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8;白了就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关乎门第门风这些事,总是考虑不周全,不为这个,也不可能总是麻烦你表姐。”
柳之南挣不开他的手,闲着的右手去掰他的手指,嘴里则笑问:“我要是没猜错,你来找我之前,先去跟浔表姐说了吧?她是不是都懒得理你了?”
“这还用问,那就是个随时能挠人的猫,训了我一通,然后就甩手不管我了——倒是点拨我几句啊。”孟宗扬很无奈,“你怎么猜出来的?”
“废话,那是我表姐,我还不了解她?再说了,你这种人,让她说什么好?换我我也不会理你的。”柳之南见自己是白费力气,索性拍着他的大手,“你放开,不然我可要抓你脸了。”
孟宗扬却凑近她,“抓,抓花了你也就省心了。”
柳之南咯咯地笑起来,“是啊,可不就省心了。”又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记住你的话,不准去那些容易惹是非的地方。声名不佳的人,是没办法跟柳家结亲的,学着表姐夫那样,才能入祖父的眼。”
“记住了。”孟宗扬又凑近一些,语声变得低柔,“这样说,你是答应嫁我了?”
柳之南用力推他,却推不动,小脸儿飞起一抹绯红,“谁答应你了?”
“你要不答应,我还有什么盼头啊?”他笑着揽住她,“答不答应?不答应我可就要亲你了。”
“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柳之南的小脸儿更红了,“要是没那份心思,谁会跟你纠缠不清?放开我,不然我可就要唤新梅进来打你一通了。”
“你舍得就行。”孟宗扬飞快地亲了亲她的脸。
柳之南抬手抹了抹脸,鼻子都要皱起来了,“你不是说不答应才……”
“答应了就更得亲一下了。”孟宗扬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快点儿长大,有时候一想还要等你两年,我就急得要死。我等你长大娶你进门,你也要乖乖地等着嫁给我,好么?”
柳之南沉默片刻,抬眼看着他,“嗯,我答应你了。”
他唇畔逸出至为愉悦的笑意,鹰隼般的眸子里荡漾着丝丝柔情,那样的柔,那么的暖,能将人的心融化。
柳之南看着他,一时失神。他一定不是这世间最俊美的男子,但是在她眼里,他是最俊美最出色的,独一无二,谁都比不得。
他低下头去,俘获她双唇。
江宜室去叶府接吴姨娘和叶沛的时候,少不得去光霁堂请安。她以为,二老看到她便会想到叶世涛的残酷行径,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的,却没料到,二老都是和颜悦色的。
皇上命内侍传景国公进宫去说说话,他赶着出门,只是笑着叮嘱江宜室:“如今不比以往了,好生照顾世涛,做个贤内助才是。”
江宜室感动不已,恭声称是,转入西次间,曲膝行礼之后,见祖母清减了不少,不免担心,“祖母,您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好孩子。”叶夫人拍拍身侧,“来,过来说话。”
这是江宜室不曾有过的待遇,一时间很有些受宠若惊。
“阿浔来看过我们了,我心里敞亮了一些,定会好好儿的,你们不必担心。”叶夫人问起叶世涛和江宜室现在的住处可有短缺的东西,“有什么为难的只管与我说,不要以为我们会怪罪世涛,不会的,又怎么可能怪他?到底是我们处理家事总是优柔寡断,他是因为我们,才屡次险些遭人算计,甚至于,丝毫没得到嫡长孙的好处,连爵位都让给别人了……不是我们不想见他,是愧对他。”
“祖母,您别这么说。”江宜室听了这番话,既为夫君难过,更感激祖母对自己道出心声,“我们搬出去单过也好,这样二叔二婶也放心,下面的弟弟妹妹日后就是景国公世子的孩子,若是有个把这殊荣让给他们的兄长同住在府里,难免多思多虑。”
叶夫人险些落泪,“我清楚,世涛和你意在成全别人,你们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孩子。”又拍拍江宜室的手,“这样的情形,你依然不离不弃,是世涛的福气,可日后也要尽心打理家事,否则……我这个治家不严的例子摆在你面前了,你该清楚后果。人活一辈子,意外的事很多,眼下你们是只有夫妻两个,日后总要开枝散叶,也会有儿孙满堂的一日,不要行差踏错。”说到这里,想到了孙媳妇子嗣艰难的事,“好生调养身子,快些让我抱上曾孙才是。”
