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牛中文网 > 其他综合 > 名仕风流 > 名仕风流-第5部分

名仕风流-第5部分(1/2)

    ,有个刮风下雨的我们都能醒来。要是我们能有这样的屋子住,管它漆黑不漆黑,都能睡得安稳了。”刘全可怜巴巴的眼神让宇之很想掐死他,不过考虑到他是个可用之才,生生忍住了。

    宇之一听之下十分泄气,忙活半天原来做的是无用功。一阵倦意袭来,他打个哈欠,身子重重往案几上一靠,忽然一阵凉风袭面,身后油灯一阵晃动,他抬眼一看,只见房门开了,李九带着个金碧眼的高个女孩进来。

    宇之立马猜到她是谁,而阿凡见了女孩高兴地站起来,却因脚上的镣铐束缚而无法行动。

    女孩急忙走过去,叽里咕噜在阿凡耳边说了番话,阿凡看向宇之的眼神就由愤恨变为惊讶,再到深深的感激。他纳头编拜,用还算熟练的汉话说道:“感谢公子救了我妹妹,你真是万家生佛、救苦救难、慈眉善目、天降福星,凡科达愿意为公子差遣,以报圣恩!”

    宇之听得哭笑不得:这个白胖子以为把成语堆砌起来就是汉语了吗?还有什么“圣恩”,这可是犯忌讳的,是要报答我还是要害我?

    “好了,起来吧。阿七,你去把他的脚镣打开,人家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动物,上什么镣铐?”宇之最反感刑具了,觉得这是对文明的迫害,他又问道,“你叫凡科达?是哪里人?”

    “回公子的话,我全名叫凡科达·喀里纳斯·波纳斯,大家都叫我阿凡,是特洛伊人,我妹妹叫艾妮沙·喀里纳斯·波纳斯,我们从遥远的西方来——”

    “你是特洛伊人?特洛伊不是给希腊联邦用木马计攻破了吗?你的祖先就带着你们逃到了中原?特洛伊之战起因是不是美女海伦?那个木马有多大,能装多少人?”宇之一听来劲了,瞌睡都给赶跑了。

    第018章、特洛伊人

    “公子也知道特洛伊?真是博学啊!”凡科达被宇之连珠炮似的问题问得一怔,他愣愣地说道,“特洛伊之战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一千年来,特洛伊一直都屹立在赫勒斯滂海峡,从没有湮灭。当初战争的起因我不知道,那时候各个城邦之间经常生战争。我们都是希腊联邦的,怎么会为了一个美女而自相残杀呢?可是我的祖国,我的家乡——特洛伊的确灭亡了,是被罗马人灭亡的,这个仇恨,深深埋在每一个特洛伊人的心间!美丽的爱琴海,我只能在梦中歌唱你的绚丽多姿……”

    没想到这个白胖子还是个游吟诗人,宇之一阵头大。古希腊联邦就是出风马蚤的运动员和浪漫的流浪艺人,估计荷马也是背个铺盖卷,提个水壶、饭盒,弹着竖琴到处吟唱的家伙,或许还有条给他这个盲诗人领路的小狗,这样才把他的史诗给流传下来。

    宇之眼看凡科达有滔滔不绝的趋势,忙打断他说道:“嗯,既然你叫凡科达,按照大晋的规矩,应该叫你阿凡科达,这太麻烦了,以后叫你‘阿凡达’好了!”他的眼神中有捉弄和得意,这完全出自他的恶趣味和对旧事的缅怀。

    凡科达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重新跪倒在地说道:“谢主人赐名!”看来他来大晋时间不短,这一套礼节学得很全。

    “不要叫我‘主人’,你是个自由民。我们这里可不是奴隶社会。”宇之挥挥手道。一直没有说话的艾妮沙听到这里,激动地道了声谢,语调很怪,她的汉话说得比她哥哥差远了。“社会”二字他们听不懂,但是“不是奴隶”四个字可是让他们喜出望外。在他们的老家特洛伊,除了统治阶级、平民阶层之外,统统是奴隶,尤其是被俘虏的人,除了死亡之外,只有当奴隶一条路。

