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日渐形惭。”康规也是笑道:“少年自然胜老年,旧人如何比新人?大兄身体无碍了?”
康朝过去轻轻锤了他一拳,佯怒道:“竟敢调笑你大哥。该打。”只是自己却先忍不住笑,又道:“全好了,只是尚有失魂之症不时发作,诸多前事难记。倒无大碍。”二人调笑了数句,趁机整理了衣冠,推门而进。只见院内老者三四人,壮者十三四,少者五六人。共是将近三十余人。康规早在屋外听得康朝说其有失魂之症,便打定主意帮其介绍人物。于是低声道:“院中端坐者,正是姑父。左手边却是吾等乡人,申屠蟠,右手却是平原大儒,襄楷。俱是姑父友人,我等前辈。”
康朝暗想自己这幼弟,虽不知才情如何,只是这份七巧玲珑心便是十分难得。于是向前施礼道:“学生不才陈留康朝,见过恩师、申屠公、襄公。”
三人见其一县之尊,犹能恭谨。对自己持弟子礼。都暗暗有几分欣喜。尤其郑玄,他只一子郑义。所以对这个侄子,却一直都是当作儿子一般。于是先开口问道:“身体无碍否?自年初受辟为县令可有不明之事?申屠、襄楷二公俱在,你可向二人请教一二。”
康朝本来就有想问县事的意思,正好借着郑玄这个话头说出来:“回禀恩师,身体已无大碍。县事确有不明。今黄巾复起,东莱耿凌,北海管亥,乐安白饶。更有徐和统筹其间。前次作乱,郡守遇害,府事凋零。不知如何是好?”
郑玄听后,尚还沉思之际,便听得那申屠蟠向康朝问道:“你为县尊,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康朝不想他们居然先把皮球踢了回来,略一思索,便回道:“民事当抚,贼事当伐。”
申屠蟠听后大笑道:“有此八字,还问我等何?如此甚好。”郑玄与那襄楷也点头微笑,表示认可。康朝见状又说道:“只是民事凋零,诸事加身,县中诸曹空乏,弟子分身乏术。此来特来求恩师派几位师弟相助。”
郑玄笑道:“此事易尔。规儿年未加冠,学问未成,不可出仕。郑义,虽我子也,但内举不避亲。才情可堪一用,当祝你一臂之力。”说完,从那壮年之中招来一人,对其说道:“益恩,你常年随我学经,今日可出仕矣。伯阳私是你弟,公是你主。不可失了尊卑。你与诸弟子友善。可还有人可荐于伯阳。”
康朝打量那男子,二十七八年纪。微微有些胡髯,肤黑皮亮,像农人多过像文人。听郑玄叫他益恩,知道是自家表哥。郑玄独子,郑义。
郑义先是允了出仕之命,然后又开口说道:“诸弟子皆非凡人。只是崔琰、公孙二师弟明日要随襄公回转河北。必难相助。余者倒是陈午,何阳诸人入门不久。难出仕地方。唯有国子尼、郗鸿豫二人才德兼备可助伯阳。吾当为伯阳举之。”
郑玄听后欣慰道:“国子尼,美才也,吾观其人,必为国器。郗鸿豫,果敢士也,亦当非凡。却可出仕。既然如此,你等小辈自去商量。吾等年老,却是精力日乏。不与尔等争锋。尔等可退下矣。”
二人听完,知道这是三个长辈有事要商量,于是叫着诸师弟,以康朝做东。便在这不远处酒家里一顿吃喝。席间谈文论道,宾客尽欢。康朝提起请国渊、郗虑二人相助。二人果然也没有拒绝。又与崔琰诸人亲切交谈。虽是无缘臣主,但总是留下一份善缘。
又见康规在那年少者中隐隐为首,陈午,何阳也不愧是年少英才。已有几分名士气象。众人这一场饮宴从中午一直到了傍晚。崔琰二人因次日要送襄楷回河北,所以第一个告退,然后陈午、何阳等年少者也告退归家。席间只剩康家兄弟,国渊,秦桧,郗虑,郑义六人。康朝见剩下的都是自己人,趁喝酒正酣。便把国渊三人职务定下。
国渊才高人儒,命之户曹,主民事祭祀农桑之事,是诸曹之中最重一位;郗虑,果敢雄武,命之决曹,主罪法事;郑义,自家亲近人,命之金曹,主钱币盐铁之事。有这三人,民、法、钱三权抓起来,再加上有秦桧主各项杂事,吴三桂主武事。自己这个小县衙也算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了。若不是今日时日已晚,康朝必会大排宴席,使众人熟络起来。不过也亏得众人都是师兄弟,他日里山高路远,也不在这一时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