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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仕风流-第16部分(1/2)

    小童,带着几分温柔,几分娇媚,性感的红唇微微翘着,划起一个诱人的让人怦然心动的弧度,缕缕青丝在阳光的映照下,更加完美的衬托出那张绝美的容颜,仿佛镀了一层绚丽的金色——她的侧脸灵动醉人,看得宇之为之一呆。

    却听得祖法说道:“阿宇,怎么了?”原来他看宇之有点走神,关切地问了一句,他怕是他刚才跑得急岔了气,毕竟他全力跑起来,不是一般人能跟得上的!

    祖法也没有心情细细观察他了,因为从一旁冲出一群摊主,有卖布的、卖盆的、卖草鞋的……纷纷拉住祖法:“郎君,我们的摊子也被那个小娘子打翻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全赔给我们啊!”那神情,生怕他跑了。宇之汗然:不知道刚才这些人躲在哪里,怎么一出来个理赔的就冲得这么快。

    有人就发现这里头有鱼目混珠的了:“哎,大婶,你好像是卖马的吧,莫非你的马也叫小娘子砸烂了?还有大叔,你的剪刀也砸得烂?”

    那大叔和大婶一起回头呵斥道:“去去去,忙着呢,别添乱!”

    看着场面实在太不像话,豆腐铁塔一声暴喝道:“乱七八糟的,吵什么吵!都给我散开!某家都看着呢,你,你,你,还有你,留下来等,其他人都给某家滚!看人家好说话想骗钱啊?”

    大黑塔视觉冲击太明显,于是被点到名的心安理得地站着等赔偿,其他人作鸟兽散。

    这种大场面不能放过,而且己方有这么强势的背景,放过了会遭天谴的!所以宇之很有正义感地跑到那三兄弟面前,对为首的那个说道:“你们得给那个小弟弟道歉!”

    为首的桓谦说道:“笑话,他是叛贼家里的小狗子,你叫我向他道歉?休想!”

    桓修、桓思也嘻嘻哈哈笑做一团,却把那个小童气得眼泪直掉,只流泪不出声,想来是强忍着。星柔看不下去,讥讽道:“桓谦,你多大的人了,还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真有出息你啊!不管怎么样,你得向他道歉!”

    祖法也面沉似水,一言不发紧紧盯着桓谦。桓思反应快,悄悄拉了桓谦的衣袖轻声提醒道:“大哥,咱们说错话了,祖大郎可能要发怒了。”桓谦一想可不是吗,这祖法的叔公祖约不也是个被镇压了的叛逆吗,自己今天心急嘴快,图了一时之快,却惹恼了这么一个猛人!

    当下他的热汗顺着脖子流下来了,忽然叫道:“哎呀,今天要给娘亲买茶的,这等重要事怎么忘了呢。老二老三,咱们快走!祖大郎,抱歉啊,天晚了就来不及了,先行一步了。”说着就带着俩个弟弟想溜。

    “不行!”祖法还没开口,星柔已经棍子一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宇之一看,赶紧跑过去和她站在一起,挺起并不健壮的胸脯。星柔看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眉头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看来她心中还是对他有成见。

    宇之看似热脸贴冷屁股,其实他一点也不傻,他来就是表明一个态度,和星柔同进同退,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打架他是不行,但是揣摩人心他可是很在行啊。这叫“感情投资”,至于回报率嘛,嘿嘿,你看看吕不韦有多滋润就知道了。

    有祖大郎在,当然架打不起来,“桓家三狼”也是嘴上叫嚣,不敢真的动手。有的人是惹不得的,他不是狼,但他比狼更可怕,他是一头长虫!当初刚遇见祖法的那一战,“三狼”现在回想起来还会后怕,甚至有点两股战战。

    星柔动不得,那就拿她旁边那个小子出气,反正祖大郎家的情况他们摸得清,只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但那个弟弟今年才七岁,再怎么能长也不会是面前这幅模样。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真是讨厌。桓谦就说道:“小子,好狗不挡道!快快让开一条路,让大爷好走!”

