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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仕风流-第6部分(2/2)

险?”

    “姐,别说了!对不起,我,我吃饱了……今天太累了,先回房了。”一向温柔的夏侯堇竟是破天荒了脾气,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起身走了,脚步有些踉跄。

    第025章、抽丝剥茧

    【昨天熬夜了,今天起的有点晚,没说的,写完的稿子立马上传,希望看官们读书开心!长江潜下去码字了,为雷打不动的每天三更而努力。希望大家支持!】

    满心沉甸甸的宇之回到王府别院,瞅见玄之那座院子的灯已经熄了,已经跨出去的脚步便收了回来,径直入了自己的小院。打起正房的帘子,他就现堂屋里虽点着灯,却没人影,反而是东屋里传来了阵阵说话声。

    “小欣,你别收拾了,你一下午都没停,累不累?要不我叫几个婆子媳妇来帮你吧。”

    “上元节就快到了,宇哥哥来了建康就是一个忙字,每天都不落家。凝哥哥,你瞧他的屋子有多乱!他从小就这样,别人动了他的东西他还要脾气。眼看就要上相府拜谒了,你们都不闻不问的,等着谁来管?大公子又是不管这些杂事,宇哥哥和你,一个忙得很,一个不忙却癫,我要不来建康,看你们怎么办!”

    “哟,这下你还占着理了?”凝之笑着打趣道,“你要是不来啊,我们也有办法,阿父早就齐备下了送给相爷的贺礼,满满一车呢,都不用费神。”他和李欣在斗嘴中能找到无穷的乐趣。

    宇之没想到李欣这么晚还没睡,竟是在帮他收拾屋子,心里那个汗然:自己向来是没有什么收拾性,东西用完都是随手扔,也因此有好些小物件在想起来再用时找不着了。这一点上,祖氏也不知批评过他多少回,可是他每次都是笑着应道,过后又抛在脑后,继续我行我素。

    听见两人说的热闹,宇之轻咳一声,打起帘子入内。这一进去,他方才看到李欣忙碌的身影,还有凝之在旁边时不时搭把手,也不知是帮忙还是在添乱。宇之看见一个十四五的女孩子给他收拾房间,就算是从小一块长大,也实在有些别扭——他心中想的是:还好自己没有把画了地图的衬裤丢在被子上。

    是的,宇之长大了,向着成年的方向稳步前进着,他的身高在一年之内猛长了好几寸,快赶上凝之了,嘴唇上也冒出了毛茸茸的须毛。

    见他回来了,李欣立刻停了手转身要走,而凝之和他打声招呼也跟着出去,宇之在后面叫道:“二哥,等一下。”

    凝之听了,立刻停了脚步转过身来:“阿宇,有什么事吗?”

    宇之整理一下思路,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和自己心中的揣测向凝之和盘托出,又提出了自己的担忧:“夏侯家自本朝开国以来,一直不温不火,也算得上是大家族,但如今遭逢这样地大变,却如狂风摧大树,一下子就倾倒了。夏侯将军下了大狱,连族亲故友都避之惟恐不及,这人心冷暖实在是……如今竟是陷入了死胡同!”宇之的拳头重重砸在案几上,一点都不觉得痛。

    凝之看了他这模样,眉头一皱,话语声调不觉提高道:“阿宇,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你是王氏子弟,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宇之正想反驳,凝之拍手道:“你们真是关心则乱!吴地的官员虽然逮捕了不少,可是宫里并没有什么关于吴王谋反的消息流传出来,而夏侯郅的罪名也仅仅是治理浙江(指今钱塘江,不是浙江省)不力。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就看上面的意思如何了。

    浙江自古水患频,夏侯郅也不是专职的河工——他可是个领兵镇边的将军!皇帝调他去修水利,本身就很有问题,但是别忘了,前年修浙江的时候,是水部曹尚书郎吴嘉主持的,夏侯郅只不过是个副手。副手是什么?修河工的上上下下几乎都是水部曹的人,夏侯郅到那里去,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水部曹是尚书省二十五曹之一,吴嘉更是家在丹徒。

    凝之看世情很准,对朝堂风向的分析更是一绝。宇之听了,细细一思索,惊讶道:“二哥,难道说三年前皇帝就想要动吴王了?那么夏侯郅危险了!”

