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都是凶狠暴戾,总不能强盗还温文尔雅?陆何愁观察着他们的身形体态,这是每个习武之人的习惯了。上肢有锻炼但是营养不足,身上的伤疤显示出都是老姜,看姿态没有系统的练家子,但是野路子往往更难缠,毕竟是实打实杀出来的。
冷汗贴在陆何愁的脖子上流下,和之前不同,如果说一对一的搏杀自己还是抓的住机会,现在便是九死一生的危险。厄难当头的恐怖,又一次笼罩在身体上,如阴云墨烟。
又一次。
薙刀,野太刀,以及不少中原wǔ qì,估计是现抢的,有两副弓箭,十余枝箭张通做了一番估计,自己跟陆何愁脱身应该可以,但是带上次郎就困难了。恩?
恩?
陆何愁和张通都听到了前方不远的依稀说话声,小孩的哭闹和女人的声音?很微弱,还有距离,但
陆何愁回头看了一眼倭寇,依照他们前进的方向,很可能有耳尖的会听到,到那时
陆何愁权衡一下,轻拍张通,用嘴型说:“我,去,示,警。”张通眼睛在眼底扫了个来回,眨眼后一指次郎,“我,去,引,开。”陆何愁点头,招手和次郎向远处声音的方向蹲着摸去。
谁知陆何愁没按住次郎后背,他抬身时不慎撞在了一个树枝上,树叶哗啦啦作响,倭寇纷纷转头,都发现了次郎,兴奋而警惕地拔出兵刃,打算确认是落单的旅人还是官兵。张通当机立断,知道不能让次郎再往远处去连累陆何愁,立刻抓起他便往反方向跑去,陆何愁趁机向声音来源那边狂奔,倭寇注意力全在突然出现的二人上,完全没注意还有一个人向远处跑走。
陆何愁一边跑一边不时回头,倭寇的声音逐渐远去,看来确实张前辈和次郎把人引走了,只能希望次郎脚力够好,不然陆何愁赶紧加速,早一步通知到百姓避难,早一步能去驰援。
可当他终于狂奔到一片空地,傻眼了。
四五个比之前凶神恶煞得多的人都手持**,戒备的看着腰佩长剑的陆何愁,每个人的衣着都颇具唐风,却又不尽相同,胸前绣着葵花,头发盘成陆何愁从没见过的造型,地中海头上却顶个发髻。看刀刃,看衣着,看姿态,看架势,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剑客,虽然不知动作如何,但武人的直觉告诉陆何愁几个人都很厉害,绝不是泛泛之辈。身上都有血迹或是小伤,显然是经过打斗。几丈外一个四五岁的孩子还在哭闹,几个女人哄着他,其中一个为首,打扮衣着应当是rì běn贵族的样子了。总共也只有十人,比当时次郎看到的还要少。
次郎,你害苦在下了。陆何愁哭笑不得的看着几个人一步步接近,稍有不对就会挥刀斩杀,赶紧举起双手说道:“哈吉美马戏得,有漏溪谷?”几个人一愣,严词呼喝,只是
我听不懂啊
陆何愁只能连说带比划,几个武士也发现他只有一个人,警惕稍减,同样是张嘴询问,奈何两边谁也听不懂谁,陆何愁拼命思索之前次郎交给自己的倭语,哪句用得上
“刊肯,刊肯。”陆何愁指了指自己,记得好像是官府的意思,武士听闻都是面露喜色,但随即又怀疑的打量他。陆何愁那儒雅的样子,实在不像是衙役,又是一大通话说出来,陆何愁一个字也听不懂,只能干着急。
无奈之下,他连连招手,示意让一行人跟自己回sū zhōu丁府,武士都是半信半疑的聚在一起商量,又恭敬地向远处为首的那个女人汇报。那女子长相很端正,就是连日逃难浑身有些脏乱,此刻迟疑地望着眼巴巴看着这边的陆何愁,最后点了点头。
陆何愁看得明白,赶紧走在前方带路,张先生吉凶未卜,自己必须快马加鞭才行。身后武士手里紧握**柄,两个在前,三个在后,簇拥着妇女儿童戒备四周,锐利的目光盯着陆何愁后背,让他有点头皮发麻。
这几位不会突然砍了在下吧陆何愁心悸的想到,自己从下山到现在不过两个月,若是有人告诉当时的他两个月后自己会在林中给rì běn贵族带路,只怕打死他都不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