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姐姐,你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我就说来接你吧,你还不让,要是让方伯伯知道你来看我还无故受了伤,我可怎么交代啊!”
冲到莫晚的面前,音音朝她眨了眨眼,一席话瞬间回答了众人的疑惑,也让陶宇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大家没有疑问了吧!可以散去了吗?有什么问题,请大家采取正常的采访渠道…相信阎总也会更乐意配合,不要无缘无故地骚=扰其他人……”
“既然是这样,那可能是我们找错人了,对不起了,方小姐…那麻烦两位摆个亲密的pose让大家拍个照吧!我们也祝福两位永远恩爱,百年好合…”
人群中,突然一道沉稳有力的提议声响起,随即一阵跟风:“好,好,kiss,kiss----”
心一阵怦怦乱跳,莫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要这么八卦?
现在怎么办?
不自觉地抬眸,询问的目光调向了一旁的陶宇。
周遭呼声越来越高,陶宇也是骑虎难下,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搂过她,在她还没有回过神之际,俯身重重贴到了她的唇上。
脑袋‘轰’地一声,随即一阵噼里啪啦的白光灯闪过,莫晚本能地就想伸手推开他,而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用意,无奈地,陶宇只能用身子跟手强制制住了她的手,几秒后,才移开唇:
“现在可以了吗?”
一声话落,记者嘀嘀咕咕地,一哄而散。
远处的大树下,自车子里远远地凝望着这一幕,阎擎宇气得整张脸都像是掉进了粪坑,林一肯微微扭头,话还没出口,一道阴鸷的目光满载指责、利箭一般飞射=了过来,不自觉地打了寒颤,略显唯诺的解释缓缓而起:
“不…不是我想拦着你,如果刚刚你过去…场面只会更糟糕,这样,音音一出现,不是全都顺利…解决了吗?”
冷冷地赏了他一个白眼,低沉的嗓音随即嘲弄而冷漠地响起:
“你所谓的顺利…就是让我看着我的女人…被猪啃?新闻的事儿,你去给我摆平!他想浑水摸鱼,门都没有!如果明天他们的关系上了报纸,照片见了报,你就自己看着办!下车!”
推开车门,林一肯苦涩的扯了扯嘴角,他敢发誓,如果今天不是他,绝对不会是被人赶下车这么简单!
不就是一个不再预期的‘吻’吗?连三秒钟都没有…至于吗?
看来他对前面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在意啊!
再联想起他今天的反应,林一肯顿时有种大祸临头的不妙感!难怪半夜三更的把他挖起来,他这么生气这么狠辣,该不会不是因为自尊心受挫,而是因为前面的…女人吧!
完了,他这个错…可真是犯到太岁头上了!
阖上车门,林一肯又想起什么的刚想补充两句,黑色的车子却已经如闪电般自他眼前掠过,霎时,他的额头浮现一堆的黑线。
夜叉似的人群终于散去,紧绷的神经得以舒缓,莫晚的身子都差点软瘫了过去,从没见过这种阵仗,这一刻,她才真正的体会到‘舆论的压力’,唾沫星子的厉害。
拽着陶宇的手臂缓和了下,莫晚随即松开了他,抬眸瞥了陶宇一眼,又扭头看了下身边的海音,才轻声开口:
“谢谢,今天幸亏有你们,要不我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个亲吻的关系,还是因为他英雄救美谎称他们恋人的缘故,莫晚看着陶宇,突然有种特别尴尬别扭的感觉,不自觉地拉开了跟他的距离。
明显感觉到了莫晚的异常,陶宇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苦涩,却随即出声解释:
“我在附近看到直播新闻…就赶了过来,刚刚是一时情急,我才那么说、那么做的,我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对不起……”
深情地凝望着莫晚,解释着,陶宇却打心底里渴望这一切都是真的,刚刚那样混乱紧张中碰触的一下,他居然都有触电般的感觉,那种怦然心动的兴奋,他相信,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没…没关系…我知道…谢谢…音音…”
不想再提,莫晚刚想转移话题,突然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响起,抬眸,熟悉的黑色轿车眼前伫立----
顷刻间,保安分立两旁,一人上前去拉开了车门,下一秒,一抹颀长的黑色身影压迫而来。
站定身子,抬眸逡巡着四周,捕捉到莫晚脸上的血痕,瞳孔骤然收紧,再看到一旁对莫晚呵护备至、眸光都像是长到了她身上一般的陶宇时,脸色陡然一沉,阎擎宇岑冷的唇角瞬时抿成了一条直线,薄唇轻扯,凌厉的眸光却不容人拒绝:
“过来!”
