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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柴荣继位(2/2)

威捣乱。王殷也是开国重臣,级别和王峻不相上下,以宰相身份坐镇邺都,是名副其实的“河北王”。

    王殷,瀛州人。周太祖即位,任王殷为天雄军节度使,加封为同平章事,依旧典掌禁军。王殷赴任镇守,让侍卫司局跟从,凡黄河以北各镇有戍守部队的地方,都受王殷的指挥。又在民间千方百计搜括财富。

    太祖郭威听到后厌恶他,因而派使者告诉他说:“我离开邺都时,仓库储存了不少财物,您与国家同为一体,随您要多少都取给您,何必担心缺少财富呢。”

    广顺二年(952)夏天,太祖征讨兖州回来,王殷在路旁迎拜,太祖赐宴后就走了。

    当王峻犯罪法办后,太祖派自己的儿子飞龙使郭从诲前往邺都,令他口头传告王峻的罪恶,以安王殷的心。

    广顺三年秋,因永寿节上表请求进京谒见太祖,太祖虽答应了他的请求,但又怕王殷图谋不轨,旋即派使者去阻止他。

    何福进在镇州,一向憎恶王殷的专横,何福进入朝时,摘录王殷的阴私上奏太祖,太祖于是怀疑王殷。

    同年冬天,因为不久太祖将在南郊祭天,王殷从藩镇进京朝见,太祖令他依旧负责朝廷内外的巡逻警卫。

    王殷进进出出,跟随的部下不下数百人,又因为他仪态身材威武伟岸,看见他的人无不惧怕。一天,王殷急匆匆入宫上奏说:

    “郊祭就在眼前,军民大量聚集,臣在城外设防警备,请酌量增拨士兵wǔ qì,以防备发生不测之事。”

    太祖郭威为难。

    这时,朝廷内外都因为太祖患病,走路都逐渐艰难,长久不上朝听政,而又迫近郊祭大礼,王殷有威胁皇上的势头,都为之担忧。太祖于是竭力扶病坐在滋德殿,等王殷进来问候时,就令抓住他,立即下令流放他,等他出了都城,又立即杀了他,大家心里才安定。

    这年春末时,邺城寺庙中悬挂着的钟断了绳子掉下来,又有火光从幡旗上出现。王殷入京朝见时,邺都人在离亭为他饯行,王殷上马时脚踩空了马镫,翻下来摔倒在地,人们都惊愕认为不吉利,后果然遭祸。太祖又立即令澶州主帅郑仁诲赶赴邺都,王殷的二儿子是衙内指挥使,不出来迎候拜见,郑仁诲诛杀了他,把王殷的家属迁往登州。

    经过不住三番两次的折腾,郭威病倒了。不过有柴荣在开封府主事,郭威倒可以放手政务,安心养病。柴荣明白这是父亲在给自己压担子,历练自己,就一心想着把京城的事认真办好。果然,他把汴梁城治理的四民安然,一派清明的景象。柴荣认为养父对他恩重如山,岂敢懈怠误事?所以一直忙于政事,进宫看望养父的时间很少。

    柴荣原先在邺都的部下曹翰私下跑到汴梁,急着求见柴荣。曹翰是柴荣的心腹,悄悄对柴荣说:

    “殿下主持京务,是为百姓之福,但现在还不是殿下施展大志的时候。百善孝为先,圣主有恙,大王做为皇嗣,为什么不入大内侍奉圣主,以慰天下人心?”

    柴荣马上大悟,说:

    “非汝言,吾几大误!”

    急忙入宫亲自伺候养父。郭威看到养子公务如此繁忙还亲自前来为自己调药,感动地泣不成声。

    公元954年(后周显德元年正月)初,郭威病情不断恶化,甚至在拜祭太庙时,都要别人扶着,最后只得让皇子、开封府尹柴荣代替自己行礼。

    公元954年(后周显德元年正月十五日),郭威的病情进一步加重。在经过对柴荣、外甥李重进和女婿张永德之间反复权衡之后,郭威决定把皇位传给柴荣,并亲自召见外甥李重进,让他跪拜柴荣,以定君臣之分。

    郭威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世,便嘱咐养子柴荣说:“我不行了,你赶快替我修建陵墓,不要让灵柩留在宫中太久。陵墓务必从简,别去惊扰百姓,不要用许多工匠,不要派宫人守陵,也用不着在陵墓前立上石人石兽。只要用纸衣装殓,用瓦棺作椁就可以了。安葬后,可以招募陵墓附近的百姓三十户,蠲免他们的徭役,让他们守护陵墓。陵墓前替我立一块石碑,上面刻几句话:‘大周天子临晏驾,与嗣帝约,缘平生好俭素,只令著瓦棺纸衣葬,若违此言,阴灵不相助。’”

    又告诫柴荣说:“我从前西征时,见到唐朝帝王的十八座陵寝统统被人发掘、盗窃,这都是由于陵墓里藏着许多金银财宝的缘故,而汉文帝因为一贯节俭,简单地安葬在霸陵原上,陵墓到今天还完好无损。你到了每年的寒食节,可以派人来扫我的墓,如果不派人来,在京城里遥祭也可以。但是,你要叫人在河府(今河北河间)、魏府(今河北大名东南)各葬一副剑甲,在澶州(今河南濮阳)葬一件通天冠绛纱袍,在东京(今河南开封)葬一件平天冠衮龙袍。这件事你切不可忘了。”这种节俭薄葬精神,在封建帝王中是难能可贵的。

    接着,他大封群臣,命柴荣继位。然后,对柴荣说:“我看当世的文才,莫过于范质、王溥,如今他俩并列为宰相,你有了好辅弼,我死也瞑目了。”当夜,郭威病死于汴梁宫中的滋德殿,享年五十一岁。晋王、开封府尹柴荣在后周皇帝郭威灵前继位,史称“周世宗皇帝”。

    公元954年(后周显德元年四月),郭威被葬于河南新郑郭店嵩陵,柴荣尊郭威为圣神恭肃文武孝皇帝,庙号太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