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种话?你可以不要我,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是我在侮辱你,还是你自取其辱?!为什么不打开桌上的袋子看看?!孩子怎么来的,你比谁都清楚!碰没碰过你,我自己不知道吗?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你确定我真得有…跟你睡过?!”
坐回位子上,阎擎宇讥讽的嗓音冰冷而残忍。
哑口无言,宋芳菲却始终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望着桌上硕大的封口袋,颤抖着双手打了开来,随即一些她跟男子亲密的照片掉了出来,很多还都是限制级的画面,脸色一阵乍青乍白的难看,宋芳菲目瞪口呆。
这是从哪儿来的?照片虽然有些模糊,可她的样貌却是清晰的,最可恨的是,几张照片的男人还不是同一个!她知道,照片都是真的,可这一刻,她却不能承认:
“你陷害我?!现在科学技术这么高……要合成这个…易如反掌……”
“我有没有陷害你,是不是合成的,你心里有数!这些貌似是…视频截图,模糊是可能的!你要是想看高清的,我也可以效劳!你也说现在科学技术很高,这儿鉴定技术自然也不落人后,是真是假…自然也会有公道定论!如果你不想大家撕破脸难看,你这么聪明,以后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客气!出去!”
挑明地说完,阎擎宇随即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如果不是她有个有钱的老爹,他现在一口还吞不下宋氏!他一定立马就将她轰出去!她害得夏家支离破碎,害得莫晚恨他至极,他也不会让她永远这么逍遥!
挥手将照片塞进纸袋,宋芳菲愤愤地咬了下牙,拎着转过了身子,怒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去,还砰得一下摔上了房门。
待阎擎宇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厅里已经没了碍眼的身影,看了ken一眼,阎擎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翻着白眼,看了下时间,前后还不到一个小时,ken瞬间无语到崩溃:
“我的老大,健忘症也不是你这样得的吧!不是你叫我开车来接你的吗?!下午的例会…”
挥手制止了ken的继续,阎擎宇抬手揉了揉发疼的额际:“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走吧!”
见两人起身,闷看了许久的阎父也忍不住地跟着站了起来:
“你到底跟菲菲说了什么?!她怎么拉着宋老就走了?!天泽已经失去了,莫晚的悲剧你还想重演吗?!贝儿的事儿,你就打算一直拖着吗?!你已经不是孩子了,不打算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吗?!”
倏地转过身子,阎擎宇仿佛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冷鸷的嘴角轻轻抽cu了下:
“当真是人走茶凉啊!晚跟孩子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你对他们半点感情都没有吗?父亲的责任?这句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你不觉得…可笑吗?该负的责任,我一直都在负,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做,阎董事长!顺便提醒你一句,我的事儿,以前你不管,现在,你也没资格管!就算我横尸街头,也不会劳烦你来收尸!同样地,若是有人擅做主张插手我的事儿,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阴森的眸光警告地瞪了阎父一下,阎擎宇才示意地瞥了ken一眼,随即两人转身往门外走去。看来,要吃顿安静的午餐,这个地方,不合适!
那天之后,宋芳菲再也没来找过阎擎宇。日子一天天过去,爱女心切又不知所以然的宋老看在眼里,是急在心头,不停催问两人的近况。
有苦难言,又找不到纾解的渠道,两边都有压力,宋芳菲最后也只是含糊地以‘两人感情破裂、孩子是她一个人的’搪塞父亲。开始还以为她是赌气,慢慢地,宋老也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见宋芳菲明明很爱孩子,也不出去交朋友,宋老便径自认定她还是在等阎擎宇,而今天的一切,全部都是由于阎擎宇负心造成的!隐约间,爱屋及乌的偏心、不平也慢慢滋生。
商场如战场,最重视的就是时机。总觉得这件事原地踯躅,并不是解决之道,需要加点火!
几次,宋老都想要约阎擎宇出来谈谈,可惜,即便他倚老卖老,阎擎宇也都以公务繁忙为由没有给他这个面子。
在商场打滚了那么多年,阎擎宇的心思,他自然眼明心亮。换作年轻气盛的时候,他肯定不会掉这个价,可是人老了,火气也没那么大了,又是为了自己的独生爱女,能忍的,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谁让心高气傲的女人连孩子都给人家生下来了?!而且综合评估下来,他对阎擎宇这个女婿还是满意地无可挑剔的!