    罗马人来了也是这样,把所有被俘的特洛伊人都卖做奴隶,漂亮的女奴和健壮的男奴能卖上不少钱,于是上演了一幕幕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间惨剧。那些老弱病残只能作为最低等的役使奴隶,卖不上多少钱,所以罗马人拿着大鞭子一路像赶牛赶马一样驱赶着他们往农庄迁徙,根本不在乎奴隶的死活。

    这些可怜人甚至渴望成为一个上等奴隶,只恨自己生得不够其实他们不知道,那些人的相对“幸福”是暂时的,等待他们的遭遇将会比他们悲惨一万倍。你能想象一个人是怎么在斗兽场求生存吗?那些健壮的男人,就是送往斗兽场的斗奴,真正的九死一生。那些漂亮女奴的命运?就更不用说了,任何一个奴隶主都不会放过这样显示自己权威和力量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只是玩物。

    城破之日,他们兄妹俩还小,是父母带着他们,趁着夜色的掩护,一路向东奔逃。他们整整跑了一夜不敢停脚,生怕一停下来,就会看到罗马的骑兵出现在身后。他们来到东土也是经过好几年的艰辛,父母也客死他乡。从十来岁起,她就和哥哥相依为命,本来以为今天难逃做奴隶的命运,如今能够得到平民身份,端的是让他们惊喜万分。

    “一喜个好银!”别人都面面相觑不知何谓,唯有宇之点点头表示听懂了,这算什么?他前世听得老外比这还怪还难懂的都有——你听过老外说苏州话吗?听一遍绝对忘不了,老外用伸不直的大舌头学说吴侬软语,真叫人想拿头撞墙。他还有一次遇见了一个俄罗斯的客商,双方合作愉快,那家伙在酒宴上喝高了,非要表演一下他学的陕北民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一开口就把宇之雷得里嫩外焦:丫除了旋律对了,啥都没对!

    宇之毫不客气地受了艾妮沙一礼:自己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又对她哥哥宽宏大量既往不咎,要是假惺惺不接受她的谢意,恐怕人家还会以为他是另有所图的伪君子。

    他的本意只是想收刘全为己用——就算他是“鸡鸣狗盗”之辈,但是有绝技在身,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能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没想到却误打误撞救了阿凡达的妹妹,更是让这个身世带有传奇色彩的特洛伊人的后裔死心塌地跟着他,真是意外惊喜啊。

    宇之又让李九带着阿凡达兄妹俩下去歇息,把目光转向了留在屋里的刘全。瘦子的名字居然叫“刘全”,宇之一听就想起了和珅家的管家,那个家伙喜兴、善于察言观色、会办事,简直是恶奴中的极品,狗才中的翘楚!希望这个家伙也能像他的名字那样,成为爷手中得用的狗奴才!哈哈!宇之越看他越欢喜,脸上的神色也变幻莫测,把刘全看得心里直毛。

    刘全把心一横,看着宇之颇为硬气道:“公子,你这是私设刑堂!我们都是编户入籍的籍民,就是要受审讯,也得是在户籍地宛陵县,按照大晋律连驿站也没资格随便逮捕刑讯籍民。”

    籍民有别于侨民,是指祖籍在江南的人,而侨民也是大晋一直没有解决好的问题——当年“衣冠南渡”,跟随元帝渡江的侨姓士族就有三百多户举族南迁,而庶族百姓就不计其数了,这些人到了江南,就成了客居的侨民,给一直实行的户籍制度带来了很大的难题。

    “没想到你还熟读大晋律!看来我小瞧你了,怪不得人说‘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你还差一点驳倒我了。”宇之惊讶地看着刘全,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能侃侃而谈。

    “不过就算我是私设刑堂又怎么样呢?实话告诉你,这事就连徐渭知道了也不敢管——你见到他对顾敬是什么态度了吧?知道为什么吗?”宇之不待刘全回答,自己解释道,“顾敬不但是散骑常侍,还是会稽郡的中正,这个来头不可谓不大,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比徐渭大个四级,这压力可就大了。”

    刘全眼里流露出一丝绝望,他低下头去看地,不愿接受心里可怕的念头。

    “徐渭不敢动顾常侍,更不敢动我。你知道大晋的‘四大家族’吗?”

    冷不丁听宇之问话,刘全下意识接道:“知道,四大世家就是琅邪王氏、颍川庾氏、谯国桓氏和陈郡谢氏这四大家族。这和徐渭和你有什么关系——啊,王公子,难道你是——”他突然反应过来,瞳孔骤然缩紧,心里充满了不可思议,暗暗叫苦: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居然接连碰上惹不起的大人物!