    宇之听了可是气得七窍生烟,他眼睛一转,讥诮道:“桓谦,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知道,天生就是个还钱的料,今天你要破财免灾,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桓谦是什么人,他是桓冲的儿子,桓家的宝贝疙瘩,哪里听过这等气人的话,顿时怒不可遏。谦,多有文化的名字,讲述了做人的道理,做事的程序,居然给这小子误解成那样!他一个“哇呀呀”就要提着大拳落下!

    宇之打架外行,他叫道:“祖大郎,该出手时就出手啊!你要不出手我就挂这了!”祖大郎果然身手不凡,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那个指如疾风,势如闪电,一下子把桓谦给震住了,拳头停在半空不敢往下落。

    不过桓谦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变脸也快:“大郎,我不知道这个小孩也是你罩着的,嘿嘿,误会啊,我们这就走。”拉上俩个弟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但是心里肯定是深深记恨上了宇之。

    宇之此时在和星柔一块哄那个哭泣的小孩子呢。星柔在这方面显然是个新手,身为女孩子的她跟什么“心细如发”、“心灵手巧”都绝缘,所以哄孩子这任务还得看宇之。他虽然没带过孩子,但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不是小菜一碟?

    但是宇之仔细一看这孩子,不由得愣住了。

    第073章、再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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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男孩,分明是他那日在司徒府门前遇见的那个!他笑了:“昔日的折花童子,今日怎么成了鼻涕虫?瞧你脸都哭花了,一点都不好看!”

    那小童听了“不好看”三个字,竟真的用手去擦脸,擦完后还问:“哥哥,现在好看吗?”

    宇之点点头:“不哭就好看。男子汉要坚强。”

    他说道:“可是我不是男孩啊。”

    宇之愕然。她的打扮太像一个男孩子了,哪有女孩不着罗裙的?宇之问道:“那个……小妹妹,你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告诉哥哥你家在哪里,家里有什么大人,哥哥帮你找。”

    小女孩甜甜地笑道:“哥哥最好了。我阿父是——”

    忽然,远远有人喊:“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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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我在这儿呢!”她忽然眼睛一亮,冲着宇之身后喊道。宇之回头一望,是个十六七的婢女,姿色一般,但是看起来还听温顺的样子。小女孩听了婢女的招呼就蹒跚地跑将过去,才跑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宇之甜甜一笑道:“哥哥再见!”

    “好,小心点!”目送这小女孩走远,宇之忽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她是谁。都见了两次面了,也算是个熟人了,连她是谁家的孩子都不知道,他不禁自嘲自己的粗枝大叶。难道是近日来事情太多,脑子不够用,转不过来吗?

    *

    宇之回到城西的老屋,还没进门就看见了李敬,他有点惊喜道:“阿敬,你怎么又回来了?”李敬在他们到建康的第二天就不见了,宇之一问,原来他回山阴了。可是他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李敬憨厚一笑道:“宇少主,是郎主来了。”

    “哦?”宇之竟是有些惊喜,还有深深的疑惑:山阴到这里怎么说也得四五天的路程,算算时日,应该是上元节之后来的,但是前几日建康又降了场雪,想来山阴也不会暖和到那里去,这时节他不在山阴陪着郗夫人,跑这里来干什么?——成帝的圣旨昨天才发出去,就算八百里加急,今天也不一定到得了山阴,王羲之怎么就来了?他能未卜先知吗?

    王羲之当然不是未卜先知,他看郗夫人身子稍安就急着来建康了,因为他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宇之才进院子,忽然听到有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作响道:“主人,阿凡达来了!”

