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冤,本身便是我的职责!再者,我出于江湖,一个人随性惯了,有了人端水洗脚倒也不适应。所以不能收你做丫鬟!”
女子抬起头来,一脸乞求,道:“大人不肯收留,莲儿免不得还是要入那人虎口。东皇城的百姓,都说大人是好官,所以莲儿谁都不信,只信大人!却大人,如何能看莲儿去死?”
“这,这...”柳胥一时犯了难。
这安阳虽大,这皇城虽大,却真要得罪了司寇府,一个卖艺女子任她逃到了海角天涯,也免不得被抓到一番凌辱!
看着柳胥为难,总管近前一步,提醒道:“大人不是早便想为小姐找个丫鬟?”
咦!
柳胥一怔,这才转目望向身边的佩玉。
佩玉自是能懂眼前男子的意思,只不想让柳胥为难的点了点头。
柳胥晕红的脸色,欣然道:“叫莲儿是吧?以后你便留在这里,给小姐做个贴身丫鬟罢!”
“谢大人收留!”女子欣极,立即磕头。
“刘总管,先给莲儿安排个住处。”柳胥起身,迈步回书房。
待柳胥走罢,女子方才起身。
这时总管介绍道:“这是我家小姐,还不赶紧谢过。”
“莲儿谢过小姐收留。”女子负着细软,深深拱腰。
“莲儿,倒也是好名字。”佩玉自吟。
回至书房,倒杯清茶,柳胥俯案读书。
自初叫柳胥起,这个习性便不曾改变。
那时每周还专门会有人考校,如今一晃经年,考校的人时久不见,却这书,越发嗜爱。
直至深晚,月上中天。
柳胥熄烛,一袭夜行紧身衣,一把宽剑,施然跃步,遁出府邸。
四下寂静如斯,虫吟不闻。
柳胥脚下真元运转,人于房梁上挪腾。
不过多时,已然来至西皇城。
迈步踏清风,左手运势,安稳飘落一间府院。
那府门高阔,其内深远,刻以狄府二字。
俨然不疑,正是以刑部司徒狄皓的府邸。
腿脚轻盈,迈步而来,柳胥向主殿走动。
殿前有守卫,此际夜半三更,酣睡来至,四人摇摇晃晃,昏昏沉沉。
柳胥近前,立时加速。
运转七绝连影步,犹若鬼魅般,瞬间幻空。
锵!
锵的一声,剑吟划破夜空。
当再度现身时,四名守卫瞳目剃圆,业已暴毙而亡。
柳胥迈步上石阶,一脚踹开殿门。
嘎吱。
殿门薄脆,弱不禁风,一脚用力不大,却来回作响。
床上有人一惊,当即反醒。
却这时,柳胥拎着滴血的墨锋,依然来至跟前。
“你、你是什么人?”狄皓结语问道。
然并没有人回答,因为回复他的是一把剑。
一把通体若墨,幽寒锋锐的剑。
一刻间,墨锋到来,犹若电光,径直授首。
血光飞溅三尺,染红被褥。
啊!
啊的一声,本噤若寒蝉的小妾忽然大叫。
并半捂着亵衣直叩头,魔怔道:“别杀我...”
柳胥收剑,转身而去。
片刻间,脚踏门阶,跃然飞起。
应着半分醉意,柳胥并未回转。
而是向北,来至瑶琴街,提步遁入了汤府。
大司寇府门更加高阔幽深,柳胥早便打听过汤沛的住院。
故而落地后,径直抬步,向东殿而来。
虽有月色,却不朗照,四野深蒙蒙的,有些吓人。
殿前有六名侍卫,点头哈腰,半闭着睡眼走动。
柳胥的步子很轻,当抬上殿阶时,才有人感觉不对。
却这时再反应,已经迟了。
因为一把幽寒的墨剑,讯光如电,出手如龙,一息之间,连出六剑。
剑剑划切喉咙。
砰!砰!砰!
六人身体一软,交叠倒地,休说反抗,即便呼声都没能发出。
所以当柳胥入殿来至近前时,汤沛仍在床上香甜做梦。
下一刻,柳胥执墨锋,将染血的刃放置汤沛脸上,轻使力气,拨了拨。
呀!
墨锋幽寒若冰,汤沛呀的一声,轻然惊醒。
瞬间反醒过来,他望向柳胥,立时惊恐。
作势就要大叫,却柳胥墨锋下落,放置颈间,咫尺距离。
只听柳胥冰寒道:“你快不过我的剑!”
汤沛当即禁声,一脸苦求表情,哭腔道:“侠士你就放过我吧!我爹是刑部司寇,你要啥他都能给你,只要你不杀我!”
哼!
柳胥一声轻笑,不屑道:“可认识我手中这把斩龙的剑!”
汤沛当即一愣,这才收颈,下拉眼睑,看向墨锋。
“梅、梅青寒?”汤沛突然结复。
“我只问你一剑事,回答出了人活!回答不出,死!”柳胥惊吓道。
“你,你问...”汤沛直点头。
“是你指使武莫庭杀了刑祯?”柳胥语气阴寒。
呃?
汤沛神色当即一凛。
“是还是不是?!”柳胥赫然问。
汤沛一怔,似被惊住,只不住的点头道:“是、是!却那日喝酒时,我不过是随口一提,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把人给杀了。”
“既是如此,你可以不用死了。”柳胥收剑道。
汤沛心中瞬间一喜。
却下一刻,收回的墨锋是在蓄力,柳胥执剑,赫然刺杀去。
噗哧。
噗哧一声,墨锋穿破喉咙,人顷刻倒下,应声而死。
柳胥转身,施然迈步,从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