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本静静地熟睡,他什么也不知道,暂时只能趋于婴儿的本能亲近自己的母亲。
他自出生便亲身经历漫长的冬季旅行,虽说有效的躯体一直被温暖襁褓所呵护,人们都说年幼的王子已经能像他的父亲、祖父那般战胜严寒。
他只是安静地熟睡,根本不知整个诺夫哥罗德都在为他的降生而欢呼。
伊尔门湖畔的斯拉夫人,尤其是白树庄园的广大民众,他们根本不满足于一个本族的女孩斯维特兰娜,以王后的身份为全体斯拉夫民众谋得利益。
现在奥斯本诞生了,当他的父亲留里克在全城百姓的注视着下了雪橇,很快便宣布了这个婴儿的身份。
全体斯拉夫人或者说伊尔门湖畔斯拉夫人血统上的代言人诞生了,就是他,奥斯本斯拉夫。
整个诺夫哥罗德城的欢愉气氛好似过盛大节日,人们口口相谈得尽是有关王子的事情。
有人说那孩子会站在斯拉夫人的立场,为大家谋得更多的福利。
也有人说那孩子天生不凡,更信誓旦旦表示自己眼神很好,正巧看清了那孩子的容貌由此做了判断。
人们尽是溢美之词,尤其是春天着实不远,在春耕前的一个多月得此大喜,谁人不欢愉。
论及欢愉,老里古斯见得自己的外孙奥斯本,真如留里克估计的那般乐得直接昏阙过去。这位老家伙勉强苏醒后,有主动逗弄起自己的外孙。老爹固然是爱孩子,也吓得斯维特兰娜急忙护短,避免自己的老父亲因过分亲昵举动意外弄伤孩子。
奥斯本当然不是里古斯第一个外孙,却是最尊贵的孙辈。
斯拉夫人自然没有坐月子的习俗,但斯维特兰娜已经抱着孩子事实上回了娘家,且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没有理由再离开这里。她的最大任务自然是照料儿子,顺带也让自己的身子得以长久的修养,等同于坐月子。
娘家人以最好的资源照顾这对母子,对此留里克是完全的放心。
因为比起自己,单纯出于政治因素考虑,环湖的伊尔门斯拉夫人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会反对这样一个混血王子,诺夫哥罗德百姓最是拥护,会拿出各种资源保证奥斯本的健康成长。
但留里克也不会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个奥斯本身上。
自己的正妻非常年轻,极为顺利的生育过程也证明了她的身体素质极好。她是这样健康的女人,以后不多生几个孩子真是岂有此理。
雪橇队漫长的旅途画上句号,舟车劳顿的近千人需要好生修养。
那些被挑选出的年轻人立刻编入留里克的骑兵队,即便这群人甚至不曾抚摸过马?
骑兵后补和佣兵卫队的后补人员就地进入诺夫哥罗德城里预留的房舍,从这一天开始,他们就是食君之禄的人,必须向留里克以及王公家族效忠。
他们在大冷天洗了桑拿又冲了热水淋雨,完毕后换上统一的新衣服。他们第一时间被编组,骑兵后补即待在骑兵队的集中宿舍中,由骑兵老手看管着。那些被选出的五十名年轻的佣兵后补,即在次日开始接受队长格伦德的训练。
等待他们的是美好又令人紧张的未来,此乃成为勇敢战士的捷径,也意味着很可能在一场恶战中战死。每个人的一生都是短暂的,有漫长人生的都是被诸神选出的圣人,就比如罗斯人的老祭司维利亚,漫长的一声终结后,灵魂直接成为女武神。
他们对此深信不疑,在漫长的冰雪之旅中他们也都想明白了。无论是自愿还是父母的要求,兄弟们现在都是留里克王公的亲信,大家必须接受这个命运,并以此作为一生的信条。
入夜,罗斯王公于诺夫哥罗德的行宫灯火辉煌!