潜意识里,宋老就想推波助澜地加点火。
自己不方便动作过大,思量再三,他还是选择了暗中推动,利用女儿公众的身份,利用舆论施压,全然不知,他正端着屎盆子,往自家女儿头上扣。
几天平静过后,明示暗示阎擎宇多-情、负心的八卦新闻就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吵得沸沸腾腾,一度又将万利ceo的风流韵事全都揭发了出来。各种有关‘私生子’‘私生女’,‘阔少薄情’的流言蜚语传遍了大街小巷,一度又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必备的消遣娱乐!
万千支持宋芳菲的粉丝背后咒骂、网上声讨,什么‘敢死后援团’全都冒了出来,另一边,不知道是真的熟知内情、还是见不得别人好,各种‘倒贴’‘自以为是’‘母凭子贵,生女失策’的反驳也宣然其上,各执一词,一时间,吵得不可开交。
而对于当事人的宋芳菲跟阎擎宇,却同样的,焦头烂额!
望着ken拿进来的报纸,阎擎宇的眉头拧得仿佛都能挤死苍蝇了,没想到,她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你打算怎么办?!是出面澄清,还是……?!”
丢下报纸,阎擎宇反问着翻了下白眼:“你觉得呢?!”
这件事,还有比他更清楚现状的吗?这个时候,还明知故问!
耸耸肩,ken轻挑了下嘴角:
“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里装得什么,这样下去…你们两个,都是奇虎难下!她不敢直面婚姻跟孩子的问题,显然,她心虚,而且也有所顾忌!可你曾经当众默认过你们的关系及孩子,现在要是再召开记者会澄清、抖搂出来…孩子不是你的喔喔,前因后果你是不得不说,信不信还不确定,可这顶绿帽子,你可相当于是自己戴到了自己头上!可若是你也不回应,任由这些八卦跟她片面之词,一直这么闹下去…对万利跟你个人的形象都会受损……”
“我怎么看你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幸灾乐祸,嗯?!”
抬眸,阎擎宇抓起手中的报纸,砸到了ken的身上。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棘手,这个时候,他要是公开那些亲密照片转移视线的话,最终,他还是逃脱不了‘惨遭劈=腿’的流言不说,怕是跟宋氏的关系也会立马水深火热。
这绝对是一个下下之策!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既可以拆穿一切,又不把她滥情的事儿抖露出来,最重要的是,不能跟他牵扯上直接的联系。只有那样,才最具有说服力,万利跟宋氏才不会立马陷入对决,而他也可以功成身退!
“哈哈,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不过,说实话,这件事,的确还真有些棘手!不过我们不好过,那边估计也好不了多少!现在的关键是…很难有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要不要把计划提前?!”
收敛笑意,ken建议道。
知道他说的计划是指跟宋氏彻底摊牌、对决的计划,这一刻,阎擎宇的脑子还是很冷静的,不经大脑地,他已经摆了摆手:
“再等等,不到万不得已,暂时还不能摊牌!宋氏不比一般的小企业,如果我们的对决拉到了台面上,我们的胜算就少了很多!到时候,宋氏会有防备,会给我们的计划造成不必要的困难!就算我们侥幸得胜,怕是也不能将它连根拔起!斩草不除根,可是后患无穷!我不止要宋氏破产,我要它永世不能翻身!所以,必须一击彻底!”
除非方十年醒来,他跟莫晚之间或许还有挽回的可能,可要一个植物人复苏,连上天怕是都不敢保证吧!是她害得他‘有口难言,对爱人失信’,造成了今天甚至可能是今生都无法挽回的遗憾,宋氏,他要定了!就当是给顺捷的补偿吧!
想起过往,阎擎宇的心还一扎一扎地疼,不由地,攥了攥拳头。
“嗯,那这件事……”
“再等等看…暂时先不做回应!八卦通常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愿很快能有新的爆-炸性新闻转移视线……帮我找几个八卦记者,回头我问问连赫,看他有没有可用的消息提供…如果她够聪明,就该知道怎么做!如果最后实在不行,那就鱼死网破!我倒要看看是谁更丢人、更脸上无光!”
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阎擎宇低沉地吩咐道,深邃的眸底闪过一道阴暗的幽光。
“好…就这么办吧!”
以前,既不关心商业新闻也不关心八卦娱乐,更多地,赖新柔会关注国家政策跟社会纪实,可自从跟阎擎宇熟络以来,不自觉地,她关注的板块就多了起来。
加上办公室里每到换班休息时间,八卦好奇的小护士都会聚作堆,宋芳菲跟阎擎宇,两大名流,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她自然不会不清楚。
望着宋芳菲的照片,她总觉得莫名的眼熟。虽然她是大明星,可赖新柔从来就没看过她的影视作品,对这个红透半边天的女人,说句实话,她最多也是‘只闻知名未见其人’!茶余饭后全是有关两人的讨论,虽然从不搀言,下意识地,赖新柔却默默地关注着,甚至极力想要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一把!
