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老旧,由碎石所筑,目视并不小。
下马来,众人齐聚。
于僻道侧,柳胥开口道:“寨子有几道门?”
“禀大人,昨日属下带人探查过,大门只此一道,却西南两边还各开一道小门。且最西侧的暗门甚为隐晦!”
柳胥略一思忖,便道:“关菡你堵南门,叶羽你去西门,邱枫守着大门。”
“是!”三人抱拳领命。
这时侯建涛等人目光望来。
“你们跟着叶羽罢。”柳胥道。
“是,大人!”余下人皆抱拳。
下一刻,柳胥迈步,从僻道走出。
他一袭司使长袍,一把墨剑,一头黑发。
长风吹过,迎面而来,柳胥迈步的动作,在风中不疾不徐。
寨台上,有守寨的小兵。
见柳胥穿着,立时吹响警报。
“你是何人?”寨台上人高喝道。
“墨锋剑梅青寒,东皇城刑部司使,到此只为见一人!”柳胥开口,自报家门。
“你要见何人?”那人问道。
“剑王宗,叶无暇!”柳胥声出铿锵,同时刻提步前来。
“快...快关门!”见柳胥要入寨,守寨小兵立声喝道。
下一刻,又抬头望向柳胥,语出警戒道:“我们青沙寨不认识剑王宗,更不认识什么叶无暇。不管你是谁,若是再进一步,我便命人放箭了。”
然柳胥嘴角微笑,不为所听,只一步步再至近前。
不过片刻,距离寨门只余数十步距离。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放箭!”守寨人道。
一语下达,寨台贩卒皆引弓放矢,轮番齐射。
柳胥怒然。
下一刻,左手拇指轻弹,是以墨锋出鞘。
一瞬间,剑吟嘹亮,扣人心弦。
一把通体若墨的大剑,一寸寸绽放幽芒,应声现世。
寨台上,所有兵卒的目光皆是一变。
因为于此同时,柳胥立剑而起,竟兀自浮升。
兵卒所有的箭矢,都射入地上。
下一刹那,柳胥扬剑。
墨锋应天,哗然劈落。
一股浩瀚的气息,秉持着无尽的真元,犹若惊世的洪流一般,化作可怖的匹练千万道,霍然笼盖而下。
可怕至极的劲风席卷,整个寨门都在剑下。
哗!
兀自一剑落,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脚下的高阔寨台,瘫然倒落。
整个偌大的寨门,在哗啦声中被尽数摧毁。
尼玛?
上一刻,还施令闭上寨门。
却这一刻,自家的寨门便没了。
一种目光突然出现在发号者、乃至兵卒的脸上,那叫震惊。
原来这世界,还真有这样的人?!
随寨门一同被摧落的,还有数十位引弓拉箭的贩夫。
他们受伤太重,横七竖八的散落到任意处都是。
下一刻,柳胥落地。
一袭司使黑袍,彰显着官势,四野的春风,呼呼吹过。
此际,受创不重、尚还能站立的兵卒,皆像看鬼一样的看着柳胥。
那种目光,不是恐惧,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柳胥手提墨锋,迈步而来。
一个人,一把剑,一袭官袍,沿着摧倒的寨门,入青沙寨。
众兵卒突然握紧长刀,却不敢出手。只瘸拐着从半颓的寨台,一步步向后逼退。
柳胥入寨内,但见周遭木质房屋甚多,但却简陋。
多是两层,下层储物,上层住人。
一剑劈落,震动太大,后续领头者,终于到来。
一黑袍汉子领着人马出现,众贩夫让开道。
其正见寨门仰天敞开,一人持墨剑,一身官袍立于寨门中心。
自是有些眼力者,只一眼便知事件大不妙。
却疑惑的是,既是官府来人,为何不见众多府兵。
故而黑袍汉子不动神色的向柳胥身后探了探,见终究不再有人,方才镇定住情绪。
下一刻,一声高喝,颇具气势道:“阁下是哪处的官,无故闯我青沙寨是以何意?”
“你是青沙寨的寨主?”柳胥先声问道。
“此乃正是我们青沙寨的大当家,金刀蔡青龙!”黑袍汉子左侧一人道。
“既是如此,倒也找对了人。剑王宗叶无暇,可是在你这处藏着?”柳胥霍然问。
蔡青龙面色丝毫不改,只淡道:“剑王宗倒是如雷贯耳,然这叶无暇叶有暇却是不识!大人要抓人,到剑王宗便是,却到我青沙寨一番威风是为何意?难不成大人觉得我蔡青龙好欺负?!”
“哦?那看来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不愿意交人了?”柳胥问道。
“大人,你这就是迫人所难了吧?!”蔡青龙反问。
“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语罢,柳胥也不再废话。
这蔡青龙显然不是善茬,若想只凭几句话便让他就范,却也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