
他怕吕嫂方才跟他说的话是真的。
如果是真是那样,那谢容容一辈子都会被毁了的。
一辈子!
他求了十年她的一辈子,都没求到手,现在却要被另一个女人毁了,你说他甘心不甘心,他怕不怕。
化验过程有些复杂,李衍站在仪器旁,从检测到记录数据,足足过去两个多小时,才放下手里的化验单,然后深深的看了唐靳远一眼,问,“是谁做的?”
“苏沙。”唐靳远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拳头捏的嘎嘣作响,不过他却没有立马冲出去,打死那个女人,而是一脸严肃的看向李衍,问,“上瘾了吗?”
“嗯。”李衍点点头,“罂粟药水的浓度比较高,七次以上连人命都能要了,容容现在应该被注射过三次,而之所以没有发作,大概是因为注射间隔比较短。”
“我知道了。”唐靳远点点头,“你们自便,我先带容容离开了。”
说着,连人带被子的抱起谢容容,就往外走去。
路过苏沙身边时,他一句话都没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还是李衍走出来,对着林特助轻声吩咐,“把苏沙看好了,你们唐先生找她有事。”
“谢谢李医生提醒。”林特助冲着李衍客客气气的点了下头,然后才领着一群兄弟,拖着苏沙呼啦啦的走了。
所有人离开后,李衍才迈动步子,不疾不徐的走向谢明渊,一派优雅的扶起他。
四目相对间,他拍着谢明远的肩膀叹了口气,“老伙计,这次我真帮不了你,你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放任苏沙给容容注射毒品……”
说完这一句,李衍也不回头的走了。
留下谢明渊和谢夫人,一个蹲,一个站,面面相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他们两也不知道,为什么苏沙请的是医生,但是最后注射到谢容容体内的却是毒品。
“唉!”
谢明渊又叹了口气,缓缓的顺着栏杆坐下。跟谢夫人对了个眼神,表情几分嘲讽,几分寥落。
两人活了半辈子,加起来都快一百岁了。
老了老了,却偏碰到这种事。
谢明渊已经有些觉悟,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谢夫人却偏执的不肯认输,扔扯着谢明渊胳膊,异想天开道,“明渊,我不相信丫头是这种人,说不准她也是被陷害的!你答应我,救救她好不好?好不好!”
“秀兰!”
谢明渊生气的甩开谢夫人的手,没好气道,“事情都到了现在这地步,你还要自欺欺人吗?苏沙……她的确没有表面上那么乖巧简单。”
“不,不会的!”谢夫人白着一张脸,还想继续再辩解,结果却被谢明渊忽然打断。
他冷冷的看着她,决绝道,“我们离婚吧!”
“什么?你说什么?明渊你说什么?”谢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竟然因为一个吃里扒外的养女而离婚,说出去难道就不怕人笑话。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受够你了!”
谢明渊看着谢夫人,一字一顿,重复自己方才说过的话,“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知道你很自私,也愿意忍受你,但是我万万没想到,忍受你的结果是害死容容。”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对她热心不起来,但是秀兰,人心都是肉长的,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你心里,真的什么都不算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也只能离开你。”
“不,不要!”谢夫人慌慌张张的扑向谢明渊,紧紧的抱着他的后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能离开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