“敬王公!敬讨伐丹麦王的英雄们!”高举玻璃酒杯欢呼的不是别人,正是总督梅德韦特。
这位以熊为名的斯拉夫壮汉,因为自己的外甥奥斯本的诞生越想越高兴,他连灌自己几杯烈酒,愣是体现喝了个大红脸。
他起了头,其他人也都高举起酒杯。
这是一场属于男人们的盛宴,既然彼此都是亲戚、姻亲和结拜的兄弟,乃至千里迢迢跑来的贵客,本就没有繁文缛节的他们现在的表现更是随性。
留里克高举着酒杯,透明的杯子晃动着蜂蜜琼浆。室内因壁炉和油灯矩阵烧得足够温暖,他就着一身素白的衬衣,自由得随便系上几个口子,把胸膛的金色胸毛也露出一些。
其他人的表现也颇为相似,大家都是男人,现在正是畅快喝大酒的好时机。
“干杯!光荣是属于咱们的!今天我们不醉不休!”留里克兴高采烈道。
成桶的无啤酒花的麦酒、格瓦斯陆续搬运进屋,还有精心包装的烈酒和蜂蜜酒供人畅快享受。
今夜的留里克真是太高兴了,他喝红了脸,对着老父亲和老岳父说说笑笑,对着老朋友们挤眉弄眼。虽无劝酒文化,正在兴头的留里克可是频频高举酒杯,要求大家与王公痛饮一杯。谁人敢不给王公面子,即便是老奥托,他想不到长大了的儿子如此能喝,此乃真男人的标致之一,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可不作陪呐。
可怜的卡甘就被迫连着干了十多杯,有烈酒但主要还是麦酒。
苦涩而后味无穷的麦酒,在草原上属于珍馐。他身为草原之子,这番也带来一些草原马奶酒,虽说大部分都卖掉了,他特意留下一桶用于现在的场合。
醉酒的卡甘已经喝了个酒饱,明明上了精致的蛋糕和烤肉,他只是吃些覆盆子果干和肉片当做下酒菜,别的美餐真的吃不下去。
卡甘的脑袋仍保持着一半的清醒,只是看看整个物资的人们,真是各个红着脸,多个男人因酒后燥热把上衣都脱了。
瞧瞧这群北方的壮汉,他们白皙的皮肤已经像是煮熟的螃蟹般成了红色,每个人嘻嘻哈哈还在喝酒,用着诺斯语闲聊。
卡甘猛然一拍桌子,借着酒劲那动作幅度不可谓不大。
留里克早就关注着卡甘,见其跟着大家痛饮心里颇为痛快。
这家伙现在拍桌子,是为了啥?
只见身材天生矮小的卡甘缓缓站起了,以极为磕巴的诺斯语向大家说明:“我带来了故乡的马奶酒,现在就让我的人进献上来吧。”
“是马奶酒?!快!快送上来。”说罢,留里克也敲打起桌子,见状其他人跟着起哄。
有些浑浊发白的马奶酒除了酒气,还散发着浓郁的奶香气。留里克往杯中倒一点蜂蜜,搅拌均匀后就是一款美妙的调制酒。他慢慢地品尝其中的韵味,又见得卡甘已经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向自己走来。
卡甘就坐在留里克方桌之前,如同做一番仪式般单独的右臂将酒杯举得高高的。
“留里克!他是我的好兄弟!我的父亲说了,要把我的小妹妹许配给我的留里克兄弟!兄弟,你看如何?!我的妹妹,做你的妻妾!今年,你可不能再推脱!”
卡甘的动作幅度极大,因对诺斯语了解有些,这番说辞也是众多单词勉强拼凑在一起。
“你妹妹?好啊!能与你妹妹联姻,是……是我的荣幸。”
“哦?你不再推脱?”
“既然是佩切涅格可汗的想法,我何必推脱?还有,骏马之事……”
“我正要和你商议。来吧!”说罢,卡甘把酒杯放下,在留里克面前方桌当众敲了三下:“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这场接风洗尘的酒宴看起来就是单纯的共叙友谊。
会场非常奇妙的是,虽然瑞典王比约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