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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白衣卿相(2/2)

这一剑,虽不可小觑,却要只凭此,就想赢他,那自不可能。

    开!

    一声爆喝,柳胥隔空运出一掌。

    这一掌,并不见掌势,生硬到像是初学。

    却空掌推出的那一瞬间,突兀可怕至极的场景出现。

    天空现款款大势,无尽风雷鼓荡。

    汹涌的真元犹若猛兽一般,疯狂奔袭而至。

    其势根本不法阻,不法抗。

    轰!

    随着真元大掌推向天空,轰然一声,白衣男子剑下的洪流发生爆炸。

    光芒耀眼,声音盖耳,场景可怖至极。

    柳胥噙着的嘴唇笑了笑,因为一道身影突兀自天坠落,可谓狼狈之至。

    这时又听得远处有人高喝,“老大?你没事吧!”

    显然是以叶羽到来。

    白衣男子自诩不凡,此刻羞愧无比。

    施然爬起,又见有人来至,立时不留顿,逃遁离去。

    柳胥面色苍白,呼出一口气,身体方才安稳。

    看似优势,实则他的消耗甚大。

    “果不愧是白衣卿相!”柳胥自语。

    “老大,那人是谁?你没事吧?”叶羽慌忙来至,不停问道。

    柳胥并未多做解释,轻然一笑,道:“无碍!”

    随即交代一句路上小心,便转身回了府邸。

    叶羽堪堪有些忧心,望着柳胥的背影入府,方才觉得安稳。

    因为只有他明白,自入职刑部以来,这已不知是第几场刺杀了。

    提步而来,过凉亭别苑,听琴音靡靡。

    柳胥站在原地,望着长亭的方向,一动不动。

    这音调,那般美,旷世遗曲。

    那人儿,那般魅,一眼销魂。

    却柳胥,不敢动一念,不敢分一心。

    他提步,向西转,前往书房。

    轻脱下外袍,露出束身的白色卫衣,提笔舔墨,写下一张字条。

    是以有关林府布匹被劫事宜。

    轻落笔,柳胥起身,推开书房门,前往别苑。

    他走的不快,权且当作散步,琴音顺随长风,入他耳际。

    片刻后来至,面带微笑,身姿正襟。

    女子见到来人,眸子突然光辉闪烁,芙蓉般的笑靥传递。

    柳胥不走近,见亭内有石椅,便施然落座。

    凉亭栏杆上,栖着灵鸽,颇显乖巧。

    柳胥取出字条,近前来,系于其脚,一番窃言,手执放飞。

    灵鸽通智,不仅识言,亦辨方位。

    片刻后,一曲奏完,凤凰引止。

    佩玉起身,一袭粉红长裙,款款走至。

    “公子。”女子半蹲行礼。

    “这等俗礼,皆可免了。”

    女子盈盈一笑,又试问道:“不知公子以为,佩玉弹的如何?”

    这一问,柳胥不法回答。

    因为曲子最能通情。

    且这一曲,尽然是表白意。

    “自是秉绝于世,天下无二的!”柳胥道。

    女子神色突然黯然。

    她望向柳胥,半晌后,方才试着道:“那一年盛夏,我与公子初识,尚记公子并非眼前样貌?不知...”

    “哦?后来经历过一场天火,毁了像容,方落得今时样貌。”柳胥并不隐埋。

    “毁了容?”女子近前来,微然吃惊。

    她端详着柳胥,心突然疼痛,粉裙长袖下的手颤抖着,禁不住伸向面容。

    “一定很痛吧?”女子道。

    柳胥有些感动。

    因为那些过往只有他最清楚。

    “是很痛,却都过去了。”柳胥笑然道。

    这时,女子的手伸至近前,即将要触柳胥面容。

    柳胥望着女子、以及女子伸来的手,终在一瞬间,突然起身躲开。

    他不让她摸自己的脸。

    女子并不意料,突然一怔。

    这时柳胥道:“要吃饭了。”

    一句话后,便起身要走。

    却女子突然动作,她猛的动身抱来,一下子揽住了柳胥的腰。

    是从后面。

    力量大的出奇。

    柳胥能感受到那种香软、真挚,而又深沉的情意。

    却他不能回应。

    因为他的命,最无定所。

    甚至即便到现在,他都不知自己的身份是柳胥、杨玄卿,抑或梅青寒。

    他已经负了那么多人。

    从鸾儿、唐应心,乃至叶芳菲,他一个也不能做出保证。

    他不想、也不敢再耽搁任何一个女子。

    所以柳胥伸出手,轻掰向女子的腕。

    然身后的女子就是不放,此际两串眼泪滚滚流落,哭着道:“自打那一年,你我初见,我的心便给你了。”

    柳胥的心,突然开始动颤。

    因为这一给,便是七年。

    七年?一个女子,最幼纯的青春。

    “却我有了爱的人。”柳胥抬头,望着向亭外的明月道。

    这一句话出,女子默然。

    她头重脚轻,失魂落魄,不自觉的松开了手。

    柳胥回过头,见女子若无其事,表情良好。

    却果真若无其事吗?

    柳胥最知道!

    却他没有安慰的理由。

    因为所有的安慰,从他口中出,都不过为她徒增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