    宇之微微一笑没有搭腔,以后要是刘全告他仗势欺人,他完全可以否认: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胡乱猜测!不过他的目的显然不止于此,他看重的是刘全是个人才。这等人才,或许在大家高士眼中上不得台面,但是他可是知道能化出这样水准的彩妆有多难。要是任由刘全这样沉沦,老死在街市中,那真的是一个杯具。

    “那块猪皮是你的杰你是怎么有这么高的化妆水平,哦,或许应该说是,易容术?”

    第019章、十大酷刑

    yuedu_text_c();

    【听说今天是腊月二十三,那就是北方的小年。貌似南方是二十四过小年,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办公室讨论良久没有分出胜负——大办公室,几十个人,天南地北的哪都有。所以,祝大家小年快乐!明天也继续快乐!求看官们金手一动,收藏,推荐!】

    可是刘全选择了顽抗到底,他根本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任宇之如何询问。宇之的口都干了,他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仿佛再说:别问了,再问也是这样,你还不如省点力气,反正我们是小角色,你这样的大人物为此生气不值当。

    宇之不怕他不说话,他自有办法治他:听过满清十大酷刑没有?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就是大卸八块)、凌迟、缢、烹煮、宫刑、刖刑、插针,随便拿一样出来,光名字都能吓死你!

    想到插针,宇之忽然想起了渣滓洞里江姐受刑的场面,他竟然不用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摇摇头要把这种不舒服的感觉甩走,然后故作阴森地道:“你怕不怕上摞指?”

    摞指就是夹手指,是刑讯的重要手段,一个木棍或是竹棍做的小排子,把人的十指套进去,一声令下,两边各有一个壮汉开拉排子越收越紧,十指连心,这种痛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刘全的脸**了一下,但是他生生把这害怕压下去,硬着脖子道:“不怕!”

    “好样的,不怕就好!”宇之哈哈一笑,“不过我也不打算用摞指刑具对付你,那个太小儿科了。你知道江姐是怎么受刑的吗?”他的笑容绝对很邪恶。

    “没听过,江姐是谁家寨子的大掌包的?”

    宇之长叹一口气,语调伤感地缓缓说道:“哎,江姐是个大英雄大豪杰,她作战英勇,具有大智慧和大无畏,被敌人捉住后严刑拷打,但是她都以凡的毅力挺了过来。后来,敌人想出了一个毒招——往她指甲下钉竹签!那竹签从她的手指钉进去,撞在指骨上,就分成许多竹丝,再从她的手指上穿出来,那叫一个血肉模糊——”

    “啊!”刘全再也忍受不住,身子和声音一起颤抖,这等酷刑闻所未闻,他震惊无比,看向宇之的眼神中也有了深深的恐惧,他怕宇之将这种可怕的毒刑用之于他。其实宇之自己说着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以前他看《红岩》的时候,看到这一段都飞地跳过实在是惨不忍睹啊!没想到,用在今天这个场合,竟然是收到了奇效。

    从炮烙、车裂,到腰斩、凌迟、剥皮实草,国人内斗了几千年,明了无数恐怖的刑罚,望文生义,让人胆寒。而渣滓洞的守卫和审讯官显然将这一点继承扬光大了,觉得摞指太温柔,干脆明了一个让万千中国人记得的酷刑——当年看电视的时候,听见江姐那凄惨的呼叫声,宇之感到自己的手仿佛在痛一般。

    就在宇之以为刘全心理防线崩溃,要拜倒山呼“英雄饶命”或者痛哭流涕改过自新的时候,他却把眼睛一闭,咬咬牙道:“你杀了我吧,易容术的秘密,我死也不能泄露!”

    宇之汗然:至于这么严重吗?有什么比死还难?再说了,完全是误会,他才没有夺取“易容术”秘密的想法,如果刘全不愿意说的话。他眼睛一转,计上心来,说道:“如果你死了,那么你的几个弟兄们也恐怕在劫难逃啊!你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在通宛驿站就这么死了,谁来担这个责任?张驿丞肯定要查,而且是彻查!从谁查起?当然不可能是我们,我们是过路的,到时候都走了。被调查的只有驿兵和你们,可是驿兵上百,都是些兵油子,驿丞要是惹怒了他们,恐怕会引起兵变——所以当其冲的,就是那些和你关在一起的地痞混混了。”

    刘全一听果然脸色剧变,他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汇成细流,神情痛苦挣扎了半天,哑着嗓子说道:“好了,你赢了!我会把易容术的秘密告诉你的,只希望你放了他们,一切后果,就由我一个人承担吧!”

