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涛冷哼了一声,“男人就是男人,十八跟三十八,只有年龄上的区别。”
“好小子。”那男人笑起来,“不满意我说你是毛头小子。不过以你的年纪来闯这夜场,却是不应该。”
鸿涛皱眉,“我不是来玩的,是来找人。”
那人沉默良久,缓缓也笑起来,“我也是来找人的……”
也许是这足以掩盖神情的夜色给了人安全感,或者是这种带着同样心情的感觉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鸿涛咬着烟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么?”
“还没有。”那男人苦涩地一笑,“这两年我从北到南,沿途的每一个城市都找过了,也没找见。一直找到这南方沿海的深圳来,算是最后一站了。再往南,就掉大海里去了……呵。”
那话虽然笑谑,可是鸿涛也听得出那个男人心中的苦涩。一个男人这样苦苦寻找一个人,那个人该是他生命中什么样的角色?兄弟、儿女,还是深爱的女人?
“既然是最后一站了,如果再找不到,你就会放弃了?”鸿涛忍不住问。
“不。”那男人坚定出声,“我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虽然这里是最后一站了,虽然直到现在还没找见,可是我相信在这里一定能找到她。我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她一定就在附近。”
“这么自信。”鸿涛摇头笑笑。以他这个年纪来说,正是对人生种种都充满了质疑和叛逆的年纪。缘分一说本就遥远而虚无。
“小子,那你呢?你既然来找人,怎么会蹲在巷子里不动?”那人转而问鸿涛。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确知她就在这里,只是時间不对而已。所以只要等在这里,等時间走到了对的那个時刻,她自然就会到来。”鸿涛想起白裙的小桐,心里温暖而又柔软。
“小子,你果然还是个半大毛孩子。”那男人深沉一笑,“信我的话么?别这样被动地等下去。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笃定的,你以为只要時间对了她一定会来这里;可是我告诉你,可能只是因为你这过于自信的等待、一時的蹉跎,可能就此断送了再相见的机会。”
鸿涛虽然不承认,可是心里却是轰然而响。仿佛,那男人的话触动了一根他自己都不知道曾经存在的心弦。
“小子,听我的,抽完这根烟赶紧起身去找去。就算找不见,再回来等着也不迟。”
鸿涛心内涌起莫名的慌张,他忙起身,朝着那一抹蒙昧不清的身影说了声,“多谢?我现在就去找?”
鸿涛抬步转身,忽然想停下来,回转去问问那个人的姓名。总觉两人有缘。可是心中那股子突然而起的焦虑还是让鸿涛跑向巷子外。
既然是有缘的人,早晚还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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