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闭上双眼,双手合十祈祷,有缘者自会肩头受点拨,无缘者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于是信众纷纷跪下闭眼,崔利贞和陆何愁听罢依言照做,仙师直直来到崔利贞面前,细细打量,越发的赞叹,伸出手指在她肩头摩挲,崔姑娘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差点就一掌劈过去了。按耐住性子睁开双眼,装作喜极而泣的样子站起身盈盈一拜,更是让仙师心花怒放。
随着仙师来到陆何愁面前,只见他紧眯双眼,小嘴撅起,双手不住摇晃,看的崔利贞差点笑出来,别提有多可爱了。仙师刚要伸手,忽然想起教主座下的几名童子,也是这般兔爷的样貌,不但龙阳受宠甚多盖过元老的风头,更是对自己这些辛苦奔波的指手画脚,自己总不能领回去个祖宗?
想到这里,手又缩了回去,随意点了几个相貌说得过去的年轻女子。崔利贞眼里瞧着,只能干着急。为了不被怀疑,没有凑在一起,贸然相认为姐弟之类的又不好出声央求,免得惹上疑心,只得默默跟在后面。
此时四五个人身后都已各跟了两三年轻男女,为首的点点头,朗声道:“神明好生之德,本师有感,点化凡愚,奈何尘世限制,不得全力施为。尔等不必懊恼,奉上银两以表诚心,自会受祝福庇佑。”
信徒不敢睁眼,从怀中掏出自己仅剩的钱财,跪下双手捧奉,仙师们差着刚点到的男女,拿着香盒一路收集,崔利贞每拿过一个百姓最后的血汗,都是心如刀绞,情知这样的事情在各地发生,要想根除只能隐忍,却还是手下怠慢,只在监督的看过来时方才加紧瓜搜。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不去相信自己的双手,反而将它用来侍奉缥缈的幻像,直让她紧咬银牙,暗暗发誓一定要铲除邪教。
很快,银两便收集完毕,这些人早是衣不遮体食不充饥,身无长物,又能有多少油水?仙师失落的看了一眼收获,却又喜不自禁的望着身旁美艳不可方物的姑娘,低声问道:“你姓甚名甚?多大年纪?”崔利贞努力挤出笑容道:“回仙师,小女崔秀秀,武象之年,方十八。”习武之人身体强健,养气修身,她说自己十八,却也不显离谱,顶多是生的千娇百媚,体态高挑罢了。
岂知她心底一阵膈应,不为其他,只因突然意识到自己已过桃李年华,别说谈婚论嫁,就是男性知己也没几个,猛然有种失落感。
现在的话来说,大龄剩女之怨念。
领头的见她谈吐举止落落大方,不似寻常人家,生了疑心,皱眉道:“你籍贯何处?”崔利贞秀目一挑,心底便有计较,举起袖子拭泪道:“小女本是河东人士,随父亲举家行商,颇有钱财,因此断文识字。在此被倭寇劫掠,全家遇害,只剩得小女一人孤苦伶仃,天可怜仙师救于水火之中,只望侍奉左右,求仙师成全!”说罢盈盈拜倒,真是我见犹怜,这领头的如何不上当,连忙将她扶起,好言相劝。这一下更解决了口音问题,不愁露陷,只怕弥勒教有武林中人认出自己,不由得担心地望了一眼陆何愁。
然而事与愿违,领头的又高声蒙骗几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总坛开拨,留下信徒议论唏嘘,纷纷感叹仙师慈悲之心,道德端庄,出尘于世。
偏生陆何愁跪在那傻了眼,眼瞧着崔利贞被带走,唯独留下自己,不是说那班淫棍也好男风吗?自己难道不够俊俏?陆何愁担忧之余,隐隐还有点沮丧,毕竟他长得英俊,性格又好,处处皆是吃香,如今第一次在外貌上尝到挫败。
崔姐也被带走,自己顿时没了主心骨,他倒不担心崔利贞安危,人家又不是第一次金蝉脱壳,弥勒教那帮人比起黑竹会阴险有余,凶狠可就不足了,崔姐全身而退不成问题。只是
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