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然后?不不不,同时。打时间差,正派既然探子说得过去,那就不必管。撞见时我要成定撤出,留下官府和正派。地点早选好了,记得?”“那片山坳?我操!”“孺子可教。”李珍不再说话,闭目养神,刑恣意走下山坡时,回头望去,似乎看到鬼魅的幻影围绕他飞舞,冷汗顺着脊背,浸湿了衣襟。
不是人啊。
“若是方天寿不曾推敲出原委,退走的话”刑恣意一边调度着自己的下属,一边揣摩着,“我去勾引的就变成了正派,而弥勒教会撞见成定和官府大打出手,届时成定地形”
鬼,他一定是鬼。刑恣意从此处已经看不见李珍,但他觉得如芒在背。
双计齐发,防不胜防。
借刀shā rén,兵不血刃。
“妈的,何愁妈的妈的妈的,驾!”海一粟抽打着马鞭,后面十余个衙役骑着马向嘉定奔去,崔利贞和他并排驰骋。身后是临时调来的丁府那几个家丁护卫,张鸦二都被他拽来充人数了。
谁也想不到海一粟的釜底抽薪将要置自己的师弟于死地,当他收到丁慎的信笺时魂都飞了,撇下王知县就赶回sū zhōu。
弥勒教或是追兵绝不会放过他,双拳难敌四手,若是何愁落入那些人手里想到此处,二人挥动马鞭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终于进了深山,二人几乎没有勒马就翻身冲进了林子。张鸦二看着二人火急火燎,想起在嘉定的人,不由得皱眉。
他在想什么?张鸦二疑惑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
李珍终于玩腻了手中的石子,对背后道:“搭弓。”
嘉定,距离陆何愁南侧一行人六里外的一处山坳,进去的路只有一条,必须翻过山脊,出去的路同样是一条,茂密的树林后是一片高地,转过去便出了山林。地势西高东低,只要进了山坳,不论从哪出去都要爬坡,处在里面的人犹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圣仙有灵!除魔卫道!”山坳西侧的入口山道,伴随着歇斯底里的呐喊,弥勒教上百个信徒们挥舞着农具和厨具,冲向了成定手下十几个阴阳道的好手,后者沉默不语,各自抽出兵刃大肆砍杀。每个弥勒教的信徒脸上都涂抹着红huáng sè的油彩,面对着绝无胜算的对手却兴奋地前赴后继,一直被砍到无法身体支离破碎时,才恋恋不舍地看向远处那红白色的宽大袍袖内的人,继而闭上双目。
庸人废物,不求自解。
成定捏碎了一个枯瘦汉子的喉咙,后者咳嗽着自己的骨头倒下,他把头转向了弥勒教主,一步步走了过去。周围的信徒屡次冲他扑去,都被阴阳道的手下一一斩杀,场面血肉横飞。鲜血溅在成定的衣服上,后者练头也未转,仿佛身边残酷的场景和吃饭喝水并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