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柳胥呼吸吐纳,调转真元,运行周天。
人王玉璧在身,积累日渐深厚,每一清晨间,必新有数十团精纯白气入体,柳胥受益匪浅。
却身至武王,欲再进一步,实非一般。
即便在修行一道,柳胥天赋非凡,也绝然非一时功效。
恰而相反,武王以后,真元浩瀚,每深入一步,必为一场蜕变。
柳胥更深知,水到方能渠成,一切不可急躁。
故而循环两周天后,便起身下床,提起墨锋,房外练剑。
待周身热腾,剑意酣畅时刻,柳胥收起墨锋。
吃些了食物,天色甚早,便动身去了刑殿。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业已来至。
却使柳胥不意料到的是,叶羽、关菡、邱枫,乃至墨玉尽然已到。
显然,他们并不乐观。
柳胥从然入殿,对叶羽道:“可都齐全?”
“哦?业已整理完毕!”
柳胥呵呵笑然。
这时邱枫近身来,从怀中抽出一卷簿册来,道:“老大?这是你昨日要的,我给你弄来了!”
柳胥接过,笑容更盛,转身道:“各自做事去吧!”
叶羽四人抱拳退下。
一个时辰左右,天子招令如期传到隶令司。
柳胥起身,握着墨锋,一袭司使官袍,御马应召。
叶羽带着文案,御马随于后。
驾!驾!
马蹄急彻,一路奔袭,极速神行。
不过多时,便来至东城宣和门。
翻身落马,跟随招令者迈步而入,尽数关口,皆畅通无碍。
沿中枢路,过辕门,一路西行,直奔金銮殿。
宫廷极大,大理石铺阶,触目远望,阶阶延伸。
柳胥步踏石阶,一步一行,毫不耽搁。
石阶两侧皆是戍守的禁军,见是曾经的教使经过,皆挺胸收腹,权作行礼。
不多时,通报罢,踏至最后一阶。
柳胥黑袍一展,动步入金銮。
金銮殿,金碧辉煌,楠木门楷极高,柳胥高抬步。
百官分道,柳胥动步直行到最前位置。
到前来,柳胥抱拳行礼,声音铿锵,“臣梅青寒,见过明皇,明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梅爱卿起身回话!”高座金椅之上,杨旭道。
“谢明皇!”柳胥起身拱腰行礼。
这时杨旭问道:“可知朕今日招你是为何事啊?”
“臣,不知!”柳胥抱拳。
“哦!王爱卿,那你近前来,给他说说!”
“是,陛下!”王旺跩着一身肥油,一脸嬉笑,颤颤过来。
到得近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当即磕头道:“陛下!昨日就是他,带着二百余人,撬开了臣辖下的银库,私搬官银。”
“梅卿,你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柳胥抱拳道。
咦?...
这话一出,所有人一惊,包括王旺都是。
他如何都未想到,柳胥竟一句不辩解?
却下一刻,柳胥又道:“臣没做过!”
什么?
没做过?
当朝百官越发惊愕。
这时玉府监监主郑铨出列,一声呵责道:“梅青寒,这里可不是江湖!欺瞒圣上,在朝堂上,可是杀头的大罪。”
“是啊梅卿,现在认罪可还不晚!”杨旭道。
却柳胥道:“臣无罪,自当不会认!”
“好你个梅青寒,陛下面前你还胆敢欺瞒!昨日你所作为,我银库侍卫三十多双眼睛可是尽然看到了!”王旺道。
“看到又如何?”柳胥语气不善,反问道。
“陛下!你看此子供认不讳,竟还敢如此嚣张!不可轻饶啊!”王旺伏跪叩头,只请求重惩。
百官对柳胥行为,也是极为疑惑。
却下一刻,柳胥抱拳反问道:“何为供认不讳?何为撬开银库,搬运官银?我昨日不过只是告诉王总管,府库的银子放在哪儿!”
这一句话出,朝堂百官,听出此事似有猫腻。
“陛下!他这是强词夺理!臣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好!那你就带人证、物证入殿!”杨旭道。
“带人证、物证入殿!”紧随声后,殿前公公朗声传旨。
片刻后,殿门进来两侍卫。
二人齐力,抱着一把青铜大锁入殿。
近前来,伏叩于地,声呼万岁。
杨旭道了句,“免了!”
二人跪地,径直指着柳胥道:“昨日就是他,带着二百多口子,把我们银库给撬了。这把大锁也给我们砸了,并且一箱箱的银子往外搬。”
“梅青寒,你还有何话说?”杨旭问道。
“臣,自然是有话说!因为臣今日也带了人证过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