    “哦?你来了?你妹妹怎么样了?”这对宇之显然是个惊喜,他回身看见阿凡达跪在地上行那稽首大礼。连忙将他扶起来道:“我不是说过吗,你是自由民,不是奴仆,不要叫我‘主人’。”

    这大汉听了面露感激之色到:“是,主人!”没想到阿凡达还有着许三多式的执拗,宇之一时无语。而宇之对阿凡达妹妹的记挂让他深受感动,这个几乎和祖法一般高的铁塔汉子眼圈红了:“主人,我妹妹病好了,她现在能吃能睡,好得很!”话是汉语没错,可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能吃能睡,你以为养猪啊?宇之对这个脑子一根弦的家伙很是无语。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忙得几乎将阿凡达兄妹忘了。回想之前救他们,也实在是个意外,因为他想收服刘全而引发的意外。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救了他们,绝对物超所值。——且不说他妹妹是什么样的人,单单这个阿凡达,就是个忠厚可爱的人。都说特洛伊人吃苦耐劳——在希腊联军面前将一座城守了十年,是谁都能做得到的吗?

    而且他们还有些直脑筋,要不然不会中了木马计。——要是放在中国,经历过春秋战国的远交近攻、尔虞我诈的洗礼,作为一个统帅绝对不会那么轻易下令将比城门还高大的木马当做战利品拉回去。怎么着也得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暗藏机关不是?要知道,墨家的机关术的威名,可是到现在还在传诵,谁会这么大意?

    所以特洛伊人是悍不畏死的,是脑筋简单的,那么作为他们的后裔,阿凡达自然没有多少花花肠子,是值得信赖的。这生意,稳赚不赔。宇之关照了李七,让他给阿凡达兄妹找个好点的住所。——所谓好点,也不过是干净点罢了,可不是独门独院,阿凡达在王家享受的还是仆下待遇。

    对于这样的安排,宇之也不多言。李七做事很有分寸,仆下自有仆下的规矩,不能和主人家一样,有自己的院落——不能搞特殊化嘛,要知道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这头一开,底下人还不乱了?

    宇之来到前厅,发现玄之和凝之也在,他走上前去对坐在正中的王羲之施礼道:“伯父安好!伯娘的身子骨,可见好了?”

    “还好,你还记挂着她,她该是很高兴的。”王羲之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宇之满腹狐疑地起身,最近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知王羲之要问哪一件。好在王羲之也不跟他打哑谜,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听闻来时路上,你们遇见夏侯家的了?”

    一路来的还有顾敬和祖法,王羲之都略而不问,直接点名问夏侯姐妹,宇之明白了。这不是问她们,而是要问夏侯郅。他想起夏侯郅临别时的留言,专门有留给王羲之的,心道:难道他们是旧识?可夏侯郅明明否认了啊——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交集?

    宇之一五一十地把夏侯郅的话转述一遍,王羲之听了面色如常,低头思量片刻,点点头道:“夏侯将军的确是个一心体国为民的人,皇帝能还他一个清白是再好不过。他的话也不无道理,如今江州虽然战事吃紧,但是浔阳并不是首当其冲之地,前面还有江北数郡以为屏障,而‘庾家三虎’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所以此去危险并不像想象那样大。”

    阿凡达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不是和王羲之一行遇上了,宇之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时间细问这些事,现在一想,王羲之定是已经知道了:这么大的活人在面前晃,谁看不见?何况他的事牵扯到顾敬、夏侯姐妹,估计玄之已经向王羲之汇报过了。

    宇之情知这次出来自己行事有点欠考虑的地方,甚至有时可以说是专断了,比如擅自收留阿凡达这事,不知王羲之会不会不高兴?因为阿凡达是个异族人,和鲜卑人长得有点像,怕是会引出许多事端。

    第074章、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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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卑人在西晋灭亡后,在黄河以北建立了辽西、代国、北周、前燕等政权,被从北地南归的人称为“白蛮”,可见他们对汉人的政策之残酷。所以大晋子民对鲜卑的观感十分差,甚至说得上是仇恨和厌憎。

    偏偏鲜卑人又有着个高、肤色白、黄胡须的特点,似乎很有白种人特点,所以宇之才担心阿凡达的处境。不过阿凡达和鲜卑还有一个最显著的区别,那就是他的五官,他隆鼻深目。而鲜卑其实是黄种人,面貌还是很亚洲的。

    魏晋时代的人审美观与今天大不相同,那个时代的中国人并不认为隆鼻深目是帅哥形象,相反由于背离了中原人的长相,反而会受到人们的嘲笑。——比如有个来自长安的高僧叫康僧渊,他有西域血统,长得就是目深鼻高。王导和他关系还不错,总是取笑他,康僧渊就说:“鼻子是脸上的山峰,眼睛是脸上的深潭。山不高则不灵,潭不深则不清。我这长相其实是复合至理的,你们不懂!”