阎擎宇言简意赅,口气却甚为冷漠,更不乏一贯发号施令的嚣张,甚至言语间还明显渗透着…丝丝的不悦。
看着他狂妄的架势,对比着眼前女人的可怜,陶宇下意识地皱了下眉头,心底想要保护她的念头越发膨胀了:
“莫晚----”
他一开口,阎擎宇的脸色随即又暗沉了几分,不自觉地,嗓音也跟着加大:“过来!”
门口处,陶宇拉着莫晚的手臂,阎擎宇怒目而视,三人对立,形式一度严峻。而莫晚,却是一动未动,既没回复陶宇,也没应声过去,只是冷眼瞄着他,嘴巴越厥越高。
眼见情况有些不对,也能感觉到莫晚隐隐的怒意,音音垂落的小手提醒地轻轻扯了扯莫晚的衣襟:
“晚姐姐,其实阎大哥……”
她本来是想打圆场,告诉她阎擎宇是面恶心善,其实还是很关心她的,是他打电话让她出来帮忙解围的,可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却见莫晚对着阎擎宇轻‘哼’了一声,转身捂着额头往屋里跑去。
霎时,被丢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哭笑不得。
“好冷…我…我也进去了!”
做梦也没想到莫晚居然会是这样不买账的反应,回过神来,看着阎擎宇吃瘪的脸色,音音突然有种好想‘大笑’的冲动,支支吾吾地说完,也转身往屋里跑去。
目送两人相继离去,阎擎宇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扭头,愤恨的目光旋即调向了一旁的陶宇:
“她是我的女人,以后,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很讨厌阎擎宇把莫晚划为自己的私有物,想到她委屈受伤的样子,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就遏制不住地在他心头沸腾:
“是吗?据我所知,你们还没结婚!如果你不能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不给别人机会?现在,是人知道,她是我的女朋友!”
从来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一碰上她,他的理智就像是被狗吃了一般。
“陶宇!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承认你们的关系,她也还是我阎擎宇的女人!我怎么对她,不需要你教!就算我不要了,我毁了她,也不会将她留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离她远点!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最好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无疑,陶宇的挑衅彻底激怒了阎擎宇,阴鸷的说完,阎擎宇转身坐回了车子,心底却有团火在熊熊燃烧。
风风火火地回了屋,阎擎宇直奔婴儿房,推开房门,见莫晚坐在床头,一名佣人正抱着孩子站在莫晚身边,另一名正在帮她处理着额头的伤口,听到开门声,莫晚只是抬眸轻瞥了他一眼,便又将脸别了过去,见状,本就心气不佳的他越发怒不可遏。
俊眉一挑,冷眸一眯,阎擎宇一声令下:“都下去!把小少爷也带出去!”
“少爷?”
直起身子,停下动作,望着宝宝还不停朝莫晚抓扒的小手,两名佣人不约而同地踯躅出声。
“出去!”
冷然的声音加大地再次响起,这一次,两人都没敢再质疑,抓回孩子招呼的小手,按回他晃荡的小小身子,两人扭身就往门口奔去。
孩子的动作受到了钳制,显然很不高兴,还没走到门口,就哭了起来。
霎时,阎擎宇一道指责的戾光射-了过去,佣人步子一顿,吓得赶紧抱着孩子轻晃着哄了起来:
“乖,小少爷乖…我们去看鹦鹉…”
轻哄着,两名佣人几个大步出了门,还赶紧将房门给阖了上去。
见阎擎宇横眉竖眼、没好声没好气的劲儿,莫晚就生气,莫名其妙的被人围攻,她已经够委屈了,还要受他的气?越想越堵得慌,按了下额头的创可贴,起身,看也不看他,莫晚也垂眸往门口走去。
这个时候,她半点跟他吵架的心思都没有!
擦肩而过,阎擎宇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去哪儿?!”