    “没有那么危险。浙江年年治,年年是小患,像去年那样的曹娥江水患已经是千年不遇的洪灾了,可是这要是细究起来,却是扯不到夏侯郅身上。说起来也是海岸崩坍,江口下陷导致曹娥江脱离浙江而独流入海,这曹娥江是条小小支流,本就不在治理范围之内,如今出了事当然也怪不到治理浙江的人的头上。”

    宇之是个一点就透的人:“对啊!之所以放到三年后重提旧事,我觉得司马衍还是敲山震虎的成分比较多。最近两年吴王在封国内大肆煮盐,很是了笔横财,而且吴国境内多铜山铁矿,不管是铸钱还是造兵器都很方便。皇帝还年轻,按理说不怕镇不住吴王,那么有一种可能是司马衍所剩时日无多了,他要为他儿子扫除障碍!”经过一番抽丝剥茧,得出了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结论,两人相视一眼,竟是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惧。

    晋成帝司马衍现在才二十二岁,正该是风华正茂的年纪,难道就要不行了?东晋,果然是个风雨飘摇的年代,外有匈奴、鲜卑、乌桓等族虎视眈眈,内里也是一团糟。

    人前的凝之不显山不露水,其实他在三兄弟之中,绝对是战略素养最出类拔萃的,大局观非常强,他对全局的把握远在宇之之上。宇之知道自己胜在对具体事物的推理分析,在大局观上先天比这个哥哥就要弱,所以每当他遇到难题的时候,都喜欢找凝之商谈。

    宇之不是万事通,他只记得一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王羲之、王导、谢安、祖逖、庾亮、桓温、陶侃、陶渊明等人的事迹,对于成帝司马衍这个配角的事情记得不多,更别提吴王司马岳这个龙套中的龙套了。其实刚才的一番推理和史实竟相差不远。

    宇之一直和凝之谈到月上树梢,将下面的行动步骤都定好了。他很庆幸自己有这个一个好哥哥,同时也懊恼怎么忘了早点来找他,也省的让夏侯姐妹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第二天一早,宇之精神抖擞地来到祖法家,夏侯茵也在用早餐,可是夏侯堇却没起来。祖法歉意地说道:“估计是小堇人不舒服,一会我们去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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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用过早餐,他和祖法一起来到夏侯堇的房间,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答,祖法心道不好,又不好擅闯女孩子的香闺,还是多亏了夏侯茵,也不知用什么方法,一脚踢开了反锁的门。宇之看着那双修长的腿直乍舌:好有爆力的腿!

    夏侯茵进去不一会,却出一声惊呼:“阿堇离家出走了!”

    第026章、身陷虎|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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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宇之和祖法是同时出一声惊呼。两人忙不迭冲进屋子,却现人去屋空,只有一张白纸静悄悄躺在桌上。宇之拿起来一看,两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念此去青灯古佛,了却残生;敲敲木鱼,诵诵佛经,转眼已是百年身。”

    祖法一看就说:“完了,表妹这是想不开了!你她竟要去尼姑庵出家!不行,我得赶快找她去!”说着转身就走。

    宇之一把拉过他道:“回来,你上哪儿找她去?她又没说是出家,只说要念佛,有可能是为夏侯将军祈福呢?再说了,就算是出家,你知道她在哪家寺院,就这样冒冒失失往外闯?”