    “你这样维护他们,可是他们未必领情呢。你看他们一个个吃得又肥又壮,只有你和艾妮沙瘦瘦的不**样,你觉得他们顾及到了兄弟之情吗?我看你也是个领头的,怎么就混的这么惨,一点都没有当大哥的样子?”宇之忍不住出言点拨他。

    “呵呵,”刘全笑起来的样子颇为凄惨,干裂的嘴唇下一嘴白牙呲着,上面犹挂着嘴上的伤口流下的血丝,“其实你只看到了表象,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一直在忍饥挨饿!干我们这一行的,得有点卖相,不能看起来就是一副饿殍样,那样谁还愿意和我们接茬说话?其实他们脸上的横肉,都出自我的手,而他们的大肚子就更简单了,其实就是塞在衣服里面的一包稻草!”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宇之听了动容道:“竟然如此!想不到你们的生活这样艰难,我还以为以碰瓷为生的人都过得很滋润呢。”

    “王公子,你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从小锦衣玉食,哪里明白我们这些吃了这顿没下顿的小人物的痛苦?”刘全讥讽道,“如果是有其他活路,谁愿意干这骗人的行当?我刚才说我们是籍民是骗你的,其实我们都是没有土地的侨民,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做的。但是我们做事也有原则,欺富不欺穷,遇上比我们还可怜的人,我们还会给他点吃的。”

    “没想到你们还有如此义举,实在难得。身处困境之中还不忘帮助他人是一种高尚的美德。”宇之赞道。

    灯下近观刘全,宇之现他虽然瘦瘦人又长得黑,但是睫毛还是比较长,眼睛也挺大,可惜向下耷拉的眼角实在太破坏形象了,心灵之窗上的败笔直接让人把他和猥琐男划上等号。

    北风卷着雪花呼号了一夜,到黎明才渐渐停息。早上起来,外面的积雪居然有一尺多深。宇之看到这个情形,知道今天是决计走不了了,他无奈地笑笑。他记得竺可桢先生有个理论,说华夏大地的气候是不断循环往复地做周期性变化,而两晋南北朝时期的气温,正好处在一个气候周期的波谷,所以连江南都有这么大的雪。

    雪后初晴,张驿丞就张罗组织人手清理路上和房顶的积雪。他格外卖力,也是为了表现给顾敬看,亲自带头出去扫雪。而昨天刚得了宇之打赏的驿兵们,一听是给住在院子里的上官扫雪,个个精神头十足,干起活来竟是不用叫,比平时快上十倍。

    第020章、老谋深算

    【第一更,下午七点还有更精彩的奉上!敬请各位看官收藏,推荐,您的支持对长江是莫大的鼓励和动力!投了票,您心情舒畅,我神清气爽。

    李欣还是孩子心性,在雪地里玩得特别兴奋,跑到院子里捧起一把松软洁白的雪,就把脸往上面扑,凝之看了忙拉住她道:“小欣,这样会着了凉的!”

    宇之久居江南,少去华北,竟是多少年没有见到这样的大雪了,看见李欣的样子,一下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童年的回忆。前世他的父母都是石油工人,在遥远的新疆工作,他作为“留守儿童”孤零零地跟着爷爷奶奶长大,又没有兄弟姐妹,说起来竟是连一场打雪仗都没有玩过。

    意动归意动,他倒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顾敬就在那边看着呢,他就是再想玩雪也得掂量掂量。宇之大步走到庭院中间,对一个正在扫雪的驿兵说道:“笤帚拿来!”看他还在傻愣愣,干脆自己一把抢过来,抡起臂膀就开干。

    张驿丞一看就急了,走过来按住他的笤帚道:“五公子,你这是干嘛,这等低贱之劳役,怎敢劳你亲自动手?他们尽可以够了。”

    宇之笑吟吟道:“老张,你这话可不对。孟子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