抬手猛地一甩,莫晚气冲冲地回瞪了他一下,连声都不吭,扭身又继续前行,疏离的架势,仿佛连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般。
可想而知,阎擎宇会是多么的恼怒,气得浑身发抖,阎擎宇却始终压抑着翻腾的情绪,转身上前,伸手再度拦下了她:
“我们谈谈……”
开口,阎擎宇的嗓音低沉压抑,却始终控制着没对她发火。天知道,现在,他的脑细胞都快被这儿一烂摊子的破事给烦死了,可是,一切的一切,终归都没有她的不理不睬让他头疼。
“我没话跟你说,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你说,更不想没气找气,让开!”
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听到阎擎宇的声音,莫晚就像是吃了火药,火气控制不住的往上窜,抬头,她又粗鲁地打了过去。
天知道,从小,不管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她都是习惯忍忍就算了,也正是因为长久以来的习惯,从小到大,她的性情,在外人眼中,都是冷淡的,喜怒都一样,甚至有记忆以来,她高兴的时候不多,生气的时候更是没有,直至遇到他,她才觉得自己会哭会笑会生气,情绪的感觉那么强烈,以前仿佛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想起来,还真有些讽刺!
一把抓住莫晚的小手,阎擎宇一个用力将她扯进了怀中,旋身就将她压到门上,圈着她,气得肠子都要打结了。而被他强势制住的莫晚脸上也火气腾腾的,抡起全拳头在他的胸前也是又推又砸,两个人,瞬间,像是火星撞地球,火花四射。
眸光沉痛地定在光洁额头上刺目的创可贴处,任她撒泼地发泄着,直至莫晚累得粗喘无力,自己放缓动作垂下了小手,阎擎宇却突然俯下身子,像是饥饿的猛虎一般,奋力撕咬在她气嘟的粉唇上,用力地折磨着,像是要磨去一层皮般,不停地加大着力道。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占她便宜?
踢打着小腿,莫晚像是张牙舞爪的猫儿,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一想起他不知这样亲吻过多少女人的唇,美好的感觉瞬间大打了折扣,早就被折腾得精疲力竭,此时又被他霸着欺负,莫晚突然好气自己的无力,浑身使不出劲儿,莫晚张口就想咬他,谁知贝齿一启,反倒加深了两人的吻。
待一吻结束,边捶边打,莫晚气得要命,眼泪啪啪直掉:
在外面要被人骂被人欺负,回来还要被他欺负,她怎么就这么苦命?
此时,无声的控诉胜有声。抬手抹去莫晚眼角的泪滴,阎擎宇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按着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心口,心底的酸楚、不舍不言而喻。
他没想过要伤害她!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做梦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到今天这般地步!他想出来为她说句话,都忌惮万分地怕‘越描越黑’!
嗅着熟悉的男人气息,莫晚越是贪恋,就越是无法接受他的背叛,越是觉得委屈。缓过劲来,抽噎着,一把推开了身旁的男人:
“以后,不许再碰我!我讨厌你!”
水漾的眸子泫然欲泣,瞪着阎擎宇,莫晚挥手抹了下唇,心痛地说着,心却也在淌血。
不管她的话,是不是气话,有几分真假,这一刻,却着着实实地像是一把刀,砍在了阎擎宇的心上。
他知道,这一次,是他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的,而她的厌恶,亦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曾经,有过很多女人,他不觉得是回事,可这一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脏。可即便如此,即便全世界的人都鄙弃他,他也不许她对他有一点的抵触情绪!
没有解释,亦没有诡辩,再度上前,阎擎宇一把圈过她,俯身再度在她唇上厮摩地亲吻了起来。莫晚越是抗拒,他吻得越是深入,最后,阎擎宇更是变本加厉,双手捧着她的头颅,固定着,肆意侵虐…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阎擎宇才依依不舍地自她唇上离开,懵懵懂懂地,莫晚还没回神,耳畔突然传来一道冷热交织的邪魅宣誓: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不管现在将来,不管我多脏,你都只能做我的女人!”
轻喃着,阎擎宇低头在她耳畔重重咬下!
“嗯!”
又热又疼,莫晚惊呼出声,却瞬间回神,倏地抬起头,还未及开口,一股刚硬的力道瞬间钳向了她的下颚:
“以后跟陶宇保持距离,再敢让他碰你一下,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说完,阎擎宇倏地收回了手,言语冷漠,脸上也是一片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