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奏凤凰引待君归还。
即便不牵有情线,也注定是一场劫缘。
柳胥抬头见月暗无光,星稀不显,预判明日会下早雨。
不多时,入府邸。
总管早已等待,一路行走来,渐入长亭别苑。
却异样的是,今日并未听到琴音靡然。
一刻驻足,柳胥问道:“小姐呢?”
总管自是明白,因为往日这个时间,佩玉必是要于此弹琴的。
故而垂首道:“小姐在后厨呢!”
“后厨?”柳胥一刻迷惑起来。
本也处于好奇,便提步厨院行来。
总管迈步走于前,带头引路。
片刻后,柳胥来至后厨,无声息间走入其内。
果见一女子,身着粉裙,似屈身正在切藕。
不过手无缚鸡力量,拿刀不稳,动作稍显笨愚。
待得一段灌了糯米的莲藕切罢,女子甩了甩拿刀的手,进入下一步骤。
她将藕片摆于瓷碟,端来放置锅内,进行微蒸。
厨子相助,欲填柴烧火,却女子不让。
只听佩玉道:“这个我能来!”
却她似乎并不熟烧火技巧,不多时便见白烟滚动,额头有熏黑。
柳胥竟一刻感动。
相府小姐,能做这事,便是真心思。
柳胥提步入前来,佩玉低头烧火,并未注意。
直至下一刻,一张白帕递至女子面前。
佩玉抬头见是柳胥,像做错的孩子般模样纯粹。
柳胥手伸来,将女子拉出厨门。
外面月暗星稀,微风不燥,正是好时机。
却柳胥道:“你本不必这样做。”
女子眼眸突然红彻,只垂首,不说话。
柳胥不忍,下一刻,手执白帕,为佩玉轻拭额间灰尘。
近在咫尺。
女子突然冲动,一把抱住柳胥。
面对着面,胸触着胸,心贴着心。
下一刻,佩玉抬起头,红彻的眼眸在绝美的容颜上,楚楚可人。
她望向柳胥,用尽一生的勇气。
大胆、深沉,而又真挚。
柳胥不敢对望,因为做不到心如止水。
所以别过脸庞,而后轻掰女子的手腕。
却这时佩玉道:“就是死,我也不放手。”
说这一句话时,她的声音颤抖,也是祈求。
柳胥便不掰,只作站立,任她去抱。
女子的头贴来,恰男高女低,风景独好。
却再好的风景,也逆改不了男人的心。
爱一个人,不凭感动,不凭美貌,也不凭知心。
只凭爱这一个字。
却柳胥的这个字,给了别人,所以即便相拥,也动不了情。
直至过了很久,微风轻然吹过,柳胥素然道:“该吃饭了。”
佩玉也不任性,只起身来,像个犯错的孩子,偷偷抬头看了柳胥一眼。
见前者好似并未生气,方嘀咕道:“今天真好!”
柳胥有听到,并未言其它,动身回正堂。
吃饭时,佩玉传膳,将自己做的糯米连藕放置在柳胥面前。
女子吐了吐舌头,道:“公子,你尝尝呗?”
柳胥夹一片,放入口中,温然一笑,表示安慰。
虽未做熟,却生藕毕竟能吃。
女子夹了一片也尝了尝,当即不法下咽。
而后施然端起瓷碟,又放回了远处。
柳胥面上笑容更盛。
待饭毕,柳胥起身回了书房。
并无要事,便提笔将七绝赋誊默了一遍。
却待得文字写完,柳胥竟一刻有感。
七绝赋通篇四十九句,句句描物、写兽、状景,却每一情景,都显现一种姿态。
譬如翠竹当立,鹰击长空。
且每一种姿态,都是步法的运步形态。
如若再配上连影诀的心法口诀,便不正是七绝连影步的精髓?!
一刻通透,柳胥畅然。
这时门外,叩击声起,柳胥施然一怔。
又听得门外人道:“公子,我遣人给你煮了一碗银耳羹。”
柳胥起身,开门道:“这些事,交下人做便行了。”
“却我要做!”佩玉道。
柳胥执拗不过,也便不问。
女子入房来,执银耳羹,放于书桌。
见七绝赋铺于其上,字迹隽永,清秀淑君。
于是开口,语带不信道:“公子?这是你的字迹?”
柳胥过来,笑问:“不像吗?”
“不像?”佩玉道。
“为何?”
“再我想象里,公子的字当该洒脱笔劲。竟不想知,是这份雅然儒气!”
听此解释,柳胥呵呵笑了。
片刻后,来至书桌前,打开抽屉,施然取出一副画卷来。
柳胥伸手递来,佩玉接过,面带不明。
故而疑问道:“公子,这...”
“看了不便明晓。”柳胥道。
女子这才拉开画轴,却下一刻,突然怔住。
那画上像容,果不是自己?
佩玉欣喜若泣。
因为文书有叙,倾心男子,能为自己画像描眉,被认定是女子最幸福的事。
二事已做其一。
即便不能终守,即便只能这样看着,也便不悔了。
下一刻,女子抱着画轴,垂首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