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是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你,但是现在的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吗?”谢明渊用了力气,一根一根掰开谢夫人的手指,任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是不心软。
谢夫人眼睁睁看着谢明渊一步一步走下楼道,眼眶红的厉害,不过却没敢再追上去。
谢明渊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打小就知道。
他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他说离婚就绝对不会天长地久。
不久后,楼下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谢夫人心痛的更加厉害。
她知道,他又去了外面那个女人那里……
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他现在已经这么厌恶她了!
唐靳远带谢容容回到唐宅时,天已经黑透了。
钟伯并不知道谢容容遇险的事,直到外面传来车子的引擎声和踹门声,他才披上衣服,出去望了一眼。
只见唐靳远怀里抱着一被子,被子被卷成筒状,其中一头隐隐露出谢容容苍白汗sh的面容。
钟伯动动嘴唇,正要上前询问,唐靳远却对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随后,两人一起往楼上走去。
将谢容容安顿好后,唐靳远又在她额头上印了一吻,才转身去楼道找钟伯。
钟伯也是一脸焦急,一见唐靳远,就拉着他的胳膊问,“容容怎么了?”
“您别多问,去帮我把海滨市最好的戒毒医生找来……对了,要女的!必须女的!”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又进了房间。
钟伯站在外面,吓得一愣一愣的。
找戒毒医生干什么!
家里又没人吸毒!
或者……
难道?
想到某个可怕的可能,钟伯双肩一颤,马不停蹄的往楼下走去。
唐靳远再次回到谢容容的边,心里还是堵得厉害,就像是一口浊气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
除了难受,还是难受。
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现在,他没工夫处置苏沙,也懒得管她。
他满心里都是谢容容。
李衍说,那种毒品超过七次,就会致死。
而谢容容已经被注射过三次,那是不是去了半条命?
这样想着,他一颗心,又是一阵窒息。
手慢慢的抬起来,放在谢容容脸上。
轻轻的摩挲着,感受她身上滚烫的温度。
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说服自己,谢容容还活着,她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真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吗?
他轻轻眨了下眼睛。
几颗滚烫的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一滴一滴,洒在谢容容才扎过针、还泛着青色的伤口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唐靳远从来不是个软弱的男人,更不是一个哭哭啼啼的男人。
在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无助过。
甚至就连两人当初离婚时,他都没有这么难过。
因为那时候的他可以告诉自己,只要谢容容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他就是她唯一的男人。
可是现在,她真的能如他所愿,一直活下去,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吗?
他自认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以往做生意时,也会使一些阴招。
对于毒品的危害、戒毒的艰难痛苦自然有一定了解。
也正因如此,他才怕谢容容会撑不过去……
“容容!”他含泪,轻喊她的名字,衷心道,“我希望你能撑过去,就算支撑你的并不是我……我真的很希望。”
戒毒医生连夜被钟伯请了过来。
书房里,唐靳远将李衍的检验结果交给医生,医生先是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一本正经的问,“病人现在还没有发作?”
“嗯。”唐靳远点点头,“她身上有刀伤,很深,还在发烧。”
“这样的话,可能有些难办。”医生摇摇头,看着唐靳远的眼睛,严肃道,“请恕我实话实说,一般吸毒者最开始接触毒品时,都会选择比较便宜的,纯度很低的,所以上瘾慢,需要多次才会难以自拔……但是照你的这份化验书来看,病人并不是吸食,而是直接注射进血管的,而且纯度比较高,强度比较大……同时,病人身上又有刀伤,还在发高烧,如果强制戒毒,只怕会适得其反,说白了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如果不戒,任她继续下去,又是饮鸩止渴,加深她的毒瘾,以后更难办,所以……您看着办,是让病人现在就开始戒,还是等她养好伤重头再来?”
“……再说吧。”唐靳远甩甩头,先是冲医生抱歉一笑,又好言好语的请她去客房住下,才再次进电梯去了谢容容的房间。
谢容容已经醒过来,病歪歪的靠这个枕头,正在跟吴妈说话。
吴妈不知道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