    夏侯茵已经是泪眼迷蒙:“妹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没那么严重!你们怎么不能往好处想想,一个两个都跟天塌了一般。”宇之老实不客气道,虽然他的心里也是万分焦急,但是事情没搞清楚之前乱来一气,不但起不到作用,还浪费了找人的最佳时机。

    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些文字里是不是藏了什么玄机,是不是藏头诗什么的。可是他仔细又看了两遍,什么也没现,不禁暗自摇头笑自己古装戏看多了,看到纸条就往密语上想。其实夏侯堇写下这些字的时候,心情一定是非常沮丧和悲戚的,甚至语不成调——第一句和第二句之间有明显的跳跃性思维——她定是现了什么。

    在夏侯茵慌乱不已的情况下,祖法又容易冲动,宇之很自然接过指挥权,他把府里的丫鬟、媳妇、婆子、小厮、长随按照三人一组分好,指定区域让他们去打听寻找。并在相邻的五个组中指定一个人当队长,队长在本队的区域内巡游,每组实时向队长汇报消息,而队长每个时辰都回来汇报一次。

    这样极大地提高了效率和明确了职责,祖法自幼在军中锻炼长大,深知这一套有多么管用,他看着宇之的眼神愈炙热了:“阿宇,你要是来军中帮我,我给你个从事当当!”从事就是诸曹从事掾,汉朝的时候专指州刺史府里的小吏,到了大晋,连地方武官的幕僚也叫从事了。

    或许是想到宇之的家世门阀,祖法也觉得这话实在说不出口,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笑了。夏侯茵对这个不太懂,但是她能看明白的是,宇之的安排是极其合理的,就连祖法这个眼界开阔的都很服气,所以她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大事来临不慌不乱,这份气度就值得学习,祖法一边端起茶盏,一边看着宇之想到。他哪里知道,此时的宇之,内心比他还要焦急百倍:夏侯茵一个士族出身的少女,没有吃过苦受过累,不知柴米油盐价几何,更不知世间人心险恶,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独自一人的流浪,很可能变成一个没有结局的失踪!

    另外,明天是相府大宴的日子,宇之无论如何得前去,至少,那封信得亲自交给王导。他不怕事多,就怕事赶事,一件重要的事没了结又做另一件,很影响情绪和状态的。

    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下人来回报说,有一个疑似夏侯堇的女子被徐州刺史、驸马都尉桓温带进府里去了。祖法一听勃然变色:“堇妹危矣!”

    桓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他虽然今年才二十一,可是已经在军中呆了十三年,算得上是个百战老兵。而更重要的是,他和许多武官都是好哥们,从他们那里也得知不少重要消息,比如关于桓温的。

    这人是个疯子,几乎所有和桓温打过交道的武官都这样说他。喜怒无常、好大喜功都是他生活的真实写照,他爱喝酒,酒醉就鞭打兵士,还曾经效仿匈奴故事,将敌酋的头盖骨挖出来,镶嵌金箔做成酒器,嗜杀成性——可是和他好色的名声比起来,这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桓温好色,在建康城里出了名,明里暗里不知祸害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却没人敢管他,或者说是不愿管——他娶了明帝之女南康公主,是成帝司马衍的姐夫,在王敦死后,军中除了庾家,就是他的势力最大。桓温年仅三十四就接替病死的庾翼做了徐州刺史,位居四品高位,春风得意,而他的**随着他的权势在膨胀,起先他还金屋藏娇,后来渐渐公开化了,现在南康公主也管不了他,索性睁只眼闭只眼。至于成帝司马衍的态度?他在高门豪族眼中就是个摆设。

    桓温一定是看上了夏侯堇的美色,虽说夏侯堇武艺不俗,但是桓温可是以武勇过人著称——桓温要用强的话,他还真不敢想结果……他仿佛看见一朵娇嫩的花朵在暴雨中凋零……

    宇之闻说桓温竟然是这样的人,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禁十分担忧夏侯堇的安全,两人决定立即前往桓府。宇之一边走一边吩咐李七回去通报此时给凝之。

    十里跃马长街之上。

    夏侯堇冻得嘴唇紫——她从清晨就当街跪在这里,怀里揣着自己写的状纸。她不知道在等谁,也不知道该告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跪在这里——一切仿佛是冥冥之中有人安排,她昨夜里浑浑噩噩地出了门,就一直心跟着脚到处走,直到来到这里。

