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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他,生闷气!(1/2)

    有那么一瞬间,莫晚被他面无表情的认真模样骇住了,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那个邪佞嚣张、唯我顿尊的他,冷漠地不容人靠近。

    心微微颤颤地。一时间,许久不曾有过的畏惧感再次浮上心头,怯怯地偷瞄了他一眼,即便不服气,莫晚却没敢再强硬撒泼,不高兴地抿了抿小嘴,转身刚拉开房门,背后又是一道冷风飙过:

    “还有,如果你敢离开我,我就先毁了陶宇,再毁了你爹地的公司!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信,你尽管试试看!”

    倏地转过身子,冲上前去,莫晚伸手戳着阎擎宇的胸膛,气得想发疯:

    “阎擎宇!你太过分了!我不是你的私有物。也不欠你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你招惹我的,是你对不起我!你凭什么这么威胁我,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是我什么人啊?!我跟谁在一起。关你什么事?!”

    一把抓住莫晚的手腕,阎擎宇倏地俯下了身子,低沉的嗓音却又寒了两度:

    “凭我是万利集团的ceo!凭我的人脉关系,凭我可以轻而易举掌握一个企业的经济命脉、生死大权!凭我是你唯一的男人!而你是我…有生以来唯一在乎、唯一想要的!就算我对不起你,就算你恨我一辈子,就算要不择手段…你也必须留在我的身边!我若得不到你,这个世界上…谁也别想得到!”

    莫名的复杂情绪心底一闪而逝,一瞬间,莫晚被阎擎宇话里的凄凉、深沉的爱恨给深深震撼了,为什么她突然有种感同身受的错觉?!他又何尝不是她而今唯一在乎、唯一想要的?

    只是…一想到宋芳菲,想到宋芳菲肚子的孩子,再想到昨夜荒银的一幕,跟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强势,莫晚心底的矛盾、纠结与怨恨瞬间淹没了心底一闪而逝的渴望。

    他这样的爱。太过深沉,也太过自私!他怎么可以用威胁逼迫她就范!

    “就算你留下我的人。你也别想得到我的心!你这么做,只会让我更恨你!”

    “无所谓…只要你留下,你就是我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是真心的,你会原谅我今日所有的…无心之过!”

    身体一僵,阎擎宇还是不自觉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也不想两人的关系如此僵化,可是,他怕,他怕她走出了这片天空,他再也闯不进她的世界。她的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到时候,真的会诚如她所说。她跟谁在一起,他都管不住了!

    “我留下,是为了我的孩子!与你无关!哼!”

    被他气煞了,莫晚回了他一句,抽回手,转身蹭蹭地出了门,还砰得一声摔了上去。一门之隔,屋里屋外,两人的心却同样的欣慰,却也同样的震颤不已。

    阎擎宇不想她离开,其实莫晚也并没有打算离开,至少短期内,她无法安心的离开。他突然的蛮横,倒也给了她一个安慰自己的借口。而莫晚的妥协,不管是不是出于自愿,却都给阎擎宇吃了一颗定心丸,似乎,只要她不走,他的世界无论遭遇什么,永远都不会坍塌----

    那天之后,陶宇跟莫晚是男女朋友的新闻果然被全面压了下来,不管是报纸杂志还是网络电视,都没有出现过有关‘莫晚’的半个字眼。

    而关于宋芳菲怀孕的事情,阎擎宇刻意委托人召开记者发布会进行了澄清。承认两人有过亲密关系,也不否认孩子的存在,只是严词澄清小三及第三者插足的问题,而以两人聚少离多、感情多少受到影响导致宋芳菲自行猜测引发误会进行了推脱,至于两人是否会成婚及孩子的问题,阎擎宇则是以近期琐事缠身、无暇他顾,以及希望完成宋芳菲做个美丽新娘的心愿为由,意图将两人的婚期拖到孩子生下来。

    阎擎宇不问情由的揽下一切,只是希望悠悠众口将这件事的注意力转回他跟宋芳菲的身上,不要再去骚=扰、中伤莫晚跟他的孩子。他很清楚他根本没有碰过宋芳菲,自己被设计的事儿,他也没有当面揭穿,反而还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地应承着,私底下却从未放过对这件事的调查,而他更是半点不怕她把孩子生出来,那样,他更有借口彻底甩了她。

    并不清楚阎擎宇的良苦用心,一看到铺天盖地的报道,可谓是三人成虎,莫晚对他仅存的一点希冀也全然幻灭,无尽的恨意如江海泛滥,顷刻间,他过去的凿凿言辞全都变成了信口雌黄,毫不犹豫地,莫晚就判了他永不超生的死刑。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男人,早已距离她心中的良人相距十万八千里,可情感上,莫晚竟然还是伤心欲绝地难以割舍。毕竟身心都毫无保留地付出过,而今要全都收回,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她的心还是会密密匝匝地疼。

    捧着一份文件,大半天,莫晚却半个字都没看进去,除了哀声就是叹气,阖上文件,目光不经意间定在床上酣睡的小人身上,小小的年纪却已经初见英挺的轮廓,高悬的鼻梁如初一辙的自负,凝望着,莫晚不由得又重重叹了口气。讨吐池亡。

    这么小就已经初见妖孽的潜质,这长大了,可还了得?