江宜室赧然地低下头去,“一直都在调理着。”
叶夫人微笑,“那就好,调理着就好,也不是催你,是怕你不知照顾自己罢了。”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话,王氏过来了,见礼之后,便笑道:“没记仇吧?我可是来给你赔礼的。”
江宜室不安地道:“看您说的,要说我还有点儿可取之处,便是心宽,什么话什么事都不会记在心里。”
“终究是我的话说得重了,你便是不计较,我也理当跟你赔个不是。”
江宜室笑道:“可别这么说,否则我以后可怎么回来啊?您是长辈,说什么也是为我好,我明白。”
说笑一阵子,吴姨娘和叶沛的箱笼都收拾好了,江宜室也就道辞,携两人回家。
随后几日,江宜室在吴姨娘的帮衬下,尽快将家里的事做到了心里有数,抽空和叶世涛一同回了趟江家。
江博兴看到两人没个好脸色,可又能怎样,女儿觉得好,那就继续过吧。江夫人却是从头到尾不知发生过什么,自心底是觉得女儿怎样都好,毕竟,若是和离再嫁也会平添诸多烦扰,从一而终自然最好。
在家里的日子,叶世涛和江宜室空前的平静、温馨。他每天都尽量早些回家,将手里的产业全部交给她,逐一给她引荐跟随了他几年的可靠的管事。
江宜室理清他手中财产,咋舌不已,才发现他竟不声不响地赚了那么多银子。她一时间肯定不能帮他好生打理,不过是个听管事报账的摆设,他不在家中的日子,还是要靠管事尽心尽力。幸好他现在也只是要她做个摆设而已,日后慢慢累积经验,再帮他分担这些即可。由此才心安,不然真要每日提心吊胆了。
晚间无事,两人常一面下棋一面说话。她有很多事要与他商量——总去找阿浔还不如问他,反正他也愿意帮她,只要她不似以前那样唠叨他不上进,跟他说什么都不会不欢而散。
这晚,叶世涛问她:“你总是忙着忙那的,怎么提也不提最想要什么?”
江宜室就笑,“就想像现在这样过下去,想快些生个孩子,另外,你离京之后,千万照顾好自己。天冷了,在外别受了风寒。”
“这些都是必然的。”叶世涛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至于孩子,随缘即可,别总记挂着。变成心病就不好了。”
“嗯。”江宜室心安地笑起来。
这晚,孟宗扬和柳之南说了一阵子话,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来裴府不可能似入无人之境,但是不被人察觉对他来说也容易。只是,他能避开仆妇、护卫的眼线,却避不开裴府的主人裴奕。
裴奕站在脚门外,像是已等了他多时。
孟宗扬笑起来,没有一点儿心虚,“等着堵我呢?”
裴奕不答反问:“你这几天可是每天必到,把我这儿当你的家了吧?”
“差不多。”
裴奕失笑,“欠妥当。”
“过一阵子她就要回家住了,到时候我想见她可就难了。”出入柳家比裴府容易太多,但是他不能那么做。
裴奕并没闲心管他的私事,道出自己等他的用意:“别忘了正事,得空不妨想想怎样反驳人们弹劾的你的罪名。”
“反驳合适么?”孟宗扬笑道,“我打算到时候装死呢。”
“你装死的话,徐阁老一党也就懒得理你了,驳斥的言辞越激烈越好,说不定会引得徐阁老亲自出面,告诉皇上他识人不清才举荐过你。”
“有道理。”孟宗扬想到自己可能会引发一场激烈的相互攻击,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行,就照你说的办。依你看,那些人会给我哪些罪名?”
“玩忽职守,拉帮结党,贪赃受贿。”
“我贪赃受贿?”孟宗扬又气又笑,“我一个芝麻官,往哪儿贪赃受贿去?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的?”
裴奕瞥了他一眼,“弹劾人不就得真真假假列一堆罪名么?要是凡事较真儿,你也别忙活了,反正早晚也会被气死。”。.。
意千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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