    可见如果一个人或一个家族是隆鼻深目的,在魏晋时代是绝不被视为美男子的。可是鲜卑却以出帅哥美女著称,慕容家族更是其中翘楚,慕容家的男人以貌美著称。既然史书如此盛赞慕容家族男人的容貌,恰恰证明慕容氏绝非“隆鼻深目”。

    也许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是慕容鲜卑含有白种人的基因,但长期与黄种人通婚的结果,使他们保持了高个、白肤、黄须等白种人的特征,但在面貌上全已经完全中原化了,恰好符合中原人的审美观。

    所以阿凡达在外貌上还是和鲜卑人有着很大区别,细看之下绝对能分辨出来,——魏晋时期,人们已经见过一些白人,并把他们称为色目人,因为他们的眼珠颜色大多比较淡而且是什么颜色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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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之正在这里想呢,却不防被凝之轻轻在腰间捅了一下,他转过头疑惑地去看,却见凝之微微摇头,一脸失望神色,而耳边更是传来了王羲之轻咳声。他一抬头,正对上王羲之的视线。

    王羲之并未因为他的走神而生气,他还是一副不喜不怒的样子——他总是这样,无论是大事小事好事坏事他都能淡然处之,这份气度,尤其值得宇之学习。宇之连忙屏息静听王羲之有什么话。

    王羲之微微一笑说道:“江州一直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我朝权臣必争之地。导公(王导)执政的时候,使王敦为江州、都督六州军事;换庾公执政,就让他的好友温泰真(温峤)为江州刺史;现在庾季坚(庾冰)执政,又让他弟弟庾稚恭(庾翼)为荆州、都督六州军事——他们都盯着江州呢。也不知这次去江州,会有怎样的精彩发生。”

    因为王敦是朝廷定的“叛逆”,所以王羲之直呼其名,对于其他人,都用了尊称。从称呼中可以看出,庾亮和王导一样,被他视为长辈,而温峤和庾冰、庾翼在王羲之看来,都是平辈。虽然庾冰和庾翼都是庾亮的弟弟,但是他们年纪都和王羲之差不多。

    而庾翼更是庾家老小——这点从他的字可以看出来——比王羲之还小上两岁,年少的时候还因为擅长书法而和王羲之齐名。这是个骄傲的人,他少年得志——用现在的话说,他出道时间比王羲之早——所以听闻世人将二者并称时还为之不平,跟朋友说:“建康的这些小儿辈们都是贱骨头,都学逸少的字,等到我回去了,写副法帖,定能将他比下去!”

    后来王羲之被他哥哥庾亮征为参军,庾亮就把王羲之写的文书拿给庾翼看,他才叹服。

    宇之从王羲之的话语中品味出了许多东西,心中暗暗记着。见王羲之并未提及阿凡达兄妹,心知王羲之定是不愿追究此事。此去江州虽然福祸难测,但是他心中转念,当下笑道:“伯父有天尊护身,走到哪里都不必担心,此去定当是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何须挂怀?”

    他这话是讨个好口彩,王羲之明知他是信口开河也不以为意,反而颇为受用——因为宇之搔到了他的痒处,那“天尊”二字可是让他安心不少。是啊,有三清天尊保佑,天大的困难也定能化险为夷。他暗自拿定主意,去了浔阳,更是不能断了供给三清的香火,每日的练气也要加半个时辰。

    “这次我听闻吴国的官员,有六成都给拘捕了,皇帝这次这是大手笔啊。”王羲之抿了一口香茶,缓缓说道,“他这一手玩得是漂亮,吴王这两年动静搞得太大了,是该敲打敲打。不过皇帝像是有点心急了。”

    凝之和宇之对视一眼,不知道该不该把心中那个猜测说出来。宇之想了想,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这个猜测太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