所以每次,即便是八卦,关于两边的观点猜测,她读得也都格外认真!这天,一张宋芳菲抱着孩子放大的侧颜照片闯入眼帘,灵光一闪,赖新柔倏地站起身子,心一阵怦怦乱跳。
她吃着饭,突然握着报纸蹭地站起了身子,吓得身旁一行就餐的人瞬时鸦雀无声、呆若木鸡。
半天后,才有人出声:“赖…赖医生,你怎么了?!”
蓦然回神,赖新柔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没,没事…我突然想起有些记录忘了签名…我不吃了……”
放下手中的馒头跟报纸,赖新柔绕出了座椅:“小丽,麻烦你一会儿帮我把餐盘送过去,我有急事……”
匆匆离开了餐厅,赖新柔边直奔服务台,估算着日期,迫不及待地想要调查那段时间的病人登记记录,看看宋芳菲是否在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那个女病人是不孕的!她记得那一天诊疗室里吵得很凶,她还特意看了多看了那个漂亮女人一眼!如果真的是她,她怎么可能生下阎擎宇的孩子?!也想过要找同事确认,可想起最近同事的反应、又怕万一真得是她,自己贸然询问会打草惊蛇。如果真的是宋芳菲的话,同事如此平静,甚至私下谈论都不发表任何异议,显然是在帮病人保护,这是医生的指责,却也不排除她收了病人好处的可能。
毕竟在这种地方,说不走后门,不走关系,那是骗人的!只要不影响正常的工作秩序,不会带来大乱子,对他们的外水,上面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对医院而言,也并没有任何实质的损失。而且,行有行规,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根本没法立足的,很多时候,差别仅仅在于大小而已,所以,五十步笑百步的事儿,谁也不会自找不痛快。
生怕晚一步,资料就会被定期的‘清理’给‘销毁’,一个中午的休息时间,赖新柔都在奋力查各种能查到的线索。
下了班,她又再接再厉地加班了许久,终于看到了确实的就诊记录。
可是医院的档案自己可以假公济私地翻查,却没有资格借出,偷偷摸摸地,赖新柔最后只是用手机偷拍了几处重点诊断结果,记下档案号,然后便离开了医院。
一出医院的大门,她便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阎擎宇的手机号码:
“你有空吗?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说……”
经过近一年多的日夜努力,莫晚每天的生活,除了孩子、书本就是健身房,这一天,在通过了国家司法考试后近三个月的助理的实习考核后,她终于如愿毕业,拿到了正式的律师执照。
奋斗的日子苦不堪言,比起以往她对着财务数字,更加的枯燥乏味,幸亏之前她对财务熟路,也修过法律课,大同小异地,她的进修生涯也算顺利。她知道,如果她要想要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想要暗度陈仓收购万利银行的股份,除了需要资本的运作,最重要的是,她需要成功把握万利没一个可以钻的空子,而万利的对手,就会是她最好的利用对象。
银行的合作对象涉及各行各业,要从它的合作对象下手,她必须要有与每个公司正常接洽的身份,而只要是企业,不论哪行,唯一缺不了的就是法律顾问,而唯一的目的,说白了也就是利益。她是财务出身,这方面的估算她不成问题,而律师的资格,除了能给她名正言顺的合作身份,另一方面,也可以方便她钻法律的空子,利用合法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所以,她一直努力地向着自己的目标行进。她深信磨刀不误砍柴工,地盘越大,漏洞就会越多,她深信只要自己具备‘火眼金睛’的能力,就算不能替爹地复仇颠覆万利,拿回顺捷、重建顺捷应该也不是难题。
按部就班着,莫晚每天的生活都拍得满满当当,唯有看到儿子,她的脸上才会有难得的笑意。
现在她在马德里偏郊区的一家私人律师行上班,刚刚熬过了实习期。新人的日子总是很苦逼,每天要干各种各样的杂物、脏活、累活,可是她还是熬过了三个月。这三个月,耳濡目染,她也突飞猛进。
只是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竞争,公司里的尔虞我诈,阴暗地让人厌恶,表面上谈笑风生,背后里却都各怀鬼胎,千方百计算计着怎么争取公司分派的case,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样互相猜忌、倾轧的日子,让莫晚觉得很是疲惫。
这天莫晚刚看完手中的案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资历颇老的同事走了进来,抬手就将一个文件夹甩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晚,警察谋杀的case,你作主控!下周六开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