    想起宝贝儿子的聪明伶俐,偶尔固执地‘只要她抱’的牛脾气,莫晚嘴角又不自觉地溢出丝丝苦涩的笑。

    见儿子开始翻身、晃动,似有醒来的迹象,莫晚随即抬身收好了文件。再回身,一双黑亮的晶眸笑眯眯地闯入眼帘,还躺着,孩子已经不安分地开始朝她招手。

    伸手抱起儿子,莫晚低头在他粉腻腻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肥嘟嘟的小手抓在莫晚的肩膀上,流着口水,宝宝也往莫晚的脸上蹭去,逗得莫晚瞬间咧开了嘴角,一边娇笑着,一边伸手去捞纸巾。

    孩子就像是她的开心果,无论她有什么烦闷,一看到他的笑,看到他稚气而笨拙的小动作,她都会心花怒放。

    听到屋内的响动,两名在外隔间休息的佣人随即推门走了进来:“方小姐…”

    吵架后,她就特别讨厌‘大少奶奶’的称呼,反倒更喜欢佣人喊她‘方小姐’,那样,她的心,还不会太痛。

    分神回望了一眼,莫晚吩咐道:“嗯,帮宝宝准备点温水跟奶粉…”

    随即莫晚又转回身子,将孩子放在大腿上,捞过一旁带着响动的毛绒玩具就在他面前晃了起来:

    “老虎…虎…”

    阎擎宇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温馨和谐的一幕,望着床头的一大一小,浑身的疲累仿佛瞬间一扫而空。

    听到响动,佣人一抬眸,阎擎宇赶紧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挥手示意两人出去。

    陪孩子玩得起劲儿,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莫晚也没往心里去,将按压的玩偶塞进宝宝怀中,习惯性地回眸问道:

    “好了吗?”

    一扭头,猛然对上熟悉的男人面孔,心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莫晚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转身,又将孩子手中的玩具夺了回来,无声地在孩子眼前晃着,一下一下地,大力的动作不像是在哄孩子玩,倒像是在驱赶什么一般。

    一怔,阎擎宇地嘴角苦涩又无奈地轻扯了下,随即将手中大捧的红玫瑰递了过去:

    “送给你!”

    冷眼瞥了一下,莫晚一声没吭,抱起孩子,就站起了身子,刚转过身子,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道轻扯的力道,而后,一道明显讨好的低沉嗓音缓缓响起:

    “晚…你真得…这么恨我吗?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孩子,,,”

    跟你!

    阎擎宇最后踯躅的二字还没出口,就见莫晚倏地转身,抬手将孩子塞进了他的怀中,而后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扭身往门口走去。

    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鲜花,目送娇俏的气影飞速消失在门口,阎擎宇一脸受挫的无奈!

    直至孩子软绵绵的小手抓到了他的下颚,阎擎宇才瞬间回神,垂眸,凌厉的眸光瞬间柔和得仿佛能滴出水。

    放下手中的捧花,阎擎宇逗弄地抓了抓孩子的小手,幽黑的眸底,异样的情绪一闪而逝。

    如果她对他,也能有对孩子一样的纵容,该多好!搂紧怀中的小宝贝,阎擎宇心中涌现无尽的感激,幸亏当初她坚持留下了孩子,要不,今日的他们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酸酸甜甜的美丽回忆,今时今日,他又能靠什么留下她?

    亲吻着怀中的宝贝,阎擎宇对上苍充满了感激。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阎擎宇喜悦的心情还是被他心生的胡渣给触痒了,一阵欢快的咯咯娇笑声响起,瞪着怀中仿佛回应般眉开眼笑的小男孩,阎擎宇内心深处的空白瞬间被某种无法言喻的奇妙感冲击填满,脑海中竟不自觉地勾勒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草地上追逐嬉戏的幸福画面。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意外,这样的画面,会不会就不再只是幻想?

    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抱着孩子玩了一会儿,阎擎宇才将保姆唤了进来。

    走出婴儿房,阎擎宇才得知原来莫晚为了躲她,寒冬腊月天的,居然跑到院子里去了。

    以前总觉得她温柔似水,像是没有脾气一般,现在,阎擎宇才深沉觉悟,越是没有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那才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让人伤脑筋得很。

    等不及地,阎擎宇还是循着她的足迹找了去。

    在院子里绕行了大半圈,才在一棵大树下找到那纤细的白色身影,只见莫晚披了一件毛茸茸的大围巾,面对着粗大的树干,提着裙摆,一脚一跺,在重重地踩踏着什么,像是自娱自乐,又像是在独自生闷气。

    定焦在那灵动的身影,阎擎宇还是觉得她…可爱得紧。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能愉悦他的心,放缓脚步走到她身后,听着她含糊不清的嘀咕,阎擎宇唇角坏坏的一挑,猛不丁的,出声喊道:

    “蛇啊----”

    “啊?在哪儿,在哪儿----”

    尖叫着,莫晚蹭地收回脚,蹦蹦跳跳地连连后退了几大步,一头栽进阎擎宇的怀中,扯着他的袖子还惊慌地四处直瞄。

    腰间一紧,莫晚才瞬间回神,冰天雪地的,哪来的蛇啊,早就不知道冬眠了几个回合了!

    熟悉的气息鼻息萦绕,周遭暖意哄哄的,莫晚却恨得牙都痒痒,伸手就往腰间圈制的大掌扳去:

    “放开!”

    瞄着远处地上石子划出的隐约痕迹,阎擎宇大概也能猜到,她刚刚在狠踹的是什么。只是没想到,都是当孩子妈的人了,居然还有这样稚气的举动?!就算她把自己的脚踹烂了,他也还是一样的毫发无损啊!这样她就可以解气了吗?那这样…她会原谅他吗?

    想着,转过莫晚的身子,阎擎宇抓起她的小手往自己胸口砸着:“既然这么气我…为什么不把火发到