    然后她一狠心写了这为父申诉的状纸,跪在这长街上等着奇迹的出现。

    这样一个长眉秀目,水眄兰情的女孩子,在寒冷的清晨跪在风萧萧的街上,街边还有积雪未消,是很能让人产生同情心的。仿佛连上天也为她而感动,那原本凛冽的寒风霎时小了许多。

    当桓温的车驾行过的时候,夏侯堇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风轻轻吹过她的梢,仿佛深谷幽兰吐出淡淡的芬芳,使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但是美人噙着泪的样子更是让人心折。

    桓温迎着初升的太阳,眯着眼问道:“拦在路上的是何人?”

    “回禀使君,小女子名叫夏侯堇,是……”此刻完全是潜意识在支配她的嘴巴。机械地将那一套说完,然后机械地被扶起来,最后机械地倒在车上被桓温带走——因为跪得太久,她的双腿从膝盖以下就没有感觉了。

    桓刺史意气风,今天刚从淮阴回来,一进城就遇上如此美女,难道是老天慰藉他在前线作战辛苦,赏赐他的吗?他才不怕什么夏侯氏的势力,在他眼中,能称得上对手的家族,只有王、谢、庾三家而已。幕僚悄悄提醒他夏侯郅的事情,他却挑了挑眉毛。

    “我那妹夫年轻不稳重,喜欢迁怒于人,这夏侯啊,说不定关着关着他自己都忘了。”可惜夏侯堇竟是没听见这句,因为她又冷又饿,甫一进到暖和的车厢,竟是眼皮打架,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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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7章、火速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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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之想着去建康县衙立案——毕竟人是在他们境内丢的,而祖法则径直去了桓温府上。宇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把事态做大,用后世的话说就是“炒作”,将夏侯堇为父伸冤的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这样桓温就投鼠忌器不敢动她,至于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还来不及细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却在衙门口被人叫住了,一个祖家的下人气喘吁吁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他们,他们往城外……长亭,酒宴……”

    宇之说了声“辛苦了。”没问是谁,就让十三赶紧驾车快跑,只留下那个仆从一个人望着运去的车辙跺着脚:我还设说完呢,少主在桓府遇上了麻烦!

    这还用问?必定是桓温这厮。长亭和短亭一样,是官道旁边修建的让往来行人休憩之所。路上每隔十里设一长亭,隔五里设一短亭,供游人休息和送别,是6上的送别之所。后来长亭几乎成为送别地的代名词,想来桓温是要出门。怎么桓温要走?连正月都没出,他着急那门子上任?怕是躲开家里的悍妇,携美同游才是真吧!想到这里,宇之催促道:“十三,快点赶上去!”

    李十三答应一声,说道:“宇少主你放心吧,我驾车的技术说是第二,山阴县就没有人敢称第一!”这一点是实话,他赶车技术比之两个哥哥更胜一筹,在山阴更是称雄,十里官道两刻钟就到了。

    建康乃是全国善之区,官道更是修得又宽又平,李十三驾着大车在上面以风驰电掣般的度前进。快到长亭了,宇之远远就看见,长亭下有一群人在宴饮,自然是桓温和前来送行的人。

    “元子兄此去荆州,面对蜀地那些巴氐人,可要小心防范为妙。”一个中年文士说道。

    “诶,子嘉兄你多虑了,元子兄是我大晋的福将,战无不胜,还怕小小巴氐蛮族?我看元子兄此去不是戍边,而是建功立业去了!要是和伪成汉(巴氐李特在蜀地建立的政权)开战,必定大获全胜,立下不世之功,回来就是封将拜相!”

    “哈哈,多谢诸位美言,要是桓某真能为大晋立下这等战功,就是不升官又如何?刘并州多艰苦?可是也没什么人说他好话。升不升官到无所谓,只要能克复失地,我桓某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没什么!”桓温痛饮一口,大手在空中挥舞道,“有的时候你为朝廷做了再多,那些高高坐的司徒太尉们才不